沐沐也靠在紀司衡的身上睡著了。
    紀司衡倒是清醒著。
    “媽媽睡著了嗎？”
    他壓低聲音問。
    薄晏卿道：“應該是。”
    紀司衡：“不急，再坐一會兒，沐沐也睡著了。”
    “嗯。”
    薄晏卿安靜地望著她的側臉。
    都說歲月不敗美人。
    逝去的年華，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或許是因為生育太早，又因為，這么多年，并沒有太多讓她操心勞神的事，孩子也都聽話懂事，因此，面相仍像二十幾歲的小姑娘，皮膚嫩得似能掐出水。
    出門的時候，她的臉上畫了淡妝，回家了一趟，可能是卸了妝，但即便是素顏，肌底雖不及上了妝那般美艷精致，卻十分清透細嫩。
    薄晏卿不禁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側臉。
    他覺得......
    他們之間的進展，似乎慢了一些，又似乎快了一些。
    說是慢，是因為自從搬到一起后，并沒有太多肌膚之親，甚至是，連個基本的擁抱都是少之又少。
    可說快，他們一下子好像進入了老夫老妻式相敬如賓的模式。
    并非是這個模式很好。
    能夠像現在一樣和平相處，他已經十分滿意了。
    只要她能夠留在他身邊。
    只要，兩個人之間不會像從前那樣，有無休止的戰火與怨恨，余下的，他可以用一生去彌補。
    不知過了多久。
    似乎是車廂內太安靜了。
    秦霜徐徐睜開眼睛，才看到車子停下來。
    她坐起身來，有些恍惚：“到了......”
    薄晏卿：“嗯。”
    秦霜：“什么時候到的？”
    她看了看車內的時鐘：“都這么晚了......”
    薄晏卿道：“到地下室的時候，看你睡著了，所以沒有叫醒你。”
    秦霜回過頭，看到沐沐也靠在小司衡身上睡得正香呢，她輕輕喚了一聲：“沐沐？”
    沐沐眼皮挑了挑，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媽媽......”
    秦霜道：“我們到家啦。”
    薄晏卿下了車，打開后排車門，他將沐沐抱進了懷里。
    一家人進了電梯。
    秦霜東倒西歪地靠在他身邊，打了不止一個哈欠。
    她并沒有意識到，她幾乎大半重量都附靠在他的身上。
    或許，對他有了點信任鏈接，因此，她對他不會像之前那般多有防備，甚至是保持距離。
    抵達樓層之后。
    秦霜開了門，薄晏卿便將沐沐抱回了房間，督促她刷牙洗臉之后，關上門走了出來。
    小司衡也回房間了。
    秦霜就站在客廳，看他朝門口走，她醞釀許久，才對他道：“今晚，辛苦你陪夜了。”
    薄晏卿道：“不會辛苦，困了我會睡的。”
    秦霜送他到玄關，看他換好了鞋，她走過去，突然從玄關柜里取出一件外套：“這幾天晝夜溫差還是比較大的，帶一件外套放車上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