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梔罵道:“瘋子!管不好自己的未婚妻,把火氣灑在別人身上!蘇慕卿,你混蛋!”
    她罵著罵著,抱著脖子干嘔了一陣,渾身瑟瑟發抖,委屈得想哭。
    楚離道:“蘇家和秦家兩家有一紙婚約,這一紙婚約捆綁的是兩家切身利益,我聽說,一直以來,是蘇家求著要娶秦小姐,不管秦小姐在外如何,所聽所聞,蘇公子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宋南梔道:“自己的未婚妻水性楊花,作為男人,卻不敢過問,真可悲!”
    可悲......
    到底是誰可悲?
    她呢。
    她何嘗不是可悲的。
    蘇慕卿那一句質問,讓宋南梔如夢初醒。
    是啊。
    她和紀寒洲之間,算什么。
    她以一個無名無實的身份留在他身邊,她何嘗不是可悲至極!
    楚離嘆了一聲,扶著宋南梔坐下,道:“宋小姐,你先冷靜一點吧!”
    ......
    夜,深了。
    秦霜猛地驚醒。
    她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轉院到特護病房之后,秦舒華和秦世霖一直圍繞在她床前,噓寒問暖,不停和她說話,后來,也不知怎么的,她困得眼皮睜不開,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秦霜扶著額頭,從床上坐了起來,渾身沒什么力氣。
    “醒了?”
    男人溫柔的聲音從床畔傳來。
    紀寒洲?
    秦霜循聲望去,視線略微模糊中,只勾勒出一個影影綽綽的影子,辨認不清容貌。
    男人坐在床前,褪去了筆挺的西裝,只穿了一件干干凈凈的白襯,手中拿著一把水果刀,似乎在給水果削皮。
    秦霜輕輕地揉了揉眼睛,再度睜開,這才看清楚坐在床邊的人是蘇慕卿,她不禁有些驚訝:“你怎么在這?”
    她看了看窗外。
    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
    蘇慕卿道:“你睡著了,醫生來給你檢查了一下,說要留觀一夜。你離不了人,我便留了下來,讓你父親和大哥先回家了。家里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明天早上再來接你出院。”
    他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梨子切好,放在盤中,一一插上牙簽:“醫生說,你醒了,就可以進食了。肚子餓了嗎?”
    秦霜摸了摸干癟的肚子,餓了,但好像沒什么胃口。
    蘇慕卿道:“知道你沒胃口,所以,給你削了個梨,好等你醒了,稍微填填肚子?!?br/>
    秦霜道:“蘇慕卿,你不用對我這么好。”
    蘇慕卿沉默地笑了笑,并沒有接話,而是倒了點溫水,將被子遞給她。
    燈光下,男人修長分明的指關節,泛著如玉的光澤。
    秦霜接過水杯,輕抿了一口。
    一直在輸液,她的整條手臂冷冰冰的,渾身也冷冰冰的,喝了點溫水,身體微微發熱了。
    蘇慕卿道:“秦霜,放下過去一切,跟我結婚,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