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我又聽到紀寒洲說,‘云染,對不起’。
    我聽到了,就寒心了,當時,綁匪告訴他,一個億,只能贖一個。這說明,他已經(jīng)做了選擇。
    他還說,‘我可以答應你所有條件,但你若敢傷害南梔一根頭發(fā),我就要你的命’。”
    趙晨利記錄的筆,突然停了下來。
    秦霜察覺到他臉色略微有些變化,問道:“趙警官,怎么了?”
    趙晨利道:“這和當初宋小姐做的筆錄有些沖突。”
    秦霜:“哪方面沖突?”
    趙晨利:“我給紀先生也做了筆錄,而宋小姐的筆錄,是和她吻合的。但是,她并沒有提到這一部分的對話。”
    秦霜擰了擰眉,然而很快,臉色恢復平靜:“那是自然。”
    趙晨利:“什么意思?”
    秦霜笑了笑:“這場綁架案,原本就是她自導自演的,而我沒死,萬幸逃脫,原本就在她的計劃之外。我若是死了,死無對證,那她自然不用考慮,我的證詞。”
    趙晨利的神色嚴肅了起來:“你這么說,有證據(jù)嗎?”
    秦霜輕笑:“原本是有的,如今證據(jù)都已經(jīng)損毀了。不過,趙警官,你若是想推翻這個案子,要真的想查,還是能查清楚的。”
    趙晨利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秦小姐,我想,你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你既然知道什么,為何不早點報案?”
    盡管,秦霜說的這個,太過驚世駭俗。
    是宋南梔自導自演了這場綁架案?
    趙晨利有些不敢相信。
    宋南梔的筆錄是他親自做的。
    他實在難以想象,那個看似柔弱無骨的女人,竟是這場驚天動地的綁架案的幕后主使?
    但,來之前,他做過秦霜的背調。
    憑她如今的地位,不至于莫名其妙潑宋南梔的污水。
    誹謗可是不小的罪名。
    她既然會這么說,說明......她掌握了什么實質性的證據(jù)。
    秦霜道:“我該指望誰還我公道嗎。”
    趙晨利:“公道自在人心。”
    秦霜聞言,卻是笑了。
    她搖了搖頭:“趙警官,難為你一腔赤誠熱血,你是個正義的警察。如果,你覺得公道自在人心,那么,你可以推翻,重啟調查。”
    說完,她緩緩地站起身來:“如果你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會盡力配合。”
    趙晨利道:“這件事,你先生知道嗎?”
    秦霜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先生?你指的是紀寒洲?趙警官,很抱歉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和他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了。名義上,他還是我的丈夫,但事實上,我們沒有夫妻之實了。所以,你稱呼他為我的‘先生’,著實勉強些了。”
    說完,她抬起手,看了看腕表:“很抱歉,接下來,我還有一場會議,就不奉陪了。”
    秦霜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趙晨利愣愣地坐在原地,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地暫停了錄音筆,收進了口袋中。
    ......
    夜深了。
    遠洋大廈。
    總裁辦公室。
    楚離開門的動靜,一下子將男人驚醒。
    他緩緩坐起身來,眼神有些迷離地看向前方。
    楚離抱著小司衡,緩緩從辦公室走了進來,走到紀寒洲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