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一語，如是最尖銳的刺扎在天問的內心深處。
    這是心靈拷問！
    天問身體搖晃，好像隨時會晃倒一樣，同時他也在不住的呢喃。
    “不，我沒有這樣！”
    “她是為你而死！”
    “對，是為你而是！”
    天問的表情變得猙獰。
    “她是為我而死，可若不是你逼迫她嫁給項臨天，還怎么會有之后的事情？”
    王康開口道：“你可知道并不是我主動選擇在其大婚之日攻打壽春，而是我必須要在那之前趕到，阻止大婚進行！”
    “夠了！”
    天問呢喃道：“我知道她的想法，她不想在太上教，才會讓她嫁給項臨天。”
    “楚國是大陸第一強國，楚皇項臨天也是當世人杰，嫁給他……”
    “真的是這樣嗎？”
    王康緊盯著天問冷聲問道：“你是想通過謝婉瑩控制項臨天，進而控制楚國，你想否認嗎？”
    天問張口無言。
    “怎么？沒有話了吧，是無法否認了吧，可遺憾的是，到現在你都沒有絲毫悔過之心，你就不配為人！”
    天問身體顫抖不止，面色變幻難看，幾欲崩潰……
    “其實我并不知道你的那些事情，但也能大概猜想出來，謝婉瑩的降世是個意外。”
    王康低沉道：“你修煉太上忘情道擔負太上榮光重現大任，這就使得你的太上忘情道出現缺陷！”
    “你在有情與無情之間不斷糾結，曲云樂不忍愛人如此，以死成全你的道！”
    “但你的道已經有了疏漏，所以你千方百計的想要尋找到太上忘情道的最后一層心法……”
    “你……”
    天問的表情除了驚駭，還是驚駭！
    說的絲毫不差，簡直如同親眼所見。
    這怎么可能？
    這些隱秘之事，除了曲云樂誰都不知道，是誰告訴他的？
    王康像是知道天問所想，平靜道：“這些是根據我所知道的一些故事，推斷而出……”
    “你對的起曲云樂嗎？”
    王康繼續道：“雖說曲云樂已經死了，可你還有一個女兒，你讓她做了太上教圣女，以此來磨礪自己的心，尋求忘情道！”
    “但你還沒有真正下了決心，你還再尋找最后一層心法，但你并沒有尋到，你只剩下最后一個辦法，那就是用你至親的女兒來問道。”
    “從那以后，你又開始糾結了，你性情大變，開始入魔！”
    “你……你……”
    天問難以置信的看著王康。
    又說對了，同樣一絲不差！
    他真的能看穿別人的內心嗎？
    “我猜想，在曲云樂臨死前應該對你留過什么話，要讓你善待女兒或者類似。”
    王康低沉道：“她可能就知道你是那樣的人，提前給你做了預防，可你卻沒有記得，或者選擇性的忘記了……”
    “你對得起曲云樂嗎？”
    “我……”
    天問更是無言，內心深受煎熬，而這些話，也將他最深處的記憶翻了出來，追憶曾經，回到以前……
    “從今天開始你們幾個就是我的徒弟，行師禮吧。”
    天問看著面前的幾個年輕人。
    三男，兩女。
    他們都是孤兒，很小的時候就被接到太上教。
    這是太上教招收弟子的方式，孤兒無家，便無牽無掛，而且也更容易培養歸屬感，可塑性更強……
    在這里學習詩詞文章，經義名著，水利農業等各種文化知識，當然也包括習武。
    時間安排的很緊，考核也相當嚴格，會有殘酷的淘汰制度，也是因為這樣，才能培養出最優秀的人才。
    而面前這五個就是從數十人中脫穎而出，來到他的面前，接觸太上教核心……
    云霆宇，姬無常，冷夜修，曲云樂，宮秋。
    這就是他們的名字。
    云霆宇性格淡漠冷酷，姬無常圓滑事故，冷夜修老實憨厚，曲云樂活潑好動，宮秋的性格跟云霆宇比較像。
    五個人，各不相同。
    “你就是天問？”
    還年輕的云霆宇打量著他，目光中充滿著挑釁。
    “大膽，你敢直呼代教主姓名？”
    “你想說什么？”
    天問并沒有在意，反而平靜問道。
    “我不會拜你為師。”
    “為什么？”
    “因為我以后會超越你！”
    云霆宇說著，語氣中充滿著強烈的自信，給人的感覺不是盲目夸談，而是他真的能做到。
    “好，我等著那一天。”
    天問眼中難得有些欣賞之意。
    “那么你們呢？”
    他又看向了其他人。
    “我也不拜。”
    沒等天問詢問原因，宮秋便開口道：“云霆宇不拜，我也不拜。”
    “你隨意。”
    天問平靜道：“但我要提醒你的是，太上教有太上教的規矩，若你犯規……”
    話沒有說完，但宮秋卻心虛的不敢看天問。
    她知道天問說的是什么。
    太上教是一個不講情的地方，或者說是情就不被允許存在，尤其是感情……
    “我也不拜。”
    冷夜修憨厚的笑道：“他們兩個不拜，我也算了吧。”
    “隨你。”
    天問同樣回答兩個字。
    對他而言都無所謂。
    “你呢？云樂？”
    冷夜修問向了旁邊的曲云樂。
    “我拜啊，為什么不拜。”
    曲云樂對著天問施禮。
    “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天問下意識的就對這個丫頭有種莫名的好感。
    她面相可愛，古靈精怪。
    在死氣沉沉的太上教絕對是一個異類，但反而這樣，能給環境帶來一些變化，讓人不自覺得感覺放松。
    曲云樂就有這個能力。
    天問點了點頭。
    “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姬無常也同時施禮，表明態度。
    “南天長老已經收你為徒，你還拜我？”
    天問看著姬無常。
    南天長老是太上教中的實權長老，位置很高。
    “我已經跟師傅說過了，師傅沒有意見。”
    姬無常開口道：“三人行，必有我師，多學點總是沒壞處的。”
    天問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他也了解過姬無常，他是最圓滑的，心眼也最多。
    “為了避免南天長老多想，你就算我的記名弟子吧。”
    “是！”
    姬無常應道。
    “那我呢？那我呢？”
    曲云樂忙著問道。
    “你……”
    天問看著曲云樂開口道：“你為親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