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蠱惑,我跟他那關(guān)系,賺錢的買賣,焉能不帶他。”
李易笑的溫厚,不知情的,鐵定以為這是個有情義的。
“你是嫌他兩條腿走路會累著。”
唐正浩瞟著他,嫌棄的撇嘴。
“有了這一波銀子,想來夠你撐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這都得感謝那些大家公子,慷慨解囊,回頭我一定家家去送錦旗。”李易動容道。
唐歆低頭抿了口茶,唇角微揚(yáng),真是夠惡劣的,這是怕氣不活他們?
“得了,少擱我面前裝,明兒講堂就開課了,你回去再仔細(xì)想想,有沒有紕漏之地。”
“我唐家家財?shù)共凰闶裁矗皇沁@聲勢要沒擴(kuò)起來,可沒有第二次機(jī)會了。”唐正浩面色微凝,緩緩道。
李易手摩挲了兩下下巴,看向唐歆,“大小姐要不要去押個注,賺點零花錢,可是一賠兩百呢。”
押李易撐不過十天,一賠百,押他撐過十天,一賠兩百。
要不是賭局是自己起的,李易都想把家當(dāng)全壓上。
唐歆眉眼輕抬,似在思考,最終決定壓一百兩。
“大小姐,你不用給唐三公子省銀子,有多少就押多少。”李易慫恿道。
“大公子,你也押,總不能就叫唐三公子一個人富了。”
“你小子,可真是!”唐正浩斜睨李易,夠奸詐的啊,從分給唐正奇的銀子里,給他們付賭注。
枉費正奇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家都不敢回了。
他作為大哥,豈能!
將荷包丟給李易,唐正浩隨口道,“全壓了,等回去,我再叫人給你拿一千兩。”
這是他所有的私房了啊。
大哥的愛,向來深沉。
唐歆抿了抿唇,以免笑出來,給唐藝夢也押了一百兩。
她兩用錢的地方不多,一百兩就夠了。
再聊了幾句,唐正浩先走了,李易看著唐歆,“大小姐有私密話同我說?”
“傷好的如何?”唐歆恍若隨意談起。
“沒什么大礙了,就是還無法有大動作。”
“嗯,再同我講一遍女兒國那段吧。”唐歆轉(zhuǎn)了眸,帶著幾分恍惚道。
李易挑了挑眉,這是對那段魔怔了?
再講可就第三回了。
看到唐歆放在桌上的兩千兩,李易飲了口茶潤喉,立馬開了聲。
原以為唐藝夢就夠壕的了,誰知,唐歆更猛。
不虧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啊。
“去取酒來。”唐歆對一旁侍立的童子說道。
李易眉眼輕揚(yáng),醉仙坊的酒,度數(shù)可都不低,唐歆的酒量,不是李易小看人,瞧著就不咋的啊。
這喝酒了,不會撒酒瘋吧?
這會淡雅若仙,下一會……
李易摸了摸下巴,嗯,沒勸止。
擾著別人的興多不好。
他也想看看唐歆醉了之后會做什么。
意料不到才叫人起興致。
“你說,圣僧最后動心了嗎?”
又是這個問題啊,李易抿了口酒,“大抵有過恍惚的,但動不得。”
唐歆笑,她已經(jīng)飲了兩杯酒,和李易預(yù)料的一樣,確實酒量不咋滴,兩邊臉頰布滿了紅暈,極誘惑人。
“這心,動不得。”
“李易,明年九月六,來喝杯喜酒。”唐歆托腮看他,笑靨如花。
李易微愣,隨即笑,“好。”他率先把杯中酒飲了。
看著趴在桌上的唐歆,李易將她垂到臉上的青絲攏到身后,三杯酒,倒了,睡得很恬靜,比那時,安穩(wěn)許多。
靜靜看了一會,李易把杯子續(xù)滿,仰頭飲盡。
“大小姐醉了,送她回去。”李易吐字道。
一個人飲完了一壺酒,李易起身離開了醉仙坊。
聚英茶館進(jìn)入的人越來越多,一開始,眾人并不知道賭局是唐正奇起的,這個沒公開。
要公開了,礙于唐家,有勇氣去押的,沒有幾個。
如今,消息倒是走漏了,但押的人有那么多,沒道理看著他們賺。
一個個裝傻充愣,當(dāng)做毫不知情。
他們就是聽說了這個賭局,抱著幾分興致,押著玩而已。
就是玩的大了些,家財基本都押了。
“都公,他們的口袋是真的豐厚,小一千萬兩了。”
“后面應(yīng)該還會往上增。”郭壇嘖嘖道。
“可不是豐厚,唐家賠是肯定賠不起了。”李易叩著頭,接了一句。
“各處倉庫守好了,關(guān)鍵時刻,別讓人鉆了空子。”
“都公放心,兄弟們都打著十二分的精神呢,絕對不會讓筆墨紙硯等物有閃失。”
李易點了點頭,揮退郭壇,看著黑下來的夜色,他閉了閉眼,把明兒的流程在腦子里細(xì)細(xì)走了一遍,務(wù)必確保不會有差錯。
就是有刁難,也必須在可控之內(nèi)。
一夜過去,受萬人關(guān)注的講堂終于是開放了。
每個講堂能容納百人,后墻并非封閉的,而是用著一道簾幕。
平日授課時,簾幕是掀起的,如此,可供人在外旁聽。
名額并非固定,自個進(jìn)去就行。
有心想學(xué)的,自會占座。
每三日才教授新東西,畢竟,平民百姓都是要勞作的,每天讓他們坐在講堂里,喝西北風(fēng)不成。
筆墨紙硯等物,免費發(fā)放,但每人每月只能領(lǐng)一回。
沒辦法,李易口袋里的銀子,實在奢侈不起這么多人。
前期先這么著,后面等他們意識上去了,就讓他們以工相補(bǔ)。
李易不干白養(yǎng)人的事。
社會的進(jìn)步,得大家共同努力,靠他一個人,那就是虛假的泡沫,看著好看,風(fēng)大一點,立馬就倒了。
李易聲勢搞得大,百姓們不可能不知道,一早就等著講堂開課,他們還沒進(jìn)過學(xué)堂呢。
不管咋的,都得去體驗體驗來。
據(jù)說先生是國子監(jiān)挑選了又選的,那場面,他們也是瞧著的,心里不可謂不期待。
每個講堂都有上百個衛(wèi)兵加三個都前衛(wèi)維持秩序,防止有人生事。
眾人也知道機(jī)會難得,一個個都按捺住激動,排著隊,聽?wèi){都前衛(wèi)的安排。
第一天,45分鐘一堂課,循環(huán)著,讓每個人都盡可能感受一下。
一開始還好好的,但不知何故,幾處同時起了騷亂。
叫嚷著李易整這些,花里胡哨,都是為了虛名,搬空國庫,置他們的生死于無物。
茶館,酒樓等著瞧熱鬧的人,都是揚(yáng)起嘴角,小太監(jiān),你以為建講堂,是由著你想搞就能搞的。
多的是人給你使絆子,且看你怎么應(yīng)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