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也帶著一點憎惡的神情：“趙淵，怎么會是你？”
    “你以為來的會是母后嗎？”
    趙淵垂著眼眸，欣賞著這雙已經廢掉的腿，莞爾道：“皇兄現在還能站起來，把我當做馬騎嗎？”
    趙繼身子一僵。
    有些憤怒地看了過來，眼睛都變成了紅色。
    卻不知道。
    趙淵看到他這個樣子，就越發的覺得愉悅。
    “皇兄還能像當初那樣，命人將我沉在池塘里，差點淹死嗎？”
    他每說一句話，趙繼的臉色就越發的難看一點。
    “你不過是搶了我的位置而已，總有一天，我會拿回來的。”
    趙淵盯著人，好一會兒道：“趙繼，你知道你的腿是怎么廢掉的嗎？”
    趙繼猛然抬起臉來。
    無能地在輪椅上怒視著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么他現在已經要殺死趙淵了。
    趙淵也不顧旁邊的奴才，繼續道：“我記得皇兄是在樹上摔下來的。”
    他那漆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了過來。
    “還真是不小心啊。”
    跟在趙淵身邊的奴才只覺得身上一陣寒意，直到回到鳳宮前，都沒回過神來。
    趙淵側過身，道：“知道有什么事情該說，有什么事情不該說嗎？”
    奴才嚇得連忙跪了下來，額角的冷汗滴落：“陛下，奴才知道，奴才絕對守口如瓶。”
    趙淵看了他好一會兒，出聲道：“只有聰明人才會在這后宮活的久一些。”
    他進了鳳宮，收斂了臉上的神情，乖乖給少女請了安。
    蘇瓷覺得小孩好像不喜歡趙繼。
    因為趙淵問她今日趙繼去找她請安了嗎？
    蘇瓷看著人，眨眨眼眸。
    今天趙繼確實沒出現在那條路上。
    她微垂著眼眸，看著小孩，微微抿唇，軟軟地問：“淵兒，你討厭他嗎？”
    蘇瓷能察覺到趙淵似乎對趙繼有些介意。
    趙淵望著她，說：“瓷瓷，我討厭他。”
    蘇瓷漂亮的眼眸看著人。
    趙淵也看著她，眼睛也不眨地說：“他欺負過我。”
    “你不要喜歡他好不好？”
    蘇瓷抿唇，問：“那母后要幫你欺負回去嗎？”
    趙淵垂首，抱著她的脖頸道：“你只要不理趙繼，我便開心了。”
    蘇瓷點了點頭。
    難怪小孩有些不開心，她忍不住道：“是母后不好。”
    她抱著小孩，糯氣軟聲地說：“母后只是覺得他跟你有點像...”
    趙淵偏過臉，道：“一點都不像。”
    蘇瓷樂意哄著小孩，認真地說：“現在不像了。”
    趙繼抱著她的脖頸，垂眸。
    是啊，一點都不像。
    趙繼是個廢物。
    他不是。
    -
    趙淵十歲的時候，蘇瓷已經無法讓他再呆在鳳宮住了。
    怎么看都有些不妥。
    趙淵倒是接受了這個事實，沒有無理取鬧，搬出了鳳宮里。
    可是蘇瓷卻是擔心著小孩。
    擔心對方會做噩夢。
    宮人替少女梳洗打扮著，盯著銅鏡中的人兒，失神了一會兒。
    她覺得太后娘娘變了，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變了。
    好像臉變了，又好像沒變。
    倒是眼角的媚氣，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