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看去。
    少女稚氣的容貌無比的雪白，她漂亮的眼眸垂著，望了過來。
    親昵地喊著他的小名。
    趙淵盯著人看了好一會兒。
    蘇瓷低著頭，將手伸了過去，認真地說：“我以后，便是你的母后了。”
    趙淵的手被抓住。
    少女的皮膚是溫熱的，像是血一樣。
    他心里有種奇妙地感覺。
    看著面前這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少女。
    乖乖地讓人牽著。
    蘇瓷有點小開心，她覺得，趙淵好像不是很抗拒自己。
    她知道對方受了很多苦。
    但是沒有關系。
    她以后會對他很好的。
    趙淵被帶回了寢宮。
    他從來沒見過的衣食玉錦。
    但是趙淵的內心沒有任何的波動，他只是平靜地看著這一幕。
    蘇瓷覺得小孩太安靜了。
    他不哭也不鬧。
    雖然很乖。
    但是錢罐子精還是覺得，有點失落。
    她讓宮女都下去了。
    “淵兒，你喜歡我這么叫你嗎？”
    蘇瓷軟軟地說，抱著小孩起來。
    去查看他手中玩著的東西。
    趙淵也沒拒絕，任由著少女拿走了。
    蘇瓷低下頭，發現是一塊白色的骨頭.....她眨了眨眼眸，一時間分不清是人的骨頭，還是動物的骨頭。
    趙淵抱著少女的脖頸，順著視線看去，漆黑的眼珠子看著人。
    這一眼，他就沒有移開過。
    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奇的東西一樣。
    蘇瓷注意到了這道視線，她不由得看了過去，將骨頭還了回去：“你很喜歡這個嗎？”
    趙淵沒說話，卻是把少女手心的骨頭給拿了回來。
    他那雙眼珠子，看著少女的腦袋。
    然后將小手給抱了過去。
    蘇瓷沒有說話，卻是對小孩的親近有些開心，她抱著對方，開口道：“欺負你的人，母后都幫你欺負回去，好不好？”
    趙淵點了點頭。
    趙淵生下來以后，就被抱走了，是齊貴妃的主意。她怕這個孩子威脅到趙繼的地位，就把孩子給了蕭妃養著。
    蕭妃沒有生育的本領，十分的嫉恨能生育懷上子嗣的妃子，但是貴妃她動了不了。
    只好把氣都撒到了趙淵的頭上。
    聽說蕭宮那邊，時常會傳來小孩的叫聲。
    宮人們路過，匆匆就走了。
    他們都知道那是誰叫的。
    是趙淵，二皇子。
    蕭妃在先皇駕崩的時候，第二天便死了。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趙淵就坐在她的身邊，睡了一整夜。
    沒有人覺得是二皇子做的。
    蕭妃死了以后，宮中的奴才就沒有了主子。
    此時那些人，全都跪在少女的面前，求她饒了一命。
    趙淵跟在少女的身邊，那雙眼睛在這些奴才身上落下，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然而這些奴才，像是看到了鬼一樣。
    “太后娘娘，就是他，就是他殺死了娘娘！”
    “奴婢親眼所見的！”
    “就是他用剪刀，殺死了娘娘，好多血，好多血！”
    奴婢臉上露出驚懼的神色，看著趙淵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小怪物一樣。
    趙淵不說話，卻是抿唇。
    看向了少女。
    他收緊著小手，死死地抓著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