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已經開啟,但是,下?還是不下?</br> 這是一個問題!</br> “走吧,如果這里真是那位征服王生前所建立的歷練場所,那么除了按照他設定的規則,估計是不可能有其他離開的辦法的。”</br> 泰坦一聲嘆息,接著率先踏入了那一處毫無光線的洞口。</br> 其他人微微一猶豫,也都全部跟上。正如他所言,如今他們還有其他選擇么?</br> “咦?這里是?”</br> 猶如穿過了某一層薄膜一般,當眼前再次出現了亮光后,蕭純陽憐看清楚了自己所身處的環境。</br> 第一反應是刺眼!</br> 是的,在經過了長久的礦洞,尸王殿,還有那個幻影洞的昏暗光線環境后,此刻突然來到了一個光線充足的環境下,他相當的不適應。</br> 等雙眼適應了光線的變化后,他才真正的打量起自己所身處的環境當中。</br> “嗯?其他人呢?”</br> 可是,讓他驚訝的是,他發現自己居然是獨自一個人,并無看到其余人。</br> 明明他們一群人都是一個接著一個進入這里,此時卻僅僅就剩下他一個人存在,這詭異的一幕讓他心中有些發慌。</br> 另外,他居然發現,自己是站在一個超級寬敞的走廊正中央,前后左右四處根本沒有看到什么出入口。</br> 一個疑問出現,他是如何來到這里的?</br> 明明上一刻還在那個幻影洞穴,怎么穿過那個洞口后,突然出現在了這個地方?</br> 這里是哪里?</br> “泰坦?!”</br> 他試著喊了一聲,可是除了遠處傳回來的回音外,根本無人應答。然后他試著喊了其他人的名字,包括一個他并不愿意喊出口的名字。</br> “端木蕓柔!”</br> 等了半天,絲毫沒有回應。他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雖然還不能完全做出肯定,但是他感覺,自己和其他人,應該是被某種神奇的力量分開了。這里,或許只有他一個人到來。</br> 腦海中閃過了之前黑發少女的臉,其實那位自稱云霄的黑發少女就是曾經和蕭純陽憐有過婚約的端木家的那位大小姐,端木蕓柔!</br>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用化名,為何身為絕世天才的她會出現在這第一層世界。不過,蕭純陽憐并不愿意與她在如今這種時候見面。</br> 至少,在蕭純陽憐沒有獲得讓端木家都要仰望和后悔的實力和身份之前,他不會用蕭純陽憐的身份與端木蕓柔相見。</br> “這么喊她都沒反應,看來這里還真只有我一個人傳送過來了么?不過,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br> 當時,他在穿過那個黑乎乎看不到里面的洞口時,就感覺到了一陣熟悉的波動。</br> 當時沒多想,此刻回憶起來才發覺,那一瞬間的波動,和吡咯城內的傳送陣多么相像?那個洞口或許就是一個傳送觸發地,唯一疑惑的是,為何把他與其他人分割開來?</br> “不知道其他人是否都在一起,如果都是單獨被分開……”</br> 搖了搖頭,暫時不去想這些情況。他把呼呼大睡的小東西拎了出來,一巴掌拍在它的小屁屁上,不顧小東西幽怨的目光,猶如黃世仁一般恬不知恥的說道,“起來了,你這個懶蟲。準備干活思密達,你這小家伙再這么懶惰下去,都要變成小豬了!”</br> 面對蕭純陽憐的指責,小東西表達了自己的憤慨和抗議,揮舞著小爪子表示自己是狐貍!不是小豬!</br> 不過,也不知道是否是蕭純陽憐養的太好,很明顯這個小東西最近的體型有所增長,胖墩墩起來了。</br> 蕭純陽憐都升到了9階幾乎觸摸到了10階門檻,小東西如今早已經是10階召喚獸,而且快要到達瓶頸了。</br> 按照天地之塔的世界法則,等到了10階的巔峰后,想要突破到11階可并非是簡單的戰功積累,還需要一定的機緣。至于機緣是什么,誰都說不清,至少這么多年來,每個人都不一樣,甚至每一個召喚獸都不同。</br> 其實對于蕭純陽憐來說,等階高低沒太大的追求。反正等階再高,他體內魂力還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變化。倒是小東西,身為召喚獸,在等階提高后明顯實力增高起來。</br> 如今,這個小東西張口噴射火球猶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甚至,那個魅惑的技能也得到了十足的進步,可惜暫時沒有實驗的對象,不知道具體效果如何。</br> 開始探索這個陌生的地方后,蕭純陽憐才發現,這里出奇的寬廣。</br> 看似走廊一般的通道,左右加起來超過兩百米距離。兩邊墻壁上,到處刻畫著一些見過的,或者沒見過的各類生物。很多看上去都張牙舞爪,絕非善類。</br> 頭頂并沒有天花板,而是深不見頂的無窮黑暗,看了一會就讓人有一種心慌意亂的心悸。</br> 這里很安靜,非常安靜。</br> 原本以為會遭遇到某些怪物的襲擊,但是等蕭純陽憐一路探索了半個多小時,也不知道自己轉悠了多遠距離,所看到的都是空蕩蕩的走廊,變化無數的墻壁雕刻,還有無盡黑暗的天空。</br> “喂!有人么?!”</br> 這種空無一物的環境簡直比尸王殿還有幻影洞更加的讓人慎得慌。蕭純陽憐情愿遭遇一群怪物追殺,也不愿意逗留在這個空寂到了死寂的環境中。</br> “有人么……有人么……有人么……”</br> 一聲聲回音從遠處傳來,仍舊是毫無變化。</br> “我操你個娘!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什么都沒有?就算不是人也可以啊!倒是給本少爺出來幾個活的死的都行!這么下去都要瘋了了!”</br> 孤獨,蕭純陽憐從來不缺孤獨。</br> 在當年收養他的老奶奶去世后,他就是孤獨一人。不管是老奶奶留給他的房子所在的小區,還是在學校,永遠他都是孤獨的一個人。</br> 同學不愿意搭理他這個孤兒,小區周圍鄰居也用有色眼神看他。他也從未想過找到朋友之類的可笑想法,認為一個人更加適合他。</br> 但是當現在,真正的體會到了絕對的孤獨,周圍除了他不存在任何一切后,他感到了恐懼!</br> 是的,哪怕是在尸王殿被無數尸王包圍的那一刻,他都沒有感覺到如此的恐懼。這是他對于孤獨的恐懼,當一想到他或許要一輩子到死都在這里,除了他一個人外沒有任何生物,他就感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br> 人生第一次,他感覺到了原來孤獨也并非那么美好。當孤獨到了極點,甚至比死亡更加恐懼!</br> 不!其實人類之所以怕死,不就是因為不知道死后會變成何種樣子?是否死了就是徹底的消失,不再存在,或者永遠的孤獨沒有任何人陪伴?</br> “喵~!”</br> 可能是感受到了蕭純陽憐情緒的波動,小東西用著擔心的眼神,小爪子碰了碰蕭純陽憐的臉頰。</br> 從那種極度的驚恐當中醒來,望著如今唯一陪伴他的小狐貍,多少讓他好受了一點。</br> 他突然自嘲一笑,“原來,我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是喜歡孤獨的人呢……”</br> 就在這時,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變化。</br> 抬頭一看,蕭純陽憐的臉色立刻變的古怪起來。</br> 他看到,原本空蕩蕩的這巨大的不到最終通往哪里的巨型走廊內,出現了無數的奇奇怪怪的生物。</br> 有背后生有肉翼,長相恐怖的惡魔。有當時在新手村一般的那個小村子外面看到的邪惡稻草人,還有劇毒蜘蛛,斑點蛇,半獸人,半獸人勇士,邪惡洞穴內的各種骷髏怪物,深邃礦洞中的僵尸。</br> 甚至還有很多他見都沒有見過的奇形怪狀的生物,就猶如憑空出現一般,布滿了眼前視線所見范圍內。</br> 發生了什么?</br> 望著眼前猶如怪物百科全書具現化一般的場景,他滿腦子疑問。</br> 同時他發現,出現在眼前的這些怪物,統統都是兩邊墻壁上的那些雕刻中的怪物,仿佛這些怪物都是從雕刻中走出來了一般。</br> 轉頭一看,還別說,原本的那些雕刻如今都消失不見了!</br> 在安靜了幾秒知州,那些怪物發現了蕭純陽憐,接著紛紛嚎叫著沖了過來。</br> “這樣才對嘛,這樣才像是征服王所留給后人挑戰的古跡應該有的樣子!”</br> 望著無數各類見過或者沒見過的怪物,蕭純陽憐居然有些激動的舔了舔嘴唇。在經歷過了剛才死寂一般的環境后,如今的一幕讓他感覺到了如此的親切。</br> “簡直愛死你們了!”</br> 蕭純陽憐哇哇大叫,然后沖上去就展開了肉搏,樣子無比的瘋狂。</br> 小東西很是人性化的右爪一按額頭,做了一個非常無語無奈的表情后,連忙跟了上去,張口就是機關炮一般的連珠火球。</br> 幸好沒人出現在這里,不然絕對會被眼前這一幕所嚇出精神病!</br> 你見過一個人類一邊高喊愛死你們了,一邊不要命的把那些愛死了的怪物徒手分尸,整個人猶如一個血人一般么?</br> 尤其是,傳聞中實力最弱都是地品的那些惡魔,在蕭純陽憐手中猶如家畜一般,三兩下就被撕裂身體的場景,絕對是史詩級的震撼。</br> “殺!殺!殺!哈哈哈!”不知不覺,蕭純陽憐猶如陷入了一個非常奇怪的情緒當中,表情都出現了莫名的扭曲。</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