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人煙,只有無數魔獸為伍的叢林內,誰也不知道這里生活著一個幸福的小家庭。</br>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br> 每一天,都是那么的快樂。這里沒有爾虞我詐,沒有高貴低賤之分,更沒有背叛和陷害。雖然清苦,但勝在生活安樂,自給自足,沒有太多的煩惱。</br> 這是一段夢幻般的生活,慈祥的母親,勇猛善良的父親,還有一頭愿意與人類相處,整日里柔順的猶如一只小貓咪一般的豹子。</br> 這是一頭品種不明的豹類魔獸,因為還未成年,所以個子并不大,只有一米多長,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小狗狗一般大小。</br> 自從在森林中發現了當時奄奄一息的這頭幼豹后,奈麗就央求父母收留了它。從此細心呵護,照顧有加。而這頭幼豹在醒來后,仿佛也對拯救了自己生命的奈麗非常的親善,點都沒有魔獸的野‘性’和兇殘,整日里和奈麗一起,在周圍叢林中嬉戲玩耍。</br> 不知道為何,周圍的一些動物和低等魔獸,都仿佛很害怕這頭幼豹,每每它出沒在周圍,立刻轟散而逃。</br> 這讓奈麗隱隱的覺得,自己撿回來的這頭豹子并不是那么簡單,或許是某種實力非常強大的魔獸的后代。</br> 當然,不管是否是那樣,被她取名為小黃的小豹子對奈麗的態度就像是對待最親昵的親人一般。只不過唯一讓它不滿的就是奈麗幫它取的名字了,奈何對此抗議無效,奈麗在某些時候可是相當頑固的。</br> 日子一天天的過,當初的小豹子也快速長大,從小狗般大小,很快就成長到了一般成年雄豹的程度,而且還沒有停止。</br> 同時,一股叢林王者般的氣息在它身上越來越濃重。</br> 當然,在奈麗面前,它還是那一頭乖巧可愛的小豹子,托著奈麗在叢林內到處奔跑,留下了一連串銀鈴般的嬌笑聲。</br> 或許,沒有發聲意外的話,這樣幸福的生活將永遠持續,如果是那樣的話……</br> “父親?”</br> 一臉高興的奈麗剛從外面回來,打開了自家小屋木的房‘門’,卻驚愕的看到自己的父親正一身是血的站在屋子中央。</br> 在他的手中,還拿著他那把用了十多年的長槍。小時候一直聽聞,這是一把非同尋常的武器,赫赫有名。但是隨著父母隱居到叢林內后,就變成了奈麗父親打獵的工具。</br> 此時,這把父親視若珍寶的武器上,也同樣沾滿了血跡,而且還能看到上面鮮紅的血液,正在一滴接著一滴往下流淌,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大攤血跡。</br> “奈麗,你回來了?”</br> 聽到開‘門’聲和奈麗驚愕的聲音,猶如從血池中走出來,全身散發著某種恐怖氣息的男人轉頭,正是奈麗的父親。</br> 即使人到中年,卻還能看出,年輕的時候必定是一名‘迷’倒萬千少‘女’少‘婦’的大帥哥。就算是現在,也相當有氣質,加上常年打獵鍛煉出來魁梧健碩的身軀,一點都沒有尋常中年男子的那種老態。m.</br> 可是,奈麗卻仿佛不認識自己的父親一般,眼中充滿了驚恐。</br> 雖然模模糊糊間,在那張布滿了血污的臉上看出熟悉的面容,可是那眼神,那表情讓她感到恐懼,就像是一個地獄下鉆出來的魔鬼一般,散發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陰’寒。</br> “父親你……”</br> 奈麗剛想要問到底怎么了,為何自己父親身上這么多血,還拿著那把視若珍寶的武器?同時屋子內,一股讓人泛嘔的血腥氣簡直讓她想要把早上吃下去的東西都從胃里吐出來。</br> 但是這句話還沒徹底說完,她的視線不小心掃到了屋內深處,瞬間她的雙眼瞪的滾圓,一絲無法置信的光芒一晃而沒。</br> 在那里,地板上猶如血池一般的地方,躺著一個人影。雖然因為角度關系她看不清楚那個人影的長相,可是從那一件熟悉的衣裙,不正是她的母親么?</br> 為什么她的母親會躺在血泊中?</br> 呆滯的她把目光看向了站立在那邊的父親,一身是血,表情扭曲又猙獰,眼神可怕。這一切讓奈麗的思維有些陷入‘混’‘亂’當中。</br> 發生了什么?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中,到底發生了什么?</br> 為什么她的母親會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為什么她的父親會猶如一個殺人犯一般,一身是血,手持滴血武器?</br> “這到底發什么了什么!”</br> 終于,當神經繃緊到極限后,一下子徹底崩斷的奈麗撕心裂肺的吼了起來。</br> 她沖過去,從地上扶起了血泊中的母親,但是觸手冰冷,身體早已經失去了溫度。望著原本記憶中慈祥溫柔美麗的臉蛋,如今毫無血‘色’,甚至泛著一絲紫‘色’的臉‘色’,她絕望的叫了起來。</br> 看以看到,全身上下有多處傷口,都是利刃導致。但是最致命的一擊,乃是‘胸’口處,從撕裂的衣服缺口看下去,白嫩的‘胸’脯處,一個恐怖的血‘洞’刺目驚心,這正是人體心臟所在的位置,而此時,奈麗母親的心臟完全被人從中刺中而且被搗爛了!</br> 這種情況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活了。</br> 奈麗的大腦處于一片空白,她無法理解,為何原本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變成現在這樣。</br> 這是為什么?</br> 為什么她從小崇拜尊敬的父親,會殺死她那美麗動人又溫柔賢惠的母親?他們不是恩愛的夫妻么?當年不是為了愛情情愿放棄一切來到這種荒涼毫無人煙的地方隱居么?</br> 為何會變成這樣?</br> “為什么……”</br> 奈麗的聲音嘶啞而低沉,她無法理解。</br> “為什么?你居然問為什么?”</br> 那邊全身是血的男人突然間‘抽’風般的笑起來,笑的非常難聽,非常的‘陰’沉,“你應該問問你那個不知廉恥不要臉的母親!她到底做了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br> 奈麗滿臉‘迷’茫,她不明白。</br> 在她心目中,自己的母親絕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溫柔善良賢惠。可是此刻,看著那猶如變換了一個人一般的父親,難道有什么事情她并不知道?</br> “可惜,這個賤人死了,死的太容易了!根本不足以發泄我這么多年來的怨氣。”</br> 突然間,在奈麗驚呆了的目光下,她看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朝著她撲來,連任何反應和思考都沒有,她發現自己竟然被用力摁倒在了地上,后腦和地板的撞擊讓她痛呼出聲,但是曾經那個對她寵溺有加的男人,在這一刻非但沒有任何的溫柔,相反還一臉猙獰,目光恐怖。</br> “父親?”</br> 望著騎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奈麗的思考陷入了‘混’‘亂’。緊接著,她聽到了衣服被撕扯的聲音,驚恐的發現她的父親正在瘋狂的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并且雙眼泛著詭異的紅光。</br> “那個賤人死了,那就讓她的‘女’兒來償還!哈哈哈哈哈!”</br> 瘋了!徹底瘋了!</br> 奈麗突然間奮力的掙扎起來,她模模糊糊意識到了接下來要發生什么事情,那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不想變成那樣,用力的掙扎。</br> 啪!</br> 響亮的巴掌聲,奈麗半邊臉頰都腫了起來,她雙眼失神的望著正在對她施暴,那個身為她父親的男人。她不明白,為什么突然間,一切都變了。</br> “為什么……”</br> 比力氣,她如何比得過?眼看身上衣服就要被撕光,嬌‘艷’動人的身軀就要暴‘露’在外,奈麗一瞬間心如死灰。</br> 她敬愛的父親殺了她的母親,如今竟然還要對她施暴,這種事情她情愿是一場夢,一場噩夢,只要醒來后,一切將會回到原來。</br> 父親還是那個她敬愛的父親,溫柔的母親仍舊和往日一樣,正溫柔的望著她。</br> “賤人!賤人!賤人!你和你的母親一樣都是一個賤人!看你那下流的身體,以后肯定也是到處勾引男人!與其那樣,不如讓我來享受!反正你是那個男人的賤種!”</br> 模模糊糊中,奈麗仿佛聽到了什么非常驚天的秘聞,但是什么都無所謂了,此刻她的心已死,或者說,她已經陷入了自我催眠當中,這一切都是噩夢,只要夢醒了就結束了。</br>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竟然站在原地,周圍死一般的寂靜。</br> “我……”</br> 低頭望著自己的雙手,蔥白如‘玉’的十指布滿了血跡,恍然間,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雙手變成了一堆尖利的豐爪。</br> 她突然想起來了剛才發生了什么,臉上血‘色’頓失,連忙低頭觀察,發現身上衣服雖然破破爛爛,但是關鍵部位還完好讓她突然間松了口氣。</br> 可是下一刻,她想到了什么,連忙朝著周圍打量,接著看到了一具已經殘破不堪,幾乎連人型都分辨不出來的尸體。</br> 如果那還能被稱作是尸體而非一堆‘肉’塊內臟的話。</br> 一把熟悉的青銅長槍掉落在地,即使躺在血泊中,仍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熒光。</br> 突然間,周圍一切發生了變化,場景再次回到了剛才一幕,奈麗被壓在地板上,身上的衣服正在被撕扯,而眼看著最終清白將要失去,她的雙眼突然一睜,泛著詭異的綠光……</br> 輪回一般,永遠在這個場景中來來回回,將會永遠的‘迷’失在其中,直到……</br> “一切該結束了!”奈麗望著眼前又一次出現的父親,這一次她的臉上有著的只是一種決絕。</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