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能兌現?”</br> 蕭純陽憐臉差點都綠了,他考慮過或許這件事情會有一些變故,但是卻沒想到黑暗‘精’靈一族居然會如此出爾反爾!頓時有些氣憤起來!</br> “‘女’王陛下,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么?為何變卦?生命之樹,你們也說已經成功救活。難道,你們想要反悔?!”</br> 原本還心中因為拐了人家的超神獸鳳凰而心存內疚的蕭純陽憐,現在內疚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失望。</br> 都說‘精’靈一族雖然高傲,但是卻是天地之塔百族當中,最守信用,最看重承諾的種族。雖然黑暗‘精’靈一族是墮落的‘精’靈族,但是他還是認為她們不可能背棄這一點。但是沒想到啊,沒想到,看來還是他太天真了么!</br> 蕭純陽憐忽略了他拐走了人家的超神獸鳳凰這件事情,滿肚子怨氣,猶如做了虧本買賣一般,表情徹底冷了下來。</br> 看到他的憤怒,黑暗‘精’靈‘女’王臉上沒有任何內疚,也沒歉意,卻表情越發(fā)的古怪起來。</br> 這更讓蕭純陽憐氣憤起來,就算是他,做出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情,都會微微臉紅一下,這群黑暗‘精’靈,難道真的已經臉皮厚到了如此程度?</br> “‘女’王陛下,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br> 如果黑暗‘精’靈一族真的要出爾反爾反悔,蕭純陽憐不會和她們追究下去。不過,從此以后,他不會再對黑暗‘精’靈一族有任何好感。</br> “在解釋之前,或許你需要先知道一件事情。”</br> 黑暗‘精’靈‘女’王說完,伸手把自己額頭秀發(fā)撥開。蕭純陽憐不明白她這是什么意思,但是當他看到了黑暗‘精’靈‘女’王額頭那熟悉的印記那一瞬間,全身猶如被雷電劈中一般,全身僵硬在了那里。</br> “‘女’王陛下,原來你還有這種愛好……啊哈哈哈……”</br> 蕭純陽憐干笑兩聲,但是接著卻笑不出來。</br> 黑暗‘精’靈‘女’王的額頭,有著一個清晰的契約印記,那是被契約的證明!</br> 誰都知道,天地之塔百族中,唯有人類才能夠成為召喚師,契約其他生命成為召喚獸。除了人類之外,哪怕是深淵惡魔和龍族那樣強橫的生命,都無法做到。</br> 額頭出現這種契約印記代表了什么?三歲小兒都知道!</br> 契約!黑暗‘精’靈‘女’王居然被人契約了?</br> 這件事是可以震動整個天地之塔的超級大新聞!</br> 下一刻,蕭純陽憐看到,包括希瓦娜在內,黑暗‘精’靈族七名長老和一名大祭司,全部撥開了額頭秀發(fā),然后‘露’出了和黑暗‘精’靈‘女’王一模一樣的契約印記。</br> “天吶!我在做夢么?”</br> 蕭純陽憐快要昏了,不僅僅是黑暗‘精’靈‘女’王,居然連希瓦娜等人都被契約了?</br> “這……這怎么可能?你們怎么可能被契約?這不科學啊!”</br> 蕭純陽憐雙手抓住了自己的腦袋,他感覺自己大腦的P快要不夠用,處理不過來了。</br> 契約,人類受到諸神寵愛的證明。但是不管是這數千年,還是遠古時代甚至上古時代,人類可以契約的一直以來僅僅只有異次元空間中的那些未知生命體,還有天地之塔和幻魂大陸的一些魔獸之類的。</br> 曾經有人嘗試過,能否契約其他生命,比如其他種族。</br> 但是經過嘗試,發(fā)現根本做不到。遠古時期所謂的龍騎士,也并非是有人類強者契約了龍族,僅僅只是和龍族關系良好,類似于戰(zhàn)斗伙伴那種關系。</br> 人類無法其他智慧種族!這是無數年來,無數先輩強者得出的結論。</br> 哪怕是當初號稱接近于神的那位征服王大帝,也從未契約過任何智慧種族。</br> 黑暗‘精’靈一族毫無疑問,是智慧種族,并非那些沒有腦子的魔獸。甚至,是屬于智慧種族當中,較為高等的一類,和人類沒有任何區(qū)別。</br> “你們……”</br> 但是,眼前這一幕,卻讓蕭純陽憐腦海中的常識轟然間倒塌。他突然開始懷疑,那些所有人類都堅信的常識,是否真的正確?</br> 不是么?</br> 包括黑暗‘精’靈‘女’王在內,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并非是一群魔獸,而是黑暗‘精’靈一族的所有高層!但是,身為智慧種族的她們,卻額頭出現了被契約的證明,契約印記!</br> 這種東西,做不了假,那是一切都在世界法則控制之下,連諸神都無法‘插’手的最高意志體現!</br> “看清楚了么?”</br> 黑暗‘精’靈‘女’王等人,放下了手,秀發(fā)再次遮住了額頭。說實話,蕭純陽憐現在還在‘混’‘亂’當中,這太不可思議了!</br> “是誰干的?!”</br> 突然,他冷聲問道,“是哪個‘混’蛋?是哪個‘混’蛋契約了你們?太令人羨慕……哦不,是太令人憤怒了!那個人簡直喪心病狂!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告訴我!是不是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來了某個人類當中的超級強者?是天品還是半神?”</br> 蕭純陽憐內心某個開關豁然被打開,某種妒火正在熊熊燃燒!</br> 天吶!居然有人把黑暗‘精’靈族的這幾個‘女’人都契約了!剛才是震驚和不信,但是當確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時,他卻瘋狂的嫉妒起來!</br> 是的,嫉妒!</br> 任何一個人,站在這里,都能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br> 把黑暗‘精’靈‘女’王和七名長老,一名大祭司都契約成為自己的召喚獸,這幾乎等于把整個黑暗‘精’靈一族收入了自己懷中!</br> 先不談未來可以動用整個黑暗‘精’靈一族的力量來做任何事情,就說蕭純陽憐率先想到的吧。</br> “麻痹!這種好事情,到底是誰干的?那個人且不是可以對著‘女’王他們?yōu)樗癁椋肯胍鍪裁淳妥鍪裁矗俊?lt;/br> 越想越氣憤,越想越嫉妒,越想越……</br> 無數少兒不宜的畫面閃過腦海,蕭純陽憐突然鼻子中一縷紅‘色’流淌了出來……</br> 他仿佛明白了,為何黑暗‘精’靈‘女’王會出爾反爾,把當初談好的條件反悔了。原來是這個原因!因為她們都已經被人契約了,已經不是自由身,如何能夠和蕭純陽憐完成盟約?</br> 想到這里,蕭純陽憐簡直肺都氣炸了!他拼死拼活,差點就一命嗚呼救了黑暗‘精’靈族的生命之樹,卻到頭來為人作嫁衣裳!這種感覺,簡直讓他發(fā)瘋!</br> 他沒有考慮過,僅僅只是契約了超神獸鳳凰這一點,足以讓他不虛此行,他考慮的只是他的利益被人半路殺出來搶掉了!</br> 叔叔可忍,嬸嬸也忍不住!</br> “是誰!是哪個‘混’蛋?!”</br> 他知道,就算知道了是誰也不可能那對方如何。不說對方是否是超級強者,一只手就能輕易捏死他。就說眼前黑暗‘精’靈‘女’王等人,既然已經成為別人的契約召喚獸,那么就萬萬不可能坐視自己主人被其他人傷害。</br> 他想要知道,知道對方的身份。等有朝一日,這個仇一定要報!</br> 黑暗‘精’靈‘女’王等人看著蕭純陽憐氣憤的樣子,眼中紛紛閃過一絲古怪的笑意。</br> “知道那個人是誰,你準備怎么辦?”</br> 希瓦娜突然開口問道。</br> “我……”蕭純陽憐啞然,怎么辦?突然他話題一轉反問,“你們呢?身為智慧種族,卻被人契約,你們什么感覺?”</br> 他首先需要知道黑暗‘精’靈一族的想法,如果對方很樂意,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想法。</br> “感覺?”黑暗‘精’靈‘女’王等人表情越發(fā)的古怪起來了。</br> 看到她們這樣,蕭純陽憐仿佛心有靈犀的明白過來,“我知道了,你們其實也非常不樂意吧?是對付強迫你們契約的?難道是某種邪惡的主奴契約?難道不能解除么?如果被我知道是誰干的,只要我有實力,肯定為你們找回一個公道!”</br> 好不容易和黑暗‘精’靈一族關系變好,蕭純陽憐不介意在這里繼續(xù)拉攏關系。</br> “真的愿意幫我們找回公道?”</br> 黑暗‘精’靈‘女’王眼睛一亮,連忙問道。</br> 蕭純陽憐立刻就笑了,黑暗‘精’靈‘女’王這個表現,明顯符合了他的猜測!果然是被‘逼’的!既然如此!</br> “當然!”</br> “那好,我們可以告訴你,把我們契約了的那個人類是誰,希望你能夠說話算話,替我們找回公道!”</br> 黑暗‘精’靈‘女’王說完,與其他人相視一笑。</br> 正當蕭純陽憐等著要聽聽是哪個人類強者,心道如果是實力比他差的,就賣個好給黑暗‘精’靈一族,幫他們忙。如果是實力太強的,那黑暗‘精’靈一族肯定也沒辦法強人所難。</br> 這個打算不可謂不好,但是下一刻,當聽到黑暗‘精’靈‘女’王口中說出的那個名字后,他傻了!</br> “把我們所有人都契約的那個人類,是一個叫做蕭純陽憐的人類!”</br> “……”</br> 蕭純陽憐懷疑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然后望著黑暗‘精’靈‘女’王。</br> “‘女’王陛下,你剛才誰說?”</br> “蕭純陽憐啊,是他把我們都契約了,而且是無法反抗和無法解除的單方面強制契約!”</br> “……”</br> 蕭純陽憐長大了嘴巴,用手指著自己,“是我?”</br> 他想過無數種可能,甚至都懷疑是否是人類中傳聞中那幾位站在定點的神一般的強者出的手。可是卻從未想過,那個他剛才罵了半天,嫉妒羨慕了半天,被罵成喪心病狂的人,居然是他自己?</br> “你們說,契約你們的那個人,是我?!!”</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