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亦然深吸口氣，紅著眼睛吼道：“溫歡年，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煩，你別逼死我爺爺，行嗎？”
    他又看向一旁的歐陽彤，說，“我也保證再也不見你，再也不打擾你，你讓溫大師放過我爺爺，好不好？”
    “我招惹不起你們這樣的權貴之子，我現在別無所求，只希望你們能高抬貴手，饒我爺爺一命。”
    溫歡年神色冰冷，道：“你爺爺殺了人，我為什么要饒他？”
    網友們見溫歡年如此咄咄逼人，一時間都在討論——
    【溫大師這是怎么了？不會真的逼人去死吧？】
    【閉嘴，你們智商呢？溫大師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啊，她說過，她從來不對凡人動手！】
    【對啊，就算成亦然的爺爺真去撞墻，溫大師會術法，哪可能輕易就讓人給死了】
    成河死死地盯著溫歡年，突然冷笑道：“你這么逼我去死，我還真就不死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挖出什么東西來！”
    溫歡年掃過成亦然，似笑非笑道：“看，你爺爺根本舍不得死，他才是冷血自私，寧愿讓你們家身敗名裂，也不愿意去死。”
    成亦然怔怔地看著成河。
    他以為他爺爺會選擇保全成家的名聲……
    溫歡年微微笑了一下，道：“哦，你是希望你爺爺去死，來保全你自己的名聲，是吧？”
    成亦然：“……”
    溫歡年嗤笑：“看，你也冷血自私，不愧是祖孫倆。”
    成亦然這才明白過來她的意圖，他剛剛指責她冷血，現在她就把這個詞還給了他和他爺爺。
    就在成亦然惱怒不已的時候，裴聞突然走了過來，向溫歡年稟報：“挖出了一小塊碎骨頭。”
    這句話一出，院子里頓時一片嘩然——
    “什么？真的有骨頭？！”
    “難道真是姜華的？”
    “成老頭不會真的殺了人吧？！”
    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直播間里也炸開了鍋——
    【果然挖出了東西！】
    【大師666666！】
    【之前誰在支持成亦然的爺爺？出來挨打！】
    【還真是分尸啊？溫大師之前不是說過，兇手是把尸體煮沸了再分尸……天啦，何其殘忍！】
    【披著人皮的畜生，該遭天打雷劈！】
    明明裴聞只說了不到十個字，引起的效果卻如同海嘯。
    成河也目瞪口呆。
    他沒想到真的挖出了東西。
    剛剛他還僥幸，他當年應該是把尾巴都收拾干凈了，不可能會有證據留下，結果這么快就打了他的臉。
    溫歡年瞧著他：“你現在還有什么話說嗎？”
    成河的表情變得猙獰：“這骨頭能證明什么，或許就是狗的骨頭呢……”
    溫歡年嘖嘖兩聲，打斷他：“你這是說姜奶奶是狗？”
    成河陰狠地盯住她，突然大叫道：“你一直冤枉我，口口聲聲說我是殺人犯，是想逼死我，對吧？行，那我就用死來證明我的清白！”
    他一把推開成亦然，往圍墻上撞去。
    成亦然本來抱著成河的腰，但是在成河推他的那一刻，他不知想到什么，下意識松開了手。
    于是成河一頭撞在了圍墻上。
    但他并沒有受傷，反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了回來。
    見他好端端地站在那里，院子里的人都有些驚訝。
    溫歡年淡淡道：“我之前拍了道符紙在他身上，他死不了。”
    顧一玨恍然：“大嫂，所以你剛剛逼他去死，其實是想試探他，對吧？”
    溫歡年點頭。
    顧一玨：“最后證明他真的很自私冷血……嘖嘖，果然是殺人犯。”
    成河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又被溫歡年和顧一玨刺激，雙眼不斷地翻著白，眼看就要暈過去。
    溫歡年看他一眼：“別急著暈，后面還有更多證據呢。”
    成河：“……”
    溫歡年：“再說有我的符紙在，你也暈不了。”
    成河又氣又恨，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溫歡年看向成亦然：“剛剛你爺爺撞墻，你悄悄放開了手，是吧？你以為你爺爺死了，你就能保全名聲？”
    成亦然捏緊拳頭，沒說話。
    溫歡年輕蔑地掃過他：“你可真冷血。”
    成亦然眼神陰鷙，惡狠狠地瞪著她，就像是要跟她拼命。
    倒是院子里那些老人看不下去，對溫歡年道：“小姑娘，你少說兩句吧，小成的人品還是可信的，他剛剛肯定也是被嚇到了才會松手。”
    雖然他們已經基本上確定，成河確實是殺了姜華。
    可成河是成河，成亦然是成亦然。
    鎮上的大部分居民都對成亦然有濾鏡，成亦然畢竟是他們鎮有史以來第一個考上的Q大的，那可是文曲星下凡，人品也一定很好！
    成亦然見鄰居站在他這邊，總算是松了口氣。
    這時有保鏢走進院子，將一袋東西遞給裴聞，在裴聞耳邊低語了幾句。
    裴聞提著袋子走到溫歡年和葉遠琛跟前，說：“河里也打撈了一遍，找到了一些骨頭，還有一個頭蓋骨。”
    那些骨頭被河水沖刷，有些已經被沖到下游，根本找不到了。
    有些卻滯留在石頭縫里，保鏢這才能夠打撈上來。
    溫歡年說：“你打開給大家看看。”
    裴聞立刻打開袋子。
    眾人都伸長了脖子往里面看，最上面是一個頭蓋骨。
    到底過了幾十年，頭蓋骨就真的只剩下骨頭，看起來很是可怖。
    鎮民們被嚇得尖叫連連，有幾個老人甚至捂著心臟，差點暈過去。
    溫歡年：“……”
    她將自己身上的幾縷功德光撒出去，籠罩在院子里所有人的頭頂。
    這樣一來，那些老人再怎么受刺激，也不會暈倒。
    接著她掃過眾人：“院子里找到的骨頭，其實是這個頭蓋骨上的一小塊，當時成河是在晚上挖尸體，剛好鋤頭削掉了一小塊。”
    “既然是同一個人的骨頭，那就證明這個院子里的確是埋了尸體。”
    “這個院子幾十年來就只有成家人和魏家人住過，你們覺得會是誰埋了尸體？”
    鎮民們面面相覷。
    大家一會兒看看成河，一會兒看看魏老頭和魏奶奶，沒有做聲。
    魏老頭冷笑道：“肯定是不是我家。”
    魏奶奶更尖叫道：“天啦，我們竟然買了個兇宅，還住了二十年！成河你這個殺千刀的不厚道！”
    她真沒想到姜家死過人，而殺人兇手還是跟她們做了幾十年鄰居的成河！
    這個成河，完全就是披著人皮的禽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