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們替天行道，教訓你這種破壞人家家庭的壞女人。”
    “打三兒天經地義！”
    聲討的浪潮一陣高過一陣。
    蘇青直冷笑，“別說我沒當三兒，就算我當了，也輪不到你們來管！收錢鬧事，我可以報警抓你們。”
    “好啊，報警啊！”
    “你這種破壞人家庭的狐貍精才應該被抓起來坐牢。”
    她們罵人還不解氣，直接和蘇青拉扯起來。蘇青一個人勢單力薄，有些寡不敵眾。
    “放開我，你們……”蘇青被推來推去，她們竟然開始拉扯她的衣服，好像要扒光她。
    “滾開——”蘇青怒吼。
    “你們這些壞人，放開我媽咪！”遠遠沖出來，一腳狠狠踹在一個大媽小腿上。
    大媽火了，罵道：“小兔崽子，你敢踢我？”
    “讓你欺負我媽咪。”
    “那是因為你媽不要臉當三兒。”
    “你還不知道吧？你媽溝引別人的老公。”
    “你閉嘴！”蘇青推開大媽，將遠遠拉回病房，反鎖上了房門。
    “咚咚咚——狐貍精你出來！”
    “三兒不要臉！躲起來干嘛？滾出來。”大媽們用力砸門。
    蘇青一陣憤懣，臉上火燒火燎的，更著急的是不知該如何向兒子解釋，“遠遠，我……”
    “媽咪，那幾個胖大媽太壞了，我們別理她。走，我們看漫畫去。”遠遠牽起蘇青的手，十分保護她。
    “媽咪，你快坐。”
    等蘇青坐下，遠遠爬上沙發，“媽咪，你問過醫生了嗎？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下星期二。”
    “啊？那不是還要再等一周？”遠遠扁了扁嘴，“好吧，反正這里住著也挺舒服的，床很軟。”
    “媽咪，我今晚想吃麥當勞，不如我們叫外賣吧。”
    “我還想吃雪糕呢。”
    遠遠開心地說著，絲毫不提剛才的事情，蘇青心里更難受了。遠遠年紀小，但比同齡人要聰明很多，他一定都懂。自從住院以來，這個小小的孩子承受了太多。
    蘇青鼻子一酸，將遠遠抱入懷里，“遠遠，對不起。”
    “媽咪，我愛你。”
    門外的人鬧了一陣后，被保安趕走了。
    蘇青兩只眼睛哭紅了，忙去洗手間洗臉。打了個電話，聯系粉刷匠來刷墻。
    掛了電話，她把手機放在盥洗池上，手機忽然震動。
    上面的名字叫她一驚。
    過去幾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一直在期待這個名字亮起，但又不敢抱有期待。
    心情一陣激動，發抖地拿起手機，但下一秒她忽然意識到什么。動作放緩，眼里生出幾分恐懼來。
    看著屏幕亮了十幾秒，蘇青才遲疑著接通。
    “不孝女！你給人當三兒了？”中年男子憤怒的聲音傳來。
    蘇青心里“噔”的一聲，饒是猜到這通電話的目的，還是難受極了，忙解釋道：“爸，不是這樣的，我……”
    “還說不是？若不是，對方會讓人來學校鬧？現在整間學校都知道你干的丑事，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蘇青喉嚨里酸酸的，像含著檸檬，“難道名聲比我重要？”
    “我蘇某人教書育人這么多年，一向受人崇敬，對得起天地良心。你，是我唯一的污點！”
    蘇青吸了吸酸氣，“你寧愿相信別人的話也不愿意相信我？我沒有當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