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陸岐黃一驚,秦越也是皺眉走了過來。
“蘇小姐,這,這是咋回事啊?”陸岐黃面露驚詫的看著蘇靜怡。
“昨天晚上我爸突發(fā)心臟病,等醫(yī)生趕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行了……”蘇靜怡紅著眼圈說道。
“這前幾天還好好的,怎么說沒就沒了……”陸岐黃仍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蘇靜怡眼中泛起了淚光,看的出來她在努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情緒,“陸伯伯,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們幫忙處理我爸的后事,您看可以嗎?”
陸岐黃嘆了口氣,“人死不能復(fù)生,大侄女,你要節(jié)哀啊,你放心,這個忙我們肯定幫。”
蘇靜怡點了點頭,被陸岐黃引著在一旁的靠椅上坐了下來。
“大侄女,你想讓我們怎么幫你?”陸岐黃在她旁邊坐下。
秦越?jīng)]有開口,他的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蘇靜怡。這數(shù)百年來他經(jīng)歷過的生死無數(shù),除了了自己的愛人從未對任何人生過憐憫之心,然而今天不知為何竟然會對蘇靜怡這個自己并不算熟悉的女孩產(chǎn)生了這樣的感覺。
蘇靜怡用紙巾捂了捂口鼻,冷靜下了一下情緒說道:“我爸生前怕火,我不想把他送到殯儀館,我想把他運回老家土葬。”
陸岐黃皺了皺眉道:“你想讓我們跟著你回老家?”
蘇靜怡點了點頭,“我爸常說落葉歸根,我想完成他最后的遺愿。”
陸岐黃沉吟了一下道:“蘇總的尸體現(xiàn)停在什么地方?”
蘇靜怡道:“暫時停在醫(yī)院附近的殯儀館。”
陸岐黃點了點頭,“只要殯儀館愿意放人,我們這邊就沒問題。”
蘇靜怡道:“轉(zhuǎn)運手續(xù)我已經(jīng)辦好了,明天是吉日,我想連夜出發(fā),天亮前就可以趕回老家。”
陸岐黃頓了頓,“那行,你說什么時候出發(fā),我們好提前準(zhǔn)備一下。”
蘇靜怡看了看手表,“兩點半轉(zhuǎn)運車才能來,三點鐘我讓司機來接你們。”
陸岐黃道:“那好,三點整我們開始出發(fā),另外,我再送蘇總一套紙扎品,不用給錢。”
蘇靜怡起身對著二人鞠了個躬,“謝謝陳伯伯,謝謝秦大哥,殯儀館那邊還有點事我就先不打擾了。”
二人各自點頭,望著蘇靜怡離去的背影,陸岐黃嘆了口氣,“唉,這女娃這命也真是夠苦的,表面上看衣食無憂,誰能想到她三年前沒了母親,現(xiàn)在又沒了父親,留下這么大一個家業(yè)有什么用啊……”
秦越聞言皺了皺眉,什么話也沒說轉(zhuǎn)身走回了店鋪,陸岐黃又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遂也轉(zhuǎn)身走了回來。
下午三點一刻的時候蘇靜怡駕駛著蘇輝煌的那輛大路虎來到了紙扎店,此時在副駕駛上還坐著另外一名和她年紀(jì)相仿的女孩。
蘇靜怡介紹說這是她從小到大的閨蜜叫胡蝶,看到胡蝶之后陸岐黃眼中一亮,不待蘇靜怡開口便自我介紹了起來。
雙方認識過后,陸岐黃便開始往車上搬運提前準(zhǔn)備好的紙扎品,后備箱空間有限只裝了一半便裝不下了。
在接到轉(zhuǎn)運車已經(jīng)出發(fā)的電話后,四人隨即登車出發(fā)。
十幾分后在高速路口與轉(zhuǎn)運車匯合,由路虎車打頭兩輛車依次駛上了高速公路。
蘇輝煌老家在距離云山市600多公里外的天河縣東來村,蘇靜怡說以往他們逢年過節(jié)回去的時候差不多需要八個多小時,今天兩輛車同行估計得花費十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陸岐黃一邊說不急,一邊皺眉凝目地給胡蝶看著手相。
秦越想著利用路上的時間盡快恢復(fù)到最佳狀態(tài),是以一上車就靠在座位上合住了眼睛。
蘇靜怡歸心似箭一路上將車輛開得飛快,不到八個小時的時間便已經(jīng)下了天河縣高速口,四人下車活動了一下四肢,又等了二十多分鐘轉(zhuǎn)運車才跟了上來隨又繼續(xù)開拔。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半鐘,兩輛車沿著國道行駛了四十多分鐘后駛?cè)肓艘粭l鄉(xiāng)間土路,眼前的視線一下子縮小到了車頭燈的照射范圍內(nèi)。
蘇靜怡說他們現(xiàn)在走的是近路,雖然走正路路況會比較好,但卻要多花一個小時的時間,對于陸岐黃來說花的時間越多越好,因為他就可以和胡蝶多聊一會兒。
秦越倒也顯得無所謂,他現(xiàn)在只是有些擔(dān)心沈希瀅所說的那個山本,按說山本只是一只有修為的靈體而已。
而這聚陰陣乃是陽間術(shù)士在做法捉鬼時所使用的一種將一定范圍內(nèi)的孤魂野鬼拘于一處的陣法,自古這正邪不兩立的兩個對立面怎么可能混為一體?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可能,要么這個布陣的術(shù)士又是一個像程九卿那樣的心懷叵測之輩,要么就是他道行不夠反被山本反噬。
但這些都不重要,秦越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沈希瀅所說的冥婆和山本之間的那個交易。
現(xiàn)在冥婆已死,山本處心積慮的計劃也會隨之破產(chǎn),其后果必然會更加瘋狂,一旦殯儀館內(nèi)的陰靈滿足不了它的需求,必然會將魔爪伸向外界……
想及此處,秦越猛地驚出了一身冷汗,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如果真如自己所料,山本的首選目標(biāo)必將是離它最近的云山市,而一旦發(fā)生事情,楊璐由于其特殊的工作原因必然會參與其中,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幾率,秦越也要將其排除!
看到秦越緊張的樣子,車上的三人同時將目光轉(zhuǎn)了過來,陸岐黃更是一臉不解地看著他,“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秦越搖了搖頭,蘇靜怡這時轉(zhuǎn)頭問道:“秦大哥,是不是我開得太快了,那我開慢點……”
只是她話音未落,胡蝶便突然指著前方大喊起來,“小心!有人!”
蘇靜怡猛地一腳踩住了剎車,與此同時后邊也是一陣刺耳的剎車時傳來,車內(nèi)的四人頓時向前傾去,也就在一瞬之間,秦越看到一個身影從車燈前快速跑了過去,直接消失在了路旁的玉米地里。
陸岐黃揉著自己的額頭探身向前看去,“哪有人?”
胡蝶滿臉驚恐的道:“我剛才看到一個小孩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