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就是軟禁?
“阿年……”陸芷有些著急般,又喚了一聲。
郁昭年充耳不聞,臉色依舊冷淡。
邵時南只得應允點頭:“是,先生?!?/p>
自始至終,桑沐除了甩郁昭年一個巴掌,沒有說半個字。
她用了十足的力,到現在臉上的余痛和手上的比起來,竟不知道哪個更重一點。
聽到邵時南的回復后,她卻突然晃了晃手,破損掛著血的嘴角挽起弧度:“郁先生可別忘了,我現在可是黎家的人了?!?/p>
“什么?”黎源清措手不及,一臉懵的瞪著眼。
不知道什么時候摸進來的黎明朗看著自家老爹,深感同病相憐,扯了扯他的衣角:“唉,等我待會跟你解釋?!?/p>
桑沐之前被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丟給了黎家,此時笑意盈盈,一點沒有不愿的意思。
郁昭年眸色更加陰沉,下頜緊繃成一條冷硬的弧度,如鷹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了她片刻。
片刻后,他的臉色卻逐漸平緩了,恢復了往常波瀾不驚的模樣,嗓音淡淡:“隔壁,四季春庭?!?/p>
那是黎家剛開盤的一片高檔小區,黎源清終于是回過了神來,連連點頭:“是,去那里去那里,麻煩邵先生了?!?/p>
郁昭年終于轉了身,流星似的步伐朝陸芷走去。
單膝跪地,他胳膊輕攬過陸芷的肩,讓她小心的靠在自己的手腕上。
“走吧?!鄙蹠r南走到桑沐身邊,嗓音帶著勸。
桑沐直直看著那邊,可她沒有不舍抑或不甘,幾乎是利落的轉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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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發深暗,又在最極致的黑暗中誕生出光明。
桑沐盯著落地窗外的方向,一直到第二天太陽高高升起,郁昭年都沒有出現。
她坐在窗邊,不吃也不喝,除了有些冷外,竟也感覺不到其他的什么。
這是一個才開盤的小區,桑沐在的這一間也只做了簡單的裝修,一些基本的家具都沒有。
邵時南離開了,從門外反鎖了門,但給她留了手機。
桑沐知道他的意思,若是有什么需要,他會冒著被處罰的危險來幫她做些什么。
這就是人格魅力大的好處吧?她握著手機,發現竟然還能笑出聲來,就是嘴角破皮的地方有些疼。
軟禁,這倒是郁昭年第一次用這種手段。
他向來都是更喜歡精神虐待一點,像這種簡單粗暴的,若不是太過擔心陸芷,怕是不會開口。
桑沐覺得他擔心的還是有道理的,以前她好歹都留著點后路,但現在她命都快沒了,說不定真就豁出去和陸芷一命換一命了。
嗤笑一聲,她將手機丟到一邊。
落下的瞬間剛好一聲震動,起先以為是錯覺,等桑沐拿起一看,真的收到了一條消息。
消息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內容很簡短:‘桑桑,你好嗎?’
桑沐的眼眸登時睜大了幾分,瞳孔微震。
這世上叫她桑桑的人只有兩個,郁昭年,還有郁昭和。
郁昭年是為了故意刺激她,才會選擇這個稱呼,真正從一開始就如此喚她的,只有郁昭和一個。
而郁昭和,因為一場車禍,變成植物人已經三年。
桑沐的手瞬間收緊,因為顫抖字都打了好幾遍才發過去:‘昭和哥??你終于醒了嗎?你現在在哪?’
剛點完發送,門口卻突然傳來了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