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你慌什么,現在你爸爸病情還沒嚴重到那個地步,說什么公司的事呀……”羅瑜怕葉蘇暖再說錯話,無奈只能選擇自己開口責備她,總好過讓慕容鈺心生嫌隙。
葉蘇暖聞言愣了一下,仰頭看了一眼慕容鈺,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泄露了真實想法,于是轉口說道:“是……爸爸一定不會有事的……”說完話,還特地掀眼瞼又瞟了慕容鈺一眼,見他并沒有特別的神情,葉蘇暖才放下心來。
羅瑜也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慕容鈺的神情,見他因為女兒的話舒展了眉心,這才松了一口氣,她暗道,看來自己要加快速度了。
羅瑜和葉蘇暖還要留在醫院看護葉盛城,但是慕容鈺晚上已經約了閆書銘,再加上心底疑惑深重,很快他就離開了醫院。
慕容鈺一走,羅瑜立即拉住葉蘇暖訓話:“小暖,以后在鈺兒面前說話注意一點!你沒看見剛才我說你爸爸可能不行你反而提及公司時他臉色都變了嗎?”
葉蘇暖倒是不甚在意的回答:“媽,鈺哥哥沒那么計較,你別擔心那么多好嗎?”
“我能不擔心嗎……”羅瑜對女兒毫不在意的態度感到無奈,繼續說:“你爸爸跟鈺兒說了那么久的話,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么!”
羅瑜雖然也不相信葉盛城會說出不利于自己和女兒的話,但是萬一呢?
葉蘇暖偷偷睨了羅瑜一眼,想不通媽媽為什么總是擔心鈺哥哥對自己有二心,雖然最近他們相處的時間很好,但是鈺哥哥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媽媽實在太操心了。
慕容鈺沒有回家,徑直去找閆書銘了,他很少去閆書銘的家里,因為那個家伙家里裝修得實在是太浮夸了!
閆書銘自己出來買的房子位于城東的商業區,他買下同層三室的兩個套間然后將它們打通了,請來的室內設計師風格偏開放型,更何況閆書銘本身就喜歡濃墨重彩的畫面感,每次走進他的家里,慕容鈺都有種走進了酒吧的感覺。
說是酒吧確實也沒錯,因為就在這三百來平的空間里,單是吧臺閆書銘就設了五個,用他的話講就是,他要在家里的每一處地方都能找到酒喝。
“鈺少,你來了。”閆書銘只穿了一條四角褲就出來給慕容鈺開門了,放蕩不羈的風格與一身正裝英姿颯爽的慕容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待會吃什么?”現在還沒到晚飯時間,閆書銘開的是酒吧,白天睡覺晚上工作,所以慕容鈺很擔心來他這里待會會沒飯吃。
“餓不著你,”閆書銘回頭睨了慕容鈺一眼,將他引到屋子當中那尺寸夸張的沙發坐下,然后狀似無意的問起:“你和蘇荷怎么樣了?”
慕容鈺聞言沉默,最近他一心忙著自己的事,很少和閆書銘碰面,所以他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慕容鈺自己也一時不知道從哪里講起。
閆書銘跟慕容鈺也有將近十多年的交情了,只一眼,便看出他有事。
“你把蘇荷怎么了?”閆書銘的文化方式,就是肯定了是慕容鈺招惹葉蘇荷不悅了。
上次閆書銘特意找葉蘇荷談話就是為了讓她能對慕容鈺重燃希望,莫非,他們最后還是沒有善果?
“就不能是她把我怎么了嗎?”慕容鈺聽了閆書銘的話自嘲一般的問。
“蘇荷就不是那種故意找事的人……”閆書銘隨口應道,不過他發現慕容鈺的神情似乎真的很不對勁,于是收起了隨意的態度,正坐起來嚴肅的盯著他問:“到底出了什么事?”
慕容鈺輕嘆一聲,不再隱藏自己心底的疲倦,慵懶的倚進沙發里,說:“把酒拿來……”
閆書銘看了慕容鈺一眼,二話沒說便去拿酒去了,等慕容鈺一杯紅酒下肚,他才開始慢慢講述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慕容鈺講完的時候,一瓶紅酒已經去了大半,落地窗外的斜陽也早已消失無蹤,換上華美的夜燈。
“慕容鈺,你是不是傻!”閆書銘聽完慕容鈺的回憶,灌了一大口酒后沖他喊了一聲。
慕容鈺盯著酒杯里的酒,即便被罵傻,也無心去反駁。
因為閆書銘說得也沒錯。
閆書銘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慕容鈺跟前,口氣很沖的低頭問他:“蘇荷走了,后悔嗎?!”
慕容鈺仍是不作聲,但是兩道劍眉已經緊緊的擰在了一起,閆書銘見狀猛地扯住他的肩膀重復問道:“我問你后不后悔!”
閆書銘就是要慕容鈺自己承認!
自尊心終于被撕碎,慕容鈺猛地揮開閆書銘的手,用如同悲鳴一般的聲音喊道:“我后悔,我后悔了,行了嗎?!”
說完話,慕容鈺頹然的倒在沙發上,眉峰早已皺成了川字,眼底的悔意和哀傷涌上瞳孔,讓它們變得深邃無底。
“有一種犯賤,叫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慕容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閆書銘平時很少對慕容鈺放狠話,但是現在,他真的覺得眼前的男人可恨,親手逼走了自己愛的女人,最后后悔有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她走了,我的心真的會這么痛……”慕容鈺像是喝醉了一般囈語著,但是,其實他很清醒,清醒得多少酒都灌不醉。
閆書銘見慕容鈺這樣,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了,他重新坐回到原來的位置,問他:“現在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沒有,就像消失了一樣。”慕容鈺頹然回答。
“我真不知道葉蘇暖給你灌了什么迷湯,蘇荷這樣好的女人,你看不見也不珍惜,反而去疼那個嬌縱的大小姐,就因為以前她救過你?”閆書銘實在為葉蘇荷感到不值,翻起舊賬來。
慕容鈺閉上眼睛不出聲,或許,真的只是因為她救過自己吧……
“原來你叫我查羅瑜的行蹤,就是想看她是不是間接害死蘇荷媽媽的兇手吧?”閆書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