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鈺先是應了幾人一聲,然后慢慢走過來,笑著問明朗:“這位姑娘是?”他也看出來了,這幾人糾纏在一起,原因大概是這個目光灼灼的女子。
明朗一經慕容陽詢問,連忙放下靈瑯,待她站穩后憨憨的回答:“老爺子,這是靈瑯。”
“爺爺,靈瑯是我的大學同學,還是四年同侵蝕的室友。”葉蘇荷也出聲為慕容陽介紹環著慕容鈺的手又在他腰上掐了一下,隨即放開了他。
慕容鈺也知道在慕容陽面前造次不得,于是在葉蘇荷的暗示下也松開了手,對慕容陽說:“蘇荷的朋友今天過來看她。”
“原來是這樣,”慕容陽聽了笑著點頭,心里猜剛才靈瑯剛才的舉動,應該是為葉蘇荷跟慕容鈺置氣,所以也沒有特別提到她的無禮,只是對慕容鈺說:“那你應該好好招待客人。”
“是,爺爺。”慕容鈺點頭,也代表了他不會與靈瑯一般計較。
葉蘇荷暗暗松了口氣,現在她也抓不準慕容鈺的脾氣,要是他真的跟靈瑯杠上,大家都難辦。
靈瑯雖然對慕容鈺有敵意,但總歸是有教養的人,再說了,葉蘇荷也提到過慕容陽對她的好,于是走到慕容陽跟前,恢復爽朗的笑容自我介紹:“慕容爺爺,您好,初次見面,我是蘇荷的同學,現在是一名律師。”
“好好好,”靈瑯禮貌的舉動令慕容陽也笑了,他最看重人的眼眸,因為眼睛最藏不住事,這個姑娘眼神清澈,坦然無暇,令他十分喜歡,于是對幾人說道:“有話坐下說吧。”
老人率先落座,其他幾個晚輩也找了位置坐下,不出意外,慕容鈺果然還是坐在葉蘇荷的身旁,即使靈瑯又對他投來不滿的視線,但是當著慕容陽的面前也不好發作,只能隱忍下來。
慕容陽注意到明朗身邊的行李箱,也問了和葉蘇荷一樣的話,得知明朗是特意為夏暖的事趕回來的,既感欣慰,又覺愧疚,嘴上說道:“你們都是葉蘇荷的好朋友,這次事情,是我們慕容家做得不夠好。”
“爺爺……”葉蘇荷知道慕容陽又愧疚了,連忙輕聲喊了他一下,用眼神告訴他不用再介意的。
“不是慕容爺爺的錯,肯定是蘇荷,也沒告訴家里人吧?”靈瑯比明朗嘴還要快幾分,也直幾分,立即猜到了剛才慕容陽說那句話的原因,再者說,她也已經從歐陽逸云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
葉蘇荷聽到這句話垂眸的動作也已經證明了靈瑯的話,不過,慕容陽卻還是覺得是自己疏忽了。
“話雖這么說,畢竟,還是我們對蘇荷照顧不夠,疏忽了。”慕容陽說道,這真的不是客氣話。
慕容陽話音剛落,慕容鈺接過話尾繼續說:“以后不會這樣了。”這句話,倒像是承諾一般,令幾人挑起眉頭。
靈瑯是最疑惑的一個,慕容鈺此時對待葉蘇荷的態度,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想象過無數種慕容鈺對葉蘇荷的冷酷,比如冷言冷語,冷戰傷害,污蔑,輕視,但是,絕不是此刻這種接近于溫情脈脈的態度。
一時間,面對慕容家的愧疚,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本來在心里草擬好的責怪,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沉默慢慢蔓延開來,還是明朗為了緩解尷尬打破了這微妙的氣氛,問慕容陽:“老爺子,您現在身體怎么樣了?”
“很好,能跑能跳的。”慕容陽很喜歡跟明朗聊天,笑著回答。
“是嗎?怎么還見您柱上拐了呢,”明朗一邊說一邊打量慕容陽的拐杖,甚至饒有興致的說:“這拐杖上的龍頭雕得真不錯?”
“你也看出來了?”慕容陽拐杖上的龍頭是市內一名著名的雕刻師所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發覺他的精致,還是明朗這種藝術家有敏感度,一時間兩人就著這根拐杖聊了起來,余下葉蘇荷,慕容鈺,靈瑯三人面面相覷。
靈瑯趁機向葉蘇荷投去疑惑的目光,你跟慕容鈺是怎么回事啊?
葉蘇荷只跟靈瑯的視線接觸兩秒就不露痕跡的別開頭了,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慕容鈺見靈瑯一直直勾勾的盯著葉蘇荷,忽然心里一動,慢慢抬手攬上了葉蘇荷的肩膀,果然,靈瑯下一秒就向自己射來殺人視線,慕容鈺真心不想逗她,可是她維護葉蘇荷的模樣,實在是太有趣了。
葉蘇荷瞧出了靈瑯的古怪,于是轉頭一看,原來慕容鈺不知什么時候攬住了自己的肩膀,她皺著眉盯著慕容鈺,嘴里低聲說道:
“你就不能不刺激她嗎?!”
“好玩。”慕容鈺十分不負責任的回答。
“待會要是再吵起來我可不管了!”葉蘇荷警告的說。
“沒事,她肯定打不過我。”慕容鈺這次連葉蘇荷都一起戲弄。
“慕容鈺……”葉蘇荷一聽這話就知道慕容鈺的想法,不到一秒鐘就惱了起來,這家伙今年還沒滿三歲嗎?!
慕容鈺還沒說話,對面的靈瑯忽然直挺挺的站起身,盯著葉蘇荷大聲的說:“蘇荷,帶我看看你的房間吧!”
靈瑯實在看不下去了!尤其是他們兩人說悄悄話的樣子。
靈瑯一句話,把其他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葉蘇荷知道她是為了自己,連忙站起身打圓場:“好,我帶你上去。”然后對她伸出手。
靈瑯牽住葉蘇荷的手跟她走上樓去,經過慕容鈺身邊時還故意瞪了他一眼,慕容鈺云淡風輕,泰然視之。
靈瑯和葉蘇荷走上二樓,剛剛離開其他人的視線,靈瑯立即問葉蘇荷:“蘇荷,慕容鈺是怎么回事啊?他平常都是這樣對你的嗎?”
如果是,那還離婚做什么!
葉蘇荷苦笑一聲,牽著靈瑯走進自己的房間,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只能將他的轉變歸為同情,回道:“可能是媽媽剛過世,他覺得我可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