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為什么要燃香?”葉盛城嘴上雖然這么說著,但是還是來到梳妝柜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香盒和香爐,將香燃上了。
“這是我特地拜托朋友幫你調的沉香,有凝神靜氣的效果。”沉香燃著以后散發出悠長而醉人的香氣,沉香里隱隱還藏著薄荷的清香,似乎真的能夠立即讓人靜下心神,羅瑜的神情也慢慢舒緩開了。
“我們家自己不是有調香師嗎?”葉盛城也喜歡這個香料,這是羅瑜特地送給自己的,平時有事沒事他也會點起來令心緒平靜下來,但是仍是怕她麻煩的說著:“跟她拿一下配方,我們自己調就可以了。”
羅瑜聽了這話微微挑眉,嘴里說道:“那可不行,她可是很避諱配方這種事情的,你喜歡,我就跟她多拿一些。”
葉盛城深吸了一口香味,感覺心率慢慢的趨于平緩,于是點頭道:“羅瑜,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羅瑜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葉盛城陶醉的神情,淡淡笑著回答:“不用謝。”
夏暖時隔大半月,歷經生死,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小窩,將行李放下,她細心的發現家里的環境一塵不染,顯然是有人經常打掃的,而這個人,自然就是女兒葉蘇荷了。
“小荷,辛苦你了。”轉頭看向葉蘇荷,夏暖慈愛的說著。
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病危,最擔心,最憂煩的,就是女兒,但見她如此堅強,不止支撐著自己一路闖過鬼門關,更是將這個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條,自然是心疼不已。
“媽,你說什么呢,”葉蘇荷沖母親笑了笑,說道:“只要你健康,我做什么都愿意。”
葉蘇荷的話說得或許太過煽情,然而卻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往后的漫漫人生路,母親還要陪她走很遠很遠。
“好了,不說這個,”一說這些多愁善感的夏暖就禁不住眼眶濕潤,今天是她出院的大喜日子,她對葉蘇荷說:“今天媽下廚,好好給你做頓吃的!”
葉蘇荷自然欣喜,她已經許久沒有嘗過母親的手藝了,不過又擔心夏暖太過勞累,剛想勸她休息,但見她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于是笑著點了點頭,母女倆手挽著手,先去菜市買菜去了。
準備食材時,夏暖曾經提過要不要叫上慕容鈺和奧斯頓,葉蘇荷神情有些不自在,以他們忙打發過去了,夏暖不疑有他,這件事帶過不提。
其實即使葉蘇荷真的答應了夏暖的提議,慕容鈺也不會有空,這段時間他不僅工作忙,感情上也是。
奧斯頓還有段時間才會離開本市,慕容鈺自然優先招待他,雖然上次葉盛城的生日宴上慕容鈺已經對葉蘇暖解釋了自己忙的原因,但是葉蘇暖還是隱隱覺得不安,這段時間正是他與葉蘇荷商榷離婚事宜的階段,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慕容鈺,不能讓他有一絲的猶豫。
所以慕容鈺現在一天的行程大概是,早上去看望一下爺爺然后去公司上班,這個時候,葉蘇暖通常會過回來陪伴自己,下班后陪她吃了晚餐送她回家,然后再去接奧斯頓出去消遣,每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當當的。
將近一周時間,慕容鈺沒有和葉蘇荷見過面,連在醫院里也碰不上,電話和訊息自然也是全無,不過葉蘇荷每天在做什么,慕容鈺基本上了如指掌,這還要多謝爺爺的‘好心’,每天自己一去醫院,他便孜孜不倦的告訴自己葉蘇荷的動向。
在慕容陽的口中,葉蘇荷幾乎成了孝悌忠信禮義廉恥的完人了,殊不知慕容陽越是對葉蘇荷贊不絕口,反而更引慕容鈺反感,因為這代表了葉蘇荷越會做戲。
這天,慕容鈺遇上了一件煩心事,市內一名商業大亨不知怎么想的,開宴會就開宴會,居然要來客嘉賓全部攜女眷參加,說是舉辦一場以情侶為主題的愛心慈善捐贈晚宴,本來慕容鈺是想推了,但是這次宴會與慈善掛上鉤,推掉勢必對慕容集團聲譽有影響,所以才令他這么煩惱。
別說是現在這種特殊情況,就算是以前,不論參加什么交際應酬,慕容鈺想來是只身前往,根本不可能帶葉蘇荷出席,他也不屑與葉蘇荷一同出現在公眾視野,但是現在,該如何呢……
慕容鈺收到邀請函的當天葉蘇暖一如往常來伴他工作,慕容鈺去開會的時候,葉蘇暖留在辦公室里自娛自樂,無意當中,發現了這封放在桌角的邀請函。
慕容鈺一向不避諱葉蘇暖,所以葉蘇暖便大著膽子打開了邀請函,理所當然的讀起了上面的內容,看完以后,她沉吟半晌,嘴角露出了算計的笑意。
難怪剛才鈺哥哥一副苦惱的樣子,原來是為了這個事情,晚宴與慈善掛鉤,慕容鈺一向獨一慈善很熱心,所以一定會參加,這樣一來,女伴便成了問題所在。
叫葉蘇荷一起出席?
葉蘇暖剛想到這一點立即嗤之以鼻,鈺哥哥才不可能讓她陪在身邊,那這個位置,自然是自己的了……
不過鈺哥哥剛才為什么不直接提呢?難道是因為我們的關系還未公開,所以他有所芥蒂?
葉蘇暖忽然擰住了眉頭,不行,她不能讓鈺哥哥有一絲的猶豫,雖然現在自己還不是名正言順的慕容少夫人,但是于情感上來說,她已經與這個身份無異了。
今晚,我一定要陪著鈺哥哥出席!
打定主意以后,葉蘇暖在心里打起了算盤。
慕容鈺開完會回來,剛進辦公室就見葉蘇暖迎著自己走了過來,他還未說話,葉蘇暖便將自己埋進了慕容鈺的懷里。
“暖暖,怎么了,受委屈了?”慕容鈺見葉蘇暖如此,以后她不開心了,于是趕緊緊張的問道。
葉蘇暖沒有回話,只是沉默的抬起了頭,秀眉微皺,一雙晶瑩剔透的大眼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直勾勾的盯著慕容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