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句話,使得兩個女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過來。
我渾身一嗆,差點沒把嘴里的肉給吐出來,艱難的咽下去以后,才慢騰騰的說道:“現在才辭職幾天,網上的風波還沒有過去,我也沒什么打算。”
“要不然,你來青銅時代工作,當我們這群人的攝影師?”
“你們又不干模特的活,還需要攝影師?”
錢云楠費心費力的替我琢磨著未來,“要不,我給你引薦引薦,你去劇組里面掌鏡,以你的能力和本事,估計有不少的導演會要你的。”
我歪著頭,認真的想道:“不行,雖然都是攝影師,但是攝像和照相其實是兩個行當,跨行如跨山,我根本不知道怎么運鏡,去了劇組也干不了活。”
“啊,那你總不能混吃等死。”
“我混吃等死,又沒有吃!你家的大米!”
我跟錢云楠的相處模式態已經定型了,互懟,沒個正行,彼此之間開玩笑說什么都行,相反,跟莫一寧相處時卻要小心翼翼的,生怕那句話傷了女孩的心。
從某種意義上講,確實跟錢云楠相處最為舒服。
她翻著白眼,嬌斥,“我這不是為你擔心嗎!真是狗不理包子,白瞎別人的心肝肺!”
我不由自主的一笑,心想,你什么時候還學會用俗語了!?
可眼睛落在了莫一寧的身上。
她默默的低頭吃著菜,不參與我們的對話,似乎在這種輕松的氛圍下,她才是外來者。
見狀,我連忙說道:“沒事,不用擔心。我在黑金傳媒掙了不少的錢,再加上一寧兜里也有錢,短時間內足夠我們花的了。”
莫一寧抬頭,溫柔的笑了下。
倒是錢云楠嚷嚷著,“你一個大老爺們當然要自己找工作,怎么能花寧寧的錢!?”
“你好好吃飯,成嗎?”
見我語氣加重,錢云楠眼睛轉了兩圈,不情愿的悶頭吃飯。
這頓火鍋在分外的和諧卻又分外的不對勁的情況,結束了。
兩人又在甜品店膩歪到下午四點,錢云楠垂頭喪氣的跟著經濟人前去拍照。
我內心松了口氣,總算把這個小祖宗走了。
“那,咱們晚上吃燉魚好不好?”
“好。”
我腦子沒反應過來,身體本能卻立刻答應,又隨即問道:“怎么,突然想吃魚了?”
莫一寧撞了一下我,“你剛才沒聽楠楠科普,魚肉的肉質纖維最細,富含的蛋白質最多,脂肪最少,是減肥期最好的食物。
雖然我不需要那么嚴格的控制體重,但回來的這幾天真的吃的有點多。”
“行,你想吃,咱們就去吃。”
我腦海里還是回憶著在哪兒家吃的魚比較好吃。
記得上次跟黑金傳媒的幾個攝影師聚餐,去吃的東關街的那家……
“咱們在家做好不好?”
我一驚,“好,你想吃自己做的?”
莫一寧點點頭,“對,咱們先去超市買東西,然后回家,你來做,我正好收拾一下幾個大箱子,好不好?”
她一張漂亮精致的臉寫滿了期盼,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語氣撒嬌,身體在旁邊來回的蹭,我先想,這誰擋得住!?
……
等開車到達小區附近的大型超市時,已經下午五點。
莫一寧用手機搜索著水煮魚的菜單,在前面一個個的貨柜挑東西,我推著小推車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
兩人猶如其他逛超市的小夫妻一樣,平凡簡單而又幸福。
“買個浴球,昨天洗澡的時候都沒有浴球?”
“不是有搓澡巾嗎?”
“浴球和搓澡巾要是一樣的話,能叫兩個名字嗎?”
“您隨意。”
亂七八糟的雜物買了一堆,晚上燉魚需要的材料又買了一堆。
莫一寧看自己手機上的清單,想了想,又扔進小推車一個紅酒開瓶器。
紅酒都沒買,買什么開瓶器?
正想發問,她先開口道:“方成,你還有多少錢?”
“額,除去給你的四十五萬塊錢,以及幾天前賠償給cv品牌方的三十多萬,我兜里有不到二十,怎么了?”
“哦,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
我問道:“你沒錢了?”
莫一寧搖頭,“有一點,我在國外一直都在學習和面試,全都是花錢的地方,存下來的錢不多,我兜里只有三四萬塊。”
“我把四十五萬還給你。”
莫一寧看著我,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
我們在長長的隊伍中排隊,她認真思考,我沒有打擾,一直到前面的人漸漸結完賬,輪到我們的時候,莫一寧突然開口道:“好,今晚還給我。”
我心中一顫,不知道為什么有點難受。
這種難受絕對不是喪失四十五萬的肉疼,我拎的清,別說男女朋友,就算是結了婚,我借了人家的錢,仍要還給人家的。
我難受的是莫一寧對我態度的轉變。
以前,她非常喜歡我欠她的錢,曾經還說,彼此之間有債務存在,讓她無比的感覺,因為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永遠的綁定一起,即使鬧分手,依舊是債主關系。
等錢還清了,分手了,就徹底沒有任何關系。
這也是為什么,她因為父親的事跟我鬧分手,卻堅決不讓我還清四十五萬。
現在,竟然讓我還錢?
東西結賬,一共是三百二十七塊錢。
我連忙掏出手機來付款,說道:“好,晚上我把卡給你。”
……
晚上回到家,我在廚房里忙著收拾魚和佐料,莫一寧將她幾個大箱子拖拽到客廳,一件件的收拾,在收拾的時候還給講某件東西的來歷,以及拜托我好好的照顧她的盆栽。
那種感覺,跟交代后事似的!
等我飯做完,她的東西還沒有收拾完,亂糟糟的鋪了整個地面。
我招呼道:“先來吃飯!這些東西等會兒我幫你!”
莫一寧笑著,從某個紙箱里摸出一瓶泡沫塑料裝的紅酒瓶,“這可是我從某個前輩手中坑來,特別貴特別有名的紅酒。”
我拿著筷子,看她拆開包裝,拿著紅酒起子開酒,“能有多貴?”
“大概十二萬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