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辭柔的話,左相面色蒼白,直接癱坐在椅子上。</br> 震驚!</br> 恐懼!</br> 不甘!</br> 震驚的是辭柔的想法,辭柔這想法實在太驚世駭俗,辭柔這想法竟然是想要真宇宙與觀玄宇宙融合,兩個宇宙可是世仇,這可能融合嗎?可能嗎?</br> 恐懼的是,大道筆主人是被葉觀身后那位素裙姑姑鎮壓的,也就是說,觀玄宇宙有至少數位堪比人間劍主的絕世強者。也就是說,如辭柔所說,人家真要滅真宇宙,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br> 不甘的是,如果真的按照辭柔說的去做,那真宇宙將要放棄無數的利益......</br> 左相微微搖頭,“辭柔,做不到的,你說的這些,真的做不到的,我們內部會出現無數反對的聲音!”</br> 辭柔盯著左相,“三大軍團不亂就行了。”</br> 左相沉默。</br> 辭柔突然道:“你換個角度想想。”</br> 左相看向辭柔,辭柔輕聲道:“現在我們改變,依舊是這片宇宙最強大的勢力,不僅如此,我們還是能夠主導宇宙,主動權在我們手中,我們還能夠體面......而我們若是自己不體面,以后,就是別人幫我們體面了。”</br> 左相神色復雜,“就真的到了這般程度?”</br> 辭柔盯著左相,“現在改變,對我們而言,也是一個機會,因為就目前而言,我們的制度優勢遠超其他宇宙,包括觀玄宇宙,只要我們做的好,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天才妖孽加入我們,我們犧牲了眼前一點小小利益,但卻能換來未來無數的利益!”</br> 左相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br> 辭柔看著左相,“我需要你的幫忙!”</br> 左相看向辭柔,“你是為真宇宙,還是為那葉觀?”</br> 辭柔輕笑,“你覺得呢?”</br> 左相走到辭柔面前,她直視辭柔,“我要你告訴我!”</br> 辭柔沉默半晌后,到:“不管什么時候,我都不會背叛真宇宙。”</br> 左相沉默許久后,道:“我要三大軍團的指揮權!”</br> 辭柔道:“你隨時可以調用。”</br> 左相微微點頭,然后轉身朝著外面走去,當走到門口時,她突然輕聲道:“辭柔,即使我們愿意,但若是沒有觀玄宇宙的配合,或者他們有敵意,也很難。”</br> 她知道,辭柔的主要目的就是觀玄宇宙,而觀玄宇宙若是不配合,真宇宙做這些會變得艱難無比。</br> 辭柔沉默半晌后,道:“我來跟他談。”</br> 左相點了點頭,然后快步消失在遠處。</br> 原地,辭柔沉默許久后,微微一笑,轉身離去。</br> 不一會,辭柔來道石村,石屋內,一張床上躺著一名女子。</br> 此女,正是辭鏡!</br> 辭柔緩步走到辭鏡身旁,看著雙眼緊閉的辭鏡,她拉住辭鏡的手,微微搖頭,淚水突然間涌了出來,如珠滴落,“我讓你等等......你就是不等......你跟八碗一樣,就是不聽話,從小到大都不聽話......”</br> 床上,女子一動不動。</br> 辭柔蹲坐在床邊,目光無神,輕聲喃喃道:“當年我們與大姐大吵一架后,大姐從此不再現身......我知道,她不是在生我們的氣,她是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她走前,讓我好好照顧真宇宙,好好照顧你們......”</br> 說著,她微微搖頭,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憤憤道:“都是那個狗男人的錯!”</br> 說完,她起身朝著外面走去。</br> 離開石屋后,辭柔面色恢復冰冷,她轉頭看向一旁,“守護好這里!”</br> 不遠處,六名老者對著辭柔深深一禮。</br> 辭柔直接消失在原地。</br> ...</br> 永生界。</br> 這一日,正在打坐的永生大帝突然睜開了雙眼,他站了起來,雙眼瞇了起來,眼中有著一抹震驚。</br> 這時,一名老者出現在永生大帝身旁,老者沉聲道:“靖臣他們......出事了。”</br> 靖臣帶著一眾永生文明強者前去銀河系殺素裙女子的事情,他們已經知道。</br> 永生大帝抬頭看向星空深處,片刻后,他眉頭皺起,“都死了?”</br> 老者點頭,神色額凝滯務必,“所有魂牌都已炸裂,無一人生還!”</br> 永生大帝沉默片刻后,輕笑,“銀河系有高人啊!”</br> 老者沉聲道:“這一次,我們損失慘重!”</br> 永生大帝看向星空深處,笑道:“能夠葬滅十幾位命運大帝,有意思,真有意思......”</br> 老者看了一眼永生大帝,欲言又止。</br> 就在這時,一名女子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不遠處,來人,正是辭柔。</br> 永生大帝看著辭柔,沒有說話。</br> 辭柔笑道:“永生大帝,恭喜,實力恢復了至少六成。”</br> 永生大帝沒有任何廢話,抬手就是一拳轟出。</br> 辭柔同樣一拳轟出!</br> 砰!</br> 隨著一道炸響聲響徹,辭柔直接被震退至千丈之外。</br> 而永生大帝,一步未退。</br> 永生大帝看著辭柔,“低估你了。”</br> 辭柔笑了笑,然后道:“永生大帝,我聽說,當年在永生文明時代,你未嘗一敗,是真的嗎?”</br> 永生大帝盯著辭柔,“是你忽悠靖臣前往銀河系的,你這用心,不是一般歹毒!”</br> 辭柔笑道:“永生大帝,你永生文明與我真宇宙本就是敵人,不是嗎?”</br> 永生大帝點頭,“也是,本就是敵人,你玩這些陰謀詭計,也正常。”</br> 辭柔微笑道:“永生大帝,屬下幾乎全部死絕,你居然一點都不難過。”</br> 永生大帝平靜道:“我一個人,就是一個勢力,就是一個時代!”</br> 辭柔盯著永生大帝,“據我所知,你一生之中,只敗給大道筆主人過,你自然有這個實力狂妄,不過,永生大帝,現在時代不一樣了。這個時代有一些人的強大是你想象不到的!”</br> 永生大帝輕笑,“你是想說那素裙女子?”</br> 辭柔點頭,“是的。”</br> 永生大帝哈哈一笑,然后道:“你是想激我,讓我現在去找那素裙女子,是嗎?”</br> 辭柔微微點頭,“我確實是這么打算的,因為我想看看,是你永生大帝厲害,還是那素裙天命厲害。”</br> 永生大帝看著辭柔,笑道:“我會去找她的,不過不是現在,得我的傷勢徹底恢復后。”</br> 辭柔笑道:“你怕了!”</br> 永生大帝雙眼微瞇,右手緩緩緊握。</br> 辭柔笑了笑,然后道:“也理解,畢竟,一個能夠斬殺十幾位命運大帝的強者,肯定不是一般人,你有顧慮也正常。”</br> 永生大帝輕笑道:“辭柔姑娘,你在對我用激將法嗎?”</br> 辭柔盯著永生大帝,“據我們調查,那素裙女子殺人,至今沒有出過第二劍!”</br> 永生大帝看著辭柔,不說話。</br> 辭柔繼續道:“我們真宇宙與觀玄宇宙打了幾千萬年,為何一直沒有能夠拿下觀玄宇宙?就是因為此人。永生大帝,你想稱霸全宇宙,最大的敵人,并不是葉觀,也不是觀玄宇宙,而是這個素裙女子,只要你殺了她,這世間再無人是你對手!”</br> 素裙天命!</br> 永生大帝沉默不語。</br> 辭柔又道:“這素裙天命曾與大道筆主人交過手!”</br> 永生大帝雙眼頓時瞇起,頓時來了興趣,“勝負如何?”</br> 辭柔沉聲道:“略遜一籌。”</br> 略遜一籌!</br> 永生大帝微微一愣,然后道:“你確定?”</br> 辭柔笑道:“我好歹也是這天地間的至強者之一,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說謊的人嗎?”</br> 永生大帝沉默。</br> 辭柔又道:“你可以問問小塔,小塔乃諸天萬界第一塔,當年那一戰,它也見到了。”</br> 小塔!</br> 永生大帝掌心攤開,小塔出現在他手中,“小塔,你見證過那女人與大道筆主人的戰斗?”</br> 小塔道:“是的,當年那一戰我親眼見到了!素裙女子與大道筆主人大戰了三天三夜,最后不敵大道筆主人,然后被大道筆主人鎮壓在銀河系,不得出銀河系......”</br> 永生大帝沉聲道:“這女人就是當時你與我說的那素裙天命?”</br> 小塔道:“是的,當初我是跟大道筆主人混的,被她打成了重傷......然后被她搶走,給了她哥哥,哎,他們一家都欺負我,被爹坑完又被兒子坑......我真的太慘了!”</br> 永生大帝笑了笑,然后道:“有意思,竟然能與大道筆主人過兩招,看來,這個素裙女子還是有兩下子的。”</br> 辭柔看著永生大帝,認真道:“我勸你不要小瞧此人,此人至今為止殺人,都沒有出過第二劍!”</br> 永生大帝輕笑了一聲,“在我那個時代,除大道筆主人外,我殺人,也沒有出第二招!”</br> 辭柔不說話了。</br> 永生大帝看了一眼辭柔,“我知道你想借助我的手殺掉那素裙女子,放心,我不會輕視此人,此人能夠與大道筆主人交手,實力肯定是還可以的!”</br> 辭柔微微點頭,“如此便好!”</br> 說完,她看了一眼小塔,轉身消失在星空盡頭。</br> 看著辭柔離去,永生大帝身旁,那名老者沉聲道:“此女不懷好意!”</br> 永生大帝笑道:“她是想讓我與那素裙女子拼命,兩敗俱傷,最后她真宇宙坐收漁翁之利!”</br> 老者眉頭皺起,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他正要說什么,永生大帝繼續道:“可她并不知道的是,我巔峰時期的實力有多強,告訴你一個秘密,當年大道筆主人一個人是奈何不得我的,他是與那女夫子聯手才將我打敗的!”</br> 老者愣住。</br> 永生大帝大笑道:“我一直強調我被大道筆主人打敗,就是想讓他們低估我的實力......”</br> 說著,他雙眼緩緩閉了起來,“待我傷勢全部恢復后,殺掉那素裙女子,那時,不管是那真宇宙還是觀玄宇宙,彈指可滅!”</br> 說到這,他嘴角泛起一抹不屑,“所有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浮云!還想左手漁翁之利?真是傻的可愛!”</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