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觀不動聲色抽回了手,然后道:“令尊也是開道境?”</br> 天尺點頭,“正是。”</br> 葉觀笑道:“那自然歡迎。”</br> 天尺欲言又止。</br> 葉觀道:“放心,一枚永恒晶,外加一顆道靈果。”</br> 天尺狂喜,“多謝葉少。”</br> 原本他還有些猶豫,但在見到葉觀拿出那顆水晶記錄儀后,他再無任何顧慮。</br> 媽的!</br> 連惡道盟九殿主都是葉少的人,這場仗怎么輸?</br> 怎么輸?</br> 閉著眼睛都能打贏啊!</br> 似是想到什么,天尺又道:“葉少,我還認識一些老家伙,我可以去策反,哦不是,是拉攏,拉攏。”</br> 聞言,葉觀笑道:“這是好事,你去拉攏,當然,只要開道境,還有,我準備三天后就去找那八殿主,所以,你得快。”</br> 天尺點頭,“好好。”</br> 說完,他起身就走。</br> 葉觀轉頭看向兵主,兵主猶豫了下,然后道:“我一直孤家寡人,認識的人少。”</br> 葉觀笑道:“無妨,那前輩就留在我這小塔內修煉,三日后,我們去找那惡道殿八殿主。”</br> 兵主點頭,“好。”</br> 說到這,他欲言又止。</br> 葉觀道:“可是有什么問題?”</br> 兵主點了點頭,然后道:“葉少,冒昧一問,打造此劍之人.......其實力可是已經超越五級宇宙文明?”</br> 葉觀有些詫異,“為何這么問?”</br> 兵主沉聲道:“實不相瞞,我本就是一件兵器,因此,非常清楚葉少這柄劍的恐怖,若是我所料不錯,葉少現在還無法完全發揮出此劍的力量,對嗎?”</br> 葉觀點頭,“是。”</br> 兵主眼中閃過一抹復雜,“這劍,是我見過最強的劍。”</br> 葉觀有些好奇,“你是什么兵器?”</br> 兵主有些猶豫。</br> 葉觀笑道:“冒昧了。”</br> 兵主搖頭,“這倒不是,只是我已經很多很多年未曾現過本體了。不過,這一次葉少與惡道盟交戰,到時候葉少就可以親眼見到了。”</br> 葉觀微笑道:“前輩這么說,我倒是有些期待了。”</br> 兵主微微一笑,“我突然想起,我認識一人,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來,我去問問。”</br> 葉觀點頭,“好。”</br> 兵主起身離去。</br> 原地,葉觀抬頭看了一眼那些道靈果,輕聲道:“塔爺,我現在才發現,原來開道境強者這么缺錢。”</br> 小塔道:“你真的要滅惡道殿?”</br> 葉觀點頭,“是。”</br> 小塔沉聲道:“這個勢力沒有表面那么簡單。”</br> 葉觀笑道:“我知道,問題是現在我不去找他們,他們也會來找我,既然如此,我選擇先下手。”</br> 小塔道:“也是。”</br> 葉觀道:“我還有四千多條祖脈,我想再種一棵仙道樹出來。”</br> 目前他就一顆仙道樹,然后他發現,這顆仙道樹百年才會結一顆果子,當然,是指塔內的時間。</br> 現在道靈果只有十五顆!</br> 還是少了些。</br> 道靈果對開道境強者誘惑力極大,若是再多一些,他就可以拉攏更多的開道境強者。</br> 除此之外,他也能夠培養出更多的頂級強者。</br> 這一刻,他突然無比的想念小白,小白若在,他就可以白嫖了。</br> 小塔道:“你現在祖脈多,確實可以再造一棵仙道樹出來,不過,還是要留一些祖脈,畢竟,觀玄宇宙很需要祖脈。”</br> 葉觀點頭,“我知道。”</br> 這段時間,他已經拖周梵往觀玄書院寄了一千條祖脈回去,當然是寄給納蘭迦。</br> 現在他身上還有三千條祖脈,種一棵仙道樹,差不多要一千五百條祖脈左右,還能剩一些。</br> 這仙道樹種下后,還需要祖脈靈氣來溫養,可以說,是非常耗錢的,一般人還根本養不起。</br> 說做就做!</br> 葉觀直接拿出那個古族圣字,然后尋了一處寬闊的海島。</br> 種樹!</br> ...</br> 星空之中。</br> 兵主與天尺同行,他們的目的地都是那登天域。</br> 兵主突然道:“你真相信葉少是水族的?”</br> 天尺平靜道:“不相信。”</br> 兵主眉頭微皺,“那你.......”</br> 兵主看了一眼天尺,“正因為如此,才可怕。”</br> 兵主不解,“為何?”</br> 天尺低聲一嘆,“你未曾接觸過五級文明宇宙,我告訴你,那些五級文明宇宙的人看五級以下的文明的人,就如我們看世俗那些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一般......你會重視一個普通人嗎?”</br> 兵主搖頭。</br> 天尺繼續道:“你看到那顆圣字沒?它是水族的至寶,而它對那位葉少,那是服服帖帖,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心,我猜測,它跟那朵天行火一樣,八成也是被人鎮壓了,即使不是被鎮壓,肯定也是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所以,才會如此服服帖帖。”</br> 兵主沉聲道:“那位造劍之人。”</br> 天尺點頭,“我保守估計,葉公子身后那位女劍仙,至少是五級文明巔峰強者,甚至是.......”</br> 說到這,他沒有說下去了。</br> 雖然他是開道境,但對他來說,五級文明就已經屬于超出他的認知了。</br> 至于有沒有五級之上的文明.......</br> 他根本無法想。</br> 聽到天尺的話,兵主神色也是逐漸變得凝重起來。</br> 天尺繼續道:“這位葉少帶著我們進入小塔,并且拿出那些神物來,看似是在裝逼,其實仔細一想,人家是在裝逼嗎?不,人家那是真牛逼。”</br> 兵主微微點頭,“確實。”</br> 天尺又道:“當然,惡道盟也很強,但這一次,我站這位葉公子。”</br> 兵主沉聲道:“惡道盟也不簡單.......”</br> 天尺點頭,“大道一途,任何一個選擇都是福禍相依,我們想要更進一步,靠熬是不可能的,得賭一把,這一次,我們就看看是這位葉公子身后勢力牛逼,還是那深不可測的惡道盟牛逼。”</br> 兵主雙眼微瞇,“賭!”</br> 天尺哈哈一笑,二人消失在場中。</br> ...</br> 一片未知的山脈之中。</br> 一道人影落在一處山門前,來人正是那天尺。</br> 天尺直接拂袖一揮。</br> 轟!</br> 那山門轟然破碎。</br> “狗日的天尺,你做甚?”</br> 一道怒罵聲突然自山腹內傳來。</br> 天尺哈哈一笑,“剛主,快出來,有好事,天大的好事。”</br> 話音剛落,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直接沖到了天尺面前,強大的氣勢威壓瞬間將四周萬山震成齏粉。</br> 天尺拂袖一揮,無數灰塵被震飛。</br> 中年男子盯著天尺,沒好氣道:“好事?有好事你會找我?”</br> 天尺笑道:“真的是好事,這次來找你,是想給你介紹個活。”</br> 中年男子眉頭微皺,“什么活?”</br> 天尺靠近中年男子,認真道:“滅惡道盟!”</br> “草!”</br> 中年男子抬手就是一拳,拳勢如雷霆,瞬間便是將天尺震退至萬丈之外。</br> 中年男子怒道:“天尺老怪,你是嫌老子死的不夠快嗎?”</br> 天尺沒有說話,而是掌心攤開,一枚永恒晶出現在他手中。</br> 見到永恒晶,中年男子兩條濃眉深深蹙了起來。</br> 天尺朝前踏出一步,來到中年男子面前,然后道:“干完這一單,不僅有永恒晶,還有一顆道靈果,那是五級文明水族的神物,可以大幅度提升我們都修為,特別是對你這種體修來說,那簡直是神物.......”</br> 中年男子直接道:“是誰要滅惡道盟?”</br> 天尺將葉觀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br> 聽完天尺的話后,中年男子眉頭再次深深皺了起來。</br> 天尺認真道:“你相信我不?”</br> 中年男子直接道:“不相信。”</br> 草!</br> 天尺表情直接僵住。</br>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天尺,“據我所知,惡道盟發了一道通緝令,以一百枚永恒晶去通緝那位葉公子,我們這已經有不少人趕去........”</br> 天尺道:“惡道盟的話你信嗎?一百枚永恒晶,真殺了那葉公子,惡道盟會給你?他們若是不給你,你咬他們兩口?”</br> 中年男子沉默。</br> 天尺繼續道:“可那位葉公子不同,見面就給永恒晶.......我告訴你,那位葉公子家中可是有一座永恒晶礦的。”</br> 中年男子看向天尺,神色動容,“永恒晶礦?”</br> 天尺認真道:“是的。”</br> 中年男子沉聲道:“你確定他家有永恒晶礦?”</br> 天尺有些不滿,“剛主,你這話問的就沒有意思了。我騙你有意義?”</br> 中年男子皺眉沉思。</br> 惡道盟!</br> 這個勢力,他也忌憚。</br> 天尺又道:“那惡道盟確實不簡單,但那又如何?你想想,能夠隨手拿出永恒晶送人的人,又豈會是泛泛之輩?那位葉公子雖然沒有明說,但我已經猜到,他必定來自五級宇宙文明.......而且,我們這次又不是要滅惡道盟所有人,就是干掉那個八殿主而已。”</br> 中年男子沉默不語。</br> 天尺繼續道:“知道兵主吧?”</br> 中年男子有些詫異,“兵主也投靠他了?”</br> 天尺笑道:“投靠?他現在直接認那位葉公子為主了。”</br> “什么!”</br> 中年男子驚道:“直接認主?”</br> 天尺點頭,認真道:“是的。”</br> 中年男子很是震驚,這兵主他是知道的,不是人,是一件兵器,性子非常高傲,沒有想到竟然會認人為主......</br> 見到剛主意動,天尺繼續稱熱打鐵,“兄弟,富貴在此一舉.......”</br> 中年男子還是有些擔憂,“可是這個惡道盟.......”</br> 天尺直接大手一揮,滿臉不屑,“惡道盟?土雞瓦狗而已,揮手即滅!”</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