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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晚上的元京城其實很熱鬧,  小攤小販叫賣什么的都有,盛昔微卻沒精力瞧了,她剛坐上馬車沒多久就覺得身子乏了,畢竟今日不僅破了哥哥們的財還知道了一個驚天大事,  她的腦子都轉(zhuǎn)累了。
    馬車噠噠的行過熱鬧的大街,  盛昔微軟著身子更往蕭熠懷里靠了靠,  邊靠邊嘟囔著:“殿下,  我累了……”
    蕭熠摟著她,聞言垂眸看了一眼,  就見這姑娘累得好像眼都睜不開了似的,  微微瞇著,  像是要睡了。
    他低低笑了一聲,輕輕拍她的背,  溫聲道:“困了就睡吧,等醒來了就到東宮了。”
    “唔……”盛昔微模糊的應(yīng)了一聲,  聽著蕭熠這句話像是有個開關(guān)似的,下一刻便閉上了眼。
    蕭熠怕她這樣歪著脖子睡一會兒會不舒服,索性將人抱到了腿上整個摟進了懷里。
    盛昔微生得嬌小,他輕輕松松便能將她圈進懷中。
    吻了吻姑娘的臉,蕭熠不再動了。
    馬車到了宮門口,  福全遞了他的牌子給守在外頭的皇城衛(wèi)看,皇城衛(wèi)便馬上放行了。
    宮中這時候已經(jīng)是萬籟俱靜,  跟外頭街上的車水馬龍?zhí)烊乐畡e。
    等到了東宮的白玉階前,  馬車停下,  福全下車撩開了簾子等著,  沒多久便見自家殿下抱著太子妃下來了。
    他多看了一眼,  原來是太子妃睡著了,  殿下都沒舍得將人叫醒呢。
    就這樣蕭熠一路抱著盛昔微回了寢殿,只不過將她放到床上時他微微有些為難了。
    盛昔微今日雖然回門但未施粉黛,只涂了薄薄的口脂,這都好說,只是她挽的發(fā)蕭熠卻不是很會拆。
    他怕會弄疼了她,到時候還是會將人弄醒。
    盛昔微靠在她胸前睡的其實挺沉的,他想了想,將盛昔微的兩個丫鬟召了進來,低聲吩咐道:“你們就在這處給太子妃拆發(fā)吧,輕些,別弄醒她了。”
    于是就見蕭熠將盛昔微摟在懷里,兩個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的開始給她一點一點的將發(fā)髻上的珠釵都拿下來,又松了發(fā)髻,輕輕給她們太子妃順好長發(fā),這才得了太子殿下的準(zhǔn),讓她們將屋里的燭燈熄了,就留了床邊的一盞。
    然后又洗了帕子遞給太子殿下,看著他親自給太子妃擦過手和臉后,方才退出寢殿。
    蕭熠給盛昔微將外衣都脫了,把人放倒在床上,這姑娘像是有所感似的,很快就卷著被子翻了個身,繼續(xù)睡她的了。
    站在床邊的蕭熠輕輕笑了一下,去耳房梳洗了一番后也上了床。
    他將盛昔微撈回來摟進懷里,憐愛的吻她的唇,盛昔微在睡夢中還不忘伸出一點舌尖給了他回應(yīng),弄得蕭熠差點沒忍住要弄醒她。
    最后到底還是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這姑娘今日應(yīng)該有些累了,就讓她好好睡吧。
    -
    回門這日過了,盛昔微嫁入東宮之后的生活便真正開始了。
    倒是與她想的有很大不同。
    之前在瑞國公府聽到那等子事,說實話,回宮后盛昔微是有些如臨大敵的,尤其是對著太后,畢竟知道了太后做過些什么,她早前對著太后時的那種別扭感已經(jīng)上升到了危機感。
    加之她與后宮的妃嬪娘娘們和公主們其實都不太相熟,走動起來時難免是要先試探一番的。
    這宮里人心隔肚皮,她還得小心掂量。
    只是后來盛昔微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需要走動……
    除了宮中如今掌印的淑妃娘娘,她出于禮節(jié)去淑妃的宮里交際過兩次,其余的時候,都是這些娘娘們來東宮與她敘話的。
    雖然知道在大胤國,太子的地位僅次于皇上,甚至在太后面前都不虛的,她這個太子妃自然是跟著沾光,品級甚至比后宮嬪妃們還高。
    當(dāng)然這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皇上在后宮除了給了一個淑妃掌印之權(quán),并沒有再升哪位妃嬪到高位,而淑妃的娘家并不在元京,皇上也并不擔(dān)心她掌印之后在后宮獨大。
    妃嬪娘娘們都知道,如今皇上已無心后宮,給了淑妃掌印不過是需要一個人幫他管著這一大家子人而已,若是掌的不好,那他換一個人,也就一句話的事。
    而太子最受皇上器重,連帶著太子妃皇上都喜愛有加,后宮的娘娘們也在這宮里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了,哪能不知道該怎么做。
    自然是緊著太子妃的關(guān)系來走動了。
    于是盛昔微之前琢磨的那些笑里藏刀、試探底線、打聽東宮事宜等等的,都沒太出現(xiàn),就連蘭妃來了,也只是噓寒問暖幾句,說些宮中尋常的私話,半點不會提起東宮和蕭熠的事。
    盛昔微因此還問過蕭熠:“殿下,我這日子是不是有點過于太平了啊?”
    彼時他們正用了晚飯在夜里散步消食,蕭熠聽了她的念叨,摟著人輕輕一笑:“父皇給了你那么多賞賜,不是白給的,那些人再怎么樣也都是要看著父皇的態(tài)度來做事,更何況我二十歲的生辰將近,大家近些日子自然都不會有什么動靜。”
    要有動靜,要打聽,那也是要壓到蕭熠二十歲生辰之后的。
    誰知道他的這個生辰到底會如何呢?
    這沖喜成沒成,也就是看這個一直被大家念叨著的坎兒過沒過了,雖然現(xiàn)在看來太子殿下好像已經(jīng)沒事了,但也還是怕出個意外好歹不是。
    盛昔微聽了倏然也無端的緊張了起來,她不禁問:“殿下的生辰是哪一日啊?殿下都沒告訴過我。”
    蕭熠確實沒有提過日子,見盛昔微問起來,還是如實道:“是十月二十日,之前沒有特意與你說……其實也是不想你過得太緊張了。”
    畢竟二十歲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好日子,早在幾個月前,他也以為自己大限將至了。
    “啊,”盛昔微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又想了想,“也就還有不到十日了呢殿下。”
    “嗯。”蕭熠摸了摸她的發(fā),輕輕問了一句:“笙笙是在擔(dān)心么?”
    盛昔微其實是有點擔(dān)心的,但她沒叫蕭熠看出來,而是軟軟的笑了一下:“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殿下只是過個生辰而已。”
    蕭熠看著她晶亮的眼睛,也輕輕笑了。
    嗯,一個生辰而已。
    兩人慢悠悠的又晃回了寢殿,通常在這之后盛昔微會在寢殿里看看話本子,而蕭熠會去書房處理事情。
    等到他回來,兩人便差不多可以歇下了。
    今日蕭熠去書房前想到盛昔微剛剛在院里的話,又跟她說了一句:“后宮的娘娘們笙笙無需費心去分辨結(jié)交,禮數(shù)到了便可,不過容夫人那可以多走動走動無妨。”
    容夫人是五皇子蕭燃的生母,在后宮里的位份不高不低,但育有皇子,且蕭燃與蕭熠自幼親近,她在宮中不爭不搶,過得也很太平。
    盛昔微記得容夫人,一個文雅端莊的女人,像一朵淡雅的菊,相處起來叫人覺得舒服。
    其實容夫人也是來東宮見過她,與她敘過話的,只是當(dāng)時她對所有來東宮的娘娘都表現(xiàn)得很禮貌,盡管容夫人是五皇子的生母,她也沒有貿(mào)然近親。
    于是蕭熠的這番話她點點頭記下了,日后便可以多與容夫人交談。
    目送他離開寢殿的院子后,盛昔微回了屋里,往軟榻上一躺,拿起一邊的話本子卻沒有翻開。
    腦子里想的都是:殿下要過生辰了啊……
    二十歲呢,是及冠的年紀(jì)了。
    她得給殿下準(zhǔn)備生辰禮才是。
    盛昔微想,上次給殿下送荷包她翻車了,這次她必要一雪前恥!
    -
    蕭熠的二十歲生辰,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十分重要。
    各家各族都盯著這日,好像一定要過了這日,蕭熠還好好的那才能真正叫身子好了,叫人放心了,畢竟頭十九年,這個大限在他們印象里已經(jīng)是根深蒂固了。
    宮中雖然一派平和,但背地里卻還不知如何暗潮洶涌,不過盛昔微卻沒有在意這些,她現(xiàn)在覺得給殿下準(zhǔn)備生辰禮才是最重要的。
    在她看來,蕭熠的身子早就無礙了,所以她雖然也對這個坎兒有所擔(dān)心,但理智上,她知道這就是一個蕭熠的生辰而已。
    而她作為太子殿下除了父皇外最親近的枕邊人,備的禮自然也是要能表明心意的,不能馬虎。
    于是盛昔微偷偷的想了兩個晚上,然后在這日早晨用早飯時,她喝了一小碗粥,然后放下勺子,眼巴巴的看著蕭熠:“殿下,我今日能出宮么?”
    蕭熠自她入宮以來第一次聽到她想出宮的話,以為盛昔微是在宮中覺得悶了,自然沒有阻攔,只是細心問了一句:“笙笙要出宮,拿上我的腰牌便是了,只是阿辭和阿海要帶上,能告訴我要出宮去哪兒么?”
    阿辭和阿海是蕭熠放在盛昔微身邊的暗衛(wèi),那日回門后他當(dāng)真撥了四個暗衛(wèi)留在她身邊,個頂個的高手,其中又以阿辭和阿海的身手最好。
    盛昔微捧著臉,只道:“自然是要帶的,殿下,你的生辰要到了,我想去恒安寺給你祈福,傍晚之前便回來。”
    她如今是太子妃的身份了,出宮不宜太張揚,況且這次去恒安寺也不想大張旗鼓,是以不會帶太多人在身邊。
    蕭熠點點頭,想了想又道:“除了暗衛(wèi),身邊再帶兩個東宮的侍衛(wèi)。”
    暗衛(wèi)通常在暗處,盛昔微帶四個下人出去也不會太顯眼,畢竟大戶人家夫人誰不是前呼后擁的。
    得了蕭熠的準(zhǔn),盛昔微用了早飯后便高興的收拾了一番,拿上蕭熠的腰牌暢通無阻的出宮了。
    她早晨的時候其實話沒說完,去恒安寺除了給殿下祈福之外,她還想跟明相大師學(xué)著做一個長生結(jié)的手繩,她今日給手繩誦經(jīng)祈福后再請大師開個光,保佑殿下長命百歲。
    長生結(jié)手繩可是明相大師除了醫(yī)術(shù)外的第二個招牌,往年里都是許多香客求著要的。
    明相大師這長生結(jié)的結(jié)法不外傳,但盛昔微還是想試試看,她想親手給殿下做這個禮物。
    馬車從宮里出來再到京郊的恒安寺要些時間,盛昔微在車?yán)镄№艘粫海悦院斜懵犚娗烧涞穆曇簟?br/>     “夫人,恒安寺到了。”
    這稱呼也是在東宮說好的,出了宮,大家便喚她夫人,不要暴露身份。
    “嗯。”
    盛昔微在馬車?yán)镙p輕應(yīng)了一聲,坐起身理了理發(fā)髻,待馬車停下后,便戴上帷帽扶著丫鬟的手下了馬車。
    恒安寺一直香火鼎盛,這日也是。
    盛昔微下了馬車后,巧珍和巧珠隨侍兩側(cè),兩個東宮的侍衛(wèi)跟在后面,一行人上了臺階進了恒安寺。
    她來恒安寺的次數(shù)其實不算多,但如今再一來竟然不知怎么的生出幾分懷念來。
    盛昔微想起自己和蕭熠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恒安寺呢。
    思及此,她心下微微一動,讓一個侍衛(wèi)去問問僧人明相大師現(xiàn)在何處,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三個人去了大雄寶殿后的右側(cè)回廊。
    那里有一個給香客解簽的屋子。
    說來也是湊巧,她剛到回廊,最后一個在屋里解簽的香客便走出了屋子,那間屋子里只剩下了一個小沙彌。
    而小沙彌瞧著眼熟,竟然還是盛昔微的半個熟人。
    當(dāng)日她拿著在恒安寺買的小簽筒找過來,當(dāng)時可不就是這個小師傅么?
    沒想到今日一來,竟然還能遇上。
    “小師傅。”
    盛昔微走進屋里,笑著與小沙彌打了聲招呼。
    小沙彌正在整理簽筒里的簽子,聽見聲音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站著的是一位錦衣華服還戴著帷帽的姑娘,他便將簽筒放在一邊,禮貌的笑了:“施主是來搖簽還是解簽?”
    小半年過去,他已經(jīng)是一個成熟的小沙彌了,接待香客已經(jīng)不在話下。
    卻聽那夫人輕輕笑了一下,而后一只細白的小手將帷帽撩起一角,露出白凈嬌俏的半張小臉。
    盛昔微:“小師傅,你不記得我啦?”
    小沙彌看到這張臉,倏地愣了一下。
    他怎么會不記得?他可太記得了!這不是那個拿著簽筒說搖不出簽子來找茬的姑娘么!
    咦,她梳了婦人髻,看來是嫁人了啊。
    小沙彌并不知道盛昔微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半年前那日她走的匆匆。
    不過他倒記得她落下了一根簽子。
    于是他還是笑笑:“小僧記得您,施主,半年前您來過我們寺里,還落了一根簽子。當(dāng)時您走得急,小僧沒追上,但幫您收著了。”
    盛昔微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那個被她扔了所有下下簽,因此搖不出簽子的簽筒竟然還會落簽子在這,順著便問了一句:“啊,是么?什么簽啊?”
    “施主稍等,我去給您取來吧。”
    小沙彌朝她施了一禮,便去了屋子旁邊連著的另一間房,沒多久他便出來了,手里拿著一根木簽。
    他將木簽遞給盛昔微。
    “施主,這便是您上次落在這兒的簽了。”
    見盛昔微接過,小沙彌又繼續(xù)道:“是一根上簽,后來我給我?guī)煾悼戳诉@個簽文,師傅說此簽出卦,是因禍得福之相。”
    小沙彌倒是貼心的,連簽文也給解了。
    “因禍得福啊……”盛昔微聽后喃喃了一句,“還真是呢……”
    她可不就是因禍得福嘛?
    當(dāng)初大家都道她被一道圣旨賜到東宮給太子沖喜去了,日后搞不好是要守活寡的命,誰能想到太子殿下現(xiàn)在還好好的,她真的成了人人羨慕的太子妃了。
    盛昔微輕輕撫過木簽上的簽文,淺淺的笑了一笑,然后對著小沙彌點了點頭:“謝謝小師傅了。”
    小沙彌頌了一句“阿彌陀佛”,心里卻是覺得這位施主與半年前他見到時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
    具體的他也說不上來,但她身上就好像透著一種平和溫潤的暖光,叫她整個人看著便熠熠生輝起來。
    盛昔微將簽子收進了袖里,又問道:“小師傅,您知道明相大師現(xiàn)在何處么?”
    小沙彌聽后有些詫異:“施主您是來找我?guī)煾傅模克诤笤簠⒍U。”
    盛昔微點了點頭:“嗯,我有些事想請教大師,不知小師傅可否幫我去通告一聲?我姓盛。”
    小沙彌想了想,出去找了一個師兄來幫他守屋子,然后又讓盛昔微再稍等,便快步朝后院去了。
    盛昔微也沒有繼續(xù)在屋子里待著,而是走到回廊下等,沒多久就見小沙彌回來了,笑著對她道:“施主請隨我來吧。”
    于是盛昔微便隨他去了后院,見到了明相大師。
    只是這長生結(jié)卻學(xué)的并不順利。
    倒不是說明相大師不肯教她,雖然一直都說這個長生結(jié)是不外傳之法,但是聽了盛昔微說是想編一個誦經(jīng)祈福后送給太子的,他覺得破一次例也不要緊。
    只是盛昔微沒想到這長生結(jié)竟然這么難!
    難到她感覺自己好像從來都不會編花繩打絡(luò)子似的,這手編起長生結(jié)來就跟腳似的!
    她從剛剛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纏了十八個死結(jié)了啊!
    盛昔微苦著臉看向明相大師,明相大師也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沒想到他這長生結(jié)竟然這么難的?第一個要教的人就學(xué)不會?
    但盛昔微覺得她不能氣餒,于是一整個上午她都在打結(jié)中度過,別說去祈福了,她連大殿都沒時間進去。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不知道多少個死結(jié)后,盛昔微終于結(jié)出了一個能看的長生結(jié)!
    她簡直快要喜極而泣,捧著就去給明相大師看了,明相大師看著這個丑丑的長生結(jié)還是頗為欣慰的,只道熟能生巧,再結(jié)幾次便會好看了。
    于是盛昔微又干勁十足的回去再編了一個時辰,終于叫她編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長生結(jié)手繩!
    只是,手繩雖然是編成了,但今天的時間也是過的差不多了……
    盛昔微之前與蕭熠說了會在傍晚前回宮的,那是她錯估了這個長生結(jié)的難度!現(xiàn)在盛昔微來一趟寺廟,反而沒有時間祈福了,叫她有些著急。
    明相大師看著她糾結(jié)的樣子,笑著建議道:“施主,誦經(jīng)祈福不拘時間不拘地點不拘形式,只要心誠,施主回宮后虔心誦經(jīng)也是一樣的。”
    盛昔微還是猶豫:“那樣會不會不靈啊大師?”
    明相大師高深莫測:“施主,萬事心誠則靈。”
    懂了,一句話,心要誠。
    盛昔微最后還是被勸走了,畢竟她差點萌生了要在恒安寺住一晚的念頭,明相大師機智的掐滅了這個苗頭,大抵是怕太子殿下找來吧……
    馬車上,盛昔微小心的將紅色的長生結(jié)手繩藏在了袖里,這次可絕不能再讓殿下發(fā)現(xiàn)了。
    回了東宮后,又趁著蕭熠還沒從書房出來,她先進了寢殿將手繩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妝奩最下面的小抽屜,然后又開始捉摸著怎么給手繩誦經(jīng)祈福殿下才不會發(fā)現(xiàn)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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