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br> 青鳶和大劉也好奇看向韓風。</br> “一個你們不認識的姑娘。”韓風答道。</br> “你不說名字,怎么知道我們不認識?”</br> 大劉的八卦之心完全被勾了起來,抓著韓風問道:“快說,叫啥?”</br> “叫……石凌云……”韓風的表情有點心虛。</br> “石凌云,沒聽說過啊。”</br> 大劉和青鳶對視一眼,都微微搖頭。</br> 他們都沒聽過這個名字。</br> 金鋒卻露出思索之色。</br> 大劉本就八卦,當初在鐵罐山,明知道會被金鋒捶,還是想伸頭看看他屋子里的人是誰。</br> 現(xiàn)在突然聽到這么勁爆的消息,哪里肯輕易放過?</br> 一把拉住韓風的袖子,追問道:“姑娘是哪里人?你們怎么認識的?”</br> 說完又看向陳文遠:“陳公子,老韓是不是跟你說過這個姑娘的事,然后你的故事才這么寫的?”</br> “不是,這個角色是金先生讓我修改添加的。”</br> 陳文遠連連搖頭。</br> 大劉又看向金鋒:“先生,你知道?”</br> “你消息這么靈通都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br> 金鋒轉(zhuǎn)頭看向韓風,似笑非笑問道:“老韓,這個石姑娘,是不是跟我們什么人有關系?”</br> “先生你什么意思?”大劉撓著頭問道。</br> “如果只是尋常姑娘,你覺得老韓會這樣扭捏嗎?”</br> 金鋒瞟了大劉一眼:“虧你還笑得出來,回頭這個石姑娘要是你姑奶奶,看你還笑不笑。”</br> “那不會,我爹娘祖上幾代都沒來過西川。不過先生說得有道理,這小子心虛肯定有原因。”</br> 大劉更興奮了,推了韓風一下:“快說,你小子惦記的這個石姑娘到底什么來頭?”</br> 說完還偷偷看了一眼青鳶和陳文遠。</br> 在場的人中,只有他們是西川人。</br> 金鋒也有些擔心的問道:“這位石姑娘,不會和慶家有關系吧?”</br> 青鳶和陳文遠出身都不算高,就算韓風看上了他們的某個親屬,也不至于藏著掖著。</br> 金鋒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和慶家有關。</br> 慶家來西川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有些親戚住在城外,或者去城外辦事被騎兵抓走了也不足為奇。</br> 嘶!</br> 大劉不由倒抽一口涼氣:“老韓,先生不會猜對了吧?”</br> 他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br> “和慶家沒關系!”</br> 韓風趕緊搖頭,猶豫了一下,說道:“凌云是……是周先生的……姨奶奶!”</br> 金鋒、大劉聽到和慶家沒關,同時松了一口涼氣。</br> 周游達的姨奶奶還好,要是慶慕嵐和慶鑫堯的姨奶奶,那事情就大條了。</br> “老韓,你夠可以的啊,悄摸摸的把人姨奶奶都弄到手了。”</br> 大劉對著韓風胸口錘了一拳。</br> “的確夠可以的,人家周先生想跟你做兄弟,你卻想做人姨爺爺!”金鋒也笑了:“是應該叫姨爺爺吧?”</br> “叫什么不重要,反正是差著兩輩呢。”大劉笑得嘎嘎的:“老韓,周先生知道這事兒嗎?”</br> “我……我和凌云還沒跟他說……”韓風扭捏著回答。</br> “兄弟,保重!”金鋒拍了拍韓風的肩膀:“周先生拿刀砍你的時候,盡量跑快點!”</br> “哈哈哈,兄弟變爺爺……我有點期待周先生知道這事兒的反應了。”</br> 大劉捂著肚子笑得站不住了:“不行,不行,讓我先笑會兒。”</br> 青鳶也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br> 陳文遠跟著笑了幾下,問道:“韓壯士,這位周……姑娘,年方幾何?”</br> 嘎!</br> 正捂著肚子猛笑的大劉,也一下子笑不出來了:“就是,老韓你的眼光有點兒獨特啊……”</br> 青鳶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還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br> 好像要離變態(tài)遠一點。</br> “老韓的眼神挑著呢,這位石姑娘肯定年紀大不了。”金鋒卻擺手說道。</br> “還是先生聰明,凌云今年只有十七歲。”</br> 韓風說道:“他和周先生的祖母只是本宗,并不是親的姨奶奶。”</br> “不止是本宗那么簡單吧?”</br> 金鋒斜著眼睛問道:“這位石姑娘,和周先生的祖母出五服了嗎?”</br> “沒……沒有……”韓風搖頭。</br> “嚯,都沒出五服,你還說不是親姨奶奶?”大劉瞪眼問道。</br> 宗親之間也有親疏遠近之別。</br> 有的是同一個爺爺,有的是同一個高祖。</br> 所謂五服,就是指兩個人往上推五代,是同一個祖先。</br> 比如韓風說的石凌云和周游達的祖母是五服內(nèi)的血親,那就是說,石凌云的爺爺,和周游達祖母的爺爺,應該是親兄弟。</br> 至少也是堂兄弟。</br> 這在封建時代非常常見。</br> 很多有錢人家的男人都有曾孫了,還娶十幾歲的姑娘做小妾。</br> 這個小妾如果生了孩子,雖然年紀小,但是輩分卻很高。</br> 比如晉王和九公主年紀差不多,但是晉王卻是九公主的親叔叔。</br> 石凌云和周游達的祖母應該就是這種情況。</br> “那也沒辦法,凌云是個好姑娘,當初先生跟我商量要添加一個這樣的人物,我第一個就想起了她。”</br> 韓風說道:“凌云讀過書,明事理,其實在俘虜營,的確幫了不少忙,爭奪軍馬營的時候,她也殺了一個騎兵。”</br> “這么一說,我和陳公子編的這個人物,也算歪打正著了?”</br> 金鋒一愣:“怪不得我當初找你商量的時候,就覺得你表情不太對勁,原來是真的認識一個這樣的巾幗英雄!”</br> 舞臺劇女主的戲份,很多地方都是韓風提供的。</br> 金鋒當時還覺得韓風也有編故事的天賦呢,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他認識原型。</br> “算是吧,只不過凌云性子硬,她沒想著尋短見,而是早就想著要做女鏢師。”</br> 韓風說道:“我……我也想娶她!趁著今天,正好問問先生。”</br> “你們倆的事,問我干什么?”</br> 金鋒說道:“只要你愿意,人家姑娘也愿意,你們該成親就成親,不用詢問任何人。”</br> “不,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大家不是正好奇女主的原型是誰嗎,這件事可不可以利用一下?”韓風問道。</br> “這個主意很不錯,”金鋒微微點頭,“只是,凌云姑娘同意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