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你是否有事瞞著我?”</br> 金鋒盯著九公主問道。</br> 九公主不管相貌身段,還是氣質(zhì)儀態(tài),都是上佳之選。</br> 加上公主的身份,要說金鋒不饞得慌的是假的。</br> 九公主現(xiàn)在自己送上門來,按理說金鋒應(yīng)該高興才是。</br> 可是他下意識覺得不對勁。</br> “先生要是不愿意便罷了!”</br> 九公主松開金鋒的手,轉(zhuǎn)身就走。</br> 她本以為金鋒會攔住她,結(jié)果金鋒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br> 這下九公主真的生氣了。</br> 她早就知道金鋒在感情上是個慫貨,所以兩人之間一直是她主動。</br> 可是她好歹是公主,也是有尊嚴的。</br> 現(xiàn)在都主動到這個地步了,結(jié)果金鋒還是和木頭人似的不為所動!</br> 這讓九公主覺得很委屈,甚至有些憤怒。</br> 可是就在她準(zhǔn)備伸手去開門的時候,金鋒從背后抱住了她。</br> 九公主掙扎了幾下,見沒掙開,也就放棄了,氣呼呼說道:“給本宮松手!”</br> 金鋒壓根沒接茬,而是把九公主在自己懷里轉(zhuǎn)了個身,盯著她的眼睛問道:“舞陽,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想干什么?”</br> “什么干什么?”九公主裝作聽不懂。</br> “別裝糊涂,你知道我什么意思!”金鋒問道。</br> “本宮看上你了,想讓你做駙馬,這樣你就不會造反,不會和本宮成為敵人了!你想聽的是這個嗎?”</br> 九公主賭氣似的喊道。</br> “呃……”</br> 其實金鋒心里大概也是這么猜測的,但是沒想到九公主一下子說了出來。</br> 這讓他突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br> “放開本宮!”</br> 九公主狠狠瞪著金鋒。</br> 金鋒一時之間分辨不出她是真的生氣了,還是欲擒故縱,但是他知道不管是哪種情況,這時候都不能松手。</br> 不但沒松手,反而摟的更緊了,耍無賴似的搖頭:“不放!”</br> “趕緊放開,要不然本宮喊沁兒進來了!”九公主說道:“本宮覺得,沁兒肯定會很樂意揍你一頓!”</br> “還威脅我!”</br> 金鋒一聽,直接把九公主整個抱了起來。</br> 九公主剛準(zhǔn)備喊人,嘴就被堵住了。</br> 伸手在金鋒腰上掐了幾下,整個人都變成了爛泥似的,癱在金鋒懷里。</br> 金鋒一腳踢開板凳,抱著九公主走進臥室。</br> ……</br> 第二天早上,金鋒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br> 轉(zhuǎn)頭看向旁邊,九公主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了。</br> 想起昨晚的種種,金鋒恍如夢中。</br> 但是嶄新的被子上,還有九公主特有的味道,枕頭下邊還有九公主遺落的簪子,都在證明昨晚并不是一場夢。</br> “睡完了就走,真是渣女!”</br> 金鋒嘀咕一聲,重新閉上眼睛。</br> 昨天夜里和九公主折騰后半夜才睡,金鋒有點兒沒睡夠。</br> 院子門口,大劉嘴里叼著包子,斜斜靠在門框上。</br> 白班鏢師已經(jīng)吃過早飯,正在和夜班鏢師交接班。</br> “昨晚可有異常?”</br> 白班鏢師例行公事問道。</br> “呃……算是有吧。”</br> 夜班鏢師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br>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么叫算是有吧?”</br> 大劉嘴里嚼著包子,皺眉問道。</br> “昨晚九公主殿下半夜來了,一直待到天快亮才走……這算異常情況嗎?”</br> 夜班鏢師問道。</br> “咳咳!”</br> 大劉聞言,差點被包子噎死,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來。</br> 把包子往懷里一塞,眼里閃爍著興奮的八卦之光,一把抓住夜班鏢師班長:“你說九公主昨晚在先生這里過夜了?”</br> “沁兒說九公主找先生有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過夜……”</br> “他們夜里熄燈了嗎?”</br> “熄了。”</br> “燈都熄了,還能說什么事?這擺明了是睡到一起了!”</br> 大劉白了鏢師一眼,感慨道:“還是先生厲害啊,殿下都來倒貼……”</br> 正說得高興呢,突然看到對面的鏢師不斷給自己使眼色。</br> 大劉下意識轉(zhuǎn)頭,然后便看到一個拳頭飛速變大。</br> 好嘛,左邊的熊貓眼還沒好利索,右邊又跟上了。</br> “你們給我記著,昨晚的事,誰要是再敢亂嚼舌根,下場就跟他一樣!”</br> 沁兒警告一聲,黑著臉走了。</br> “這位姑奶奶來了,你們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啊?”大劉捂著眼睛喊道。</br> “我給你擠眼睛,眼睛都擠瞎了,你也沒看見啊!”</br> 對面鏢師無奈說道。</br> “真是晦氣,一大早就挨了一拳。”</br> 大劉擺了擺手,但還是沒忘記交代鏢師:“昨天的事,都給我爛在肚子里,誰敢說出去,我饒不了他!”</br> 他雖然八卦,卻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br> 九公主身份特殊,現(xiàn)在不明不白跟了金鋒,要是被朝堂權(quán)貴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場風(fēng)波。</br> 所以這件事必須控制住,不能外傳。</br> 這也是他這個親衛(wèi)隊長的本職工作。</br> “大劉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不說,我們誰都不會說。”</br> 其他鏢師紛紛也趕緊正色點頭。</br> “一群兔崽子!”</br> 大劉揉著眼睛走進院子。</br> 金鋒聽到外面有動靜,便穿衣起床。</br> 正準(zhǔn)備問問怎么回事,結(jié)果一開門就看到了大劉。</br> “大劉,你這造型很別致啊!”</br> 金鋒非常不厚道的笑了。</br> “先生,我跟你說,這次你必須要給我算工傷!”</br> 大劉委屈不已:“憑啥好處都讓你占了,我跟在后邊挨揍?”</br> “有膽子你去沁兒面前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br> 金鋒斜了大劉一眼:“自己學(xué)藝不精,連個小姑娘都打不過,還好意思來我這兒抱怨,我要是你,就發(fā)憤圖強,好好練武,等沁兒打不過你了,你不就可以報仇了?”</br> “先生,你這么說話良心不會痛嗎?”</br> 大劉一臉悲憤道:“沁兒從小就有大內(nèi)高手指導(dǎo),我就算練一輩子也不可能打過她!”</br> “知道打不過,你還去招惹她?”</br> 金鋒拿過牙刷,一邊舀水,一邊笑話大劉。</br> “我哪里敢招惹這位姑奶奶,還不是你睡了九公主,她拿我撒氣呢!”</br> 大劉把刷牙用的鹽巴遞給金鋒:“我不管,這次必須給我算工傷。”</br> “行,看在你這么慘的份上,我個人出二兩銀子,算給你抓藥了。”</br> 金鋒笑著安慰大劉。</br> 大劉正準(zhǔn)備說話,看到朱玲瓏母女倆進來,便閉上了嘴巴。</br> “嬢嬢,玲瓏姑娘,你們怎么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