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拜倒道：“奴婢在宮中多年，一直得到已故容妃娘娘的奶娘葛嬤嬤照顧。葛嬤嬤前年已經(jīng)出宮養(yǎng)老，奴婢只知道她的大概去處。若是找到了她，偶爾要出去照顧她，回報她老人家一直以來的照顧，還望夫人成全。”
    明九娘扶她起來，道：“知恩圖報，人之常情。起來說便是，咱們府里不興跪來跪去那一套。你就留在我這里，找人之事，咱們徐徐圖之。”
    茯苓十分感激。
    明九娘給她定了大丫環(huán)的份例，讓她掌管府里的這些丫鬟仆婦。
    茯苓本來還謙虛，說自己初來乍到，恐怕難以服眾。
    明九娘道：“你從宮里出來，又是春秋看中的人，只管這么十幾個人，我還覺得虧待了你呢！”
    茯苓言語不多，但是勝在極其細(xì)心妥帖。
    明九娘想到的事情，她做在前面；明九娘沒想到的事情，她小心提醒，總之來了兩天，就把明九娘給俘獲了。
    果然是春秋推薦的人，沒有便宜了別人。
    “夫人，這是讓曄兒帶給了無發(fā)師的東西，除了您交代的素菜，奴婢又自作主張，添了一塊上好的皮子，兩身僧袍，兩雙鞋襪，尺寸都是提前打聽過的。至于捐給寺廟的銀子，奴婢覺得一千兩有點多，這才是端午節(jié)，后面還有其他大小節(jié)日……”
    曄兒要去山上送節(jié)禮，茯苓按照明九娘的單子準(zhǔn)備后，和她說道。
    本來府里人都稱呼曄兒為大少爺或者大公子，但是曄兒自己說不自在，后來明九娘院子里的人，便直呼其名了。
    曄兒道：“這皮子甚好，師傅的蒲團(tuán)透寒，我之前想等天寒之后，親自打獵送師傅皮子的。但是現(xiàn)在送更好……”
    明九娘笑道：“你現(xiàn)在能拉開弓了？你師傅等你的皮子，怕還是有的等。”
    曄兒也不反駁，很是乖巧。
    茯苓十分喜歡曄兒，對他盡心盡力，聽他這般說，眼中露出贊賞之色。
    明九娘：她也沒覺得曄兒怎么出眾，但是他就是實打?qū)嵉膸熌虤⑹帧?br/>     “那就砍掉一半銀子。看看若是沒有什么要補(bǔ)充的，你便去吧，早去早回。”
    “是。”
    曄兒過去看了看小妹妹才走。
    茯苓送他出去，替他整理好衣裳，扶著他上馬車，目送馬車離開后才回轉(zhuǎn)。
    “夫人，春秋之前便和我說，曄兒討人喜歡。宮中少孩子，奴婢想，能多討人喜歡？現(xiàn)在才知道，真是讓人說不出的喜歡。”茯苓難得說了許多話。
    明九娘哈哈大笑：“要不是隔著十七八年，是不是想給我當(dāng)兒媳婦了？”
    茯苓臉色微紅：“夫人，這種玩笑不能開。”
    她現(xiàn)在也摸清楚了，明九娘是個活躍的性子，喜歡說笑，也細(xì)膩果斷。
    貓兒睡醒了開始哼哼，奶娘忙從外面進(jìn)來，抱起貓兒給她喂奶。
    明九娘道：“你看看她是不是尿了。”
    奶娘答應(yīng)一聲，“奴婢抱著姑娘下去洗洗。”
    明九娘正在低頭看賬冊——這還是晉王的產(chǎn)業(yè)，只不過從遼東轉(zhuǎn)到了京城，還是交給她來做，她盤算著偷師也自己開兩家店，讓錢生錢。
    “夫人，”茯苓低聲道，“給姑娘換個奶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