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謙紹點點頭。
    他確實也是這么做的。
    結果呢，讓那蠢女人心生妄念。
    不過姐姐到底是姐姐，一語中的。
    他確實是要用甄夫人腹中的孩子，作為對素心的掣肘。
    ——這是靳庭年的血脈，倘若有一日素心不聽話，對她動手，也算師出有名。
    貓貓想了想后又問：“素心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嗎？”
    “知道。”
    她不知道，怎么能提著心？
    “那生出女孩的話……”
    “姐姐，肯定是男孩。”
    貓貓頓時明白過來，如果是女兒，那就要換掉。
    就是這么殘酷的現實。
    不過在國家利益面前，這點殘忍，也算不上什么。
    “不管怎么說，我還是覺得素心很厲害。”貓貓岔開話題，“你小小年紀，就能牽制她，就更厲害了。”
    “姐姐又在鼓勵我。”
    “不是鼓勵，是夸獎，你沒聽出來嗎？”貓貓哈哈大笑道。
    “那也是姐姐教得好。”
    貓貓擺擺手：“我自己都不行，可教不出來這么厲害的弟子。”
    “對了，以后你怎么打算？還要去南華嗎？”
    趙謙紹搖頭：“不去了，至少這幾年，應該不去了。”
    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都有既定的目標。
    就像他為了功成名就，義無反顧地離開故土，遠渡南華。
    因為他知道，那樣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更快地功成名就，迎娶姐姐。
    上天沒有苛待努力的他。
    姐姐一直在“等”著他。
    未來的幾年里，最重要的是得到姐姐的心。
    現在的他，終于有資格去追求姐姐了。
    但是向來不畏困難的趙謙紹，現在卻迷惘了。
    他只知道目標是什么，卻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向著目標走去。
    這件事情，和其他任何事情都不一樣。
    努力不一定有方向，不一定有結果……
    貓貓卻沒想那么多，道：“留下好，皇兄現在大力發展生產，想要百姓生活富足。你回來之后，也會大有可為的。”
    “以后還得姐姐多提點我。”
    “哈哈，現在真的，誰教誰不一定呢！”
    “那我跟著姐姐去永寧可好？”
    貓貓愣住，隨即連連擺手：“那可不行。永寧地方小，沒有太大施展空間，我在那里就夠用了。你去的話，純屬大材小用。”
    “我想沉淀下來，多學點東西。別人對我，肯定會排斥……只有姐姐，會盡心極力地教我。”
    “應該也不至于吧。”貓貓道，“你這次回來，功勞那么大，皇兄肯定要給你厚厚的封賞。”
    只要皇上看得上，別人哪里敢來踩？
    她還擔心趙謙紹在眾人的追捧中迷失自我呢，誰能排斥他？
    “沒有厚厚的封賞。”
    “怎么沒有？皇兄說的嗎？那我幫你去找他。”
    賞罰要分明，有功不賞，那以后誰還盡心盡力當差？
    “不是，”趙謙紹低頭，“是我覺得自己能力不足，不足以擔當大任，所以婉拒了皇上的封賞。”
    “你是不是傻啊！”貓貓著急了，“你這種有才華之人，應該得到更多的重用才是！”
    趙謙紹笑了笑：“我還是想跟著姐姐，從頭學起。”
    有些話，他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