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敷衍竇桂道：“這件事情不是姨母不幫你，而是確實為難。你見過誰家平妻還有得誥命的？”
    竇桂有備而來：“先皇時候，不就追封過彼時兵部尚書徐大人的母親嗎？她不也是平妻嗎？”
    皇后不耐煩了，“你也知道，那是追封！活著的時候哪里有？”
    “可是我要是死了，還要誥命做什么？”竇桂急了，“我的意思是，姨母可以用這個例子來說服皇上吧。”
    皇后冷聲道：“我幫不了你。”
    “姨母！”
    “退下吧。”
    看到皇后翻臉，竇桂又氣又惱，卻偏偏不敢發作。
    她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言語過激，有些后悔。
    這誥命沒討到，卻又得罪了靠山，損失大發了。
    竇桂蔫蔫地回去了，回去之后幾乎把整個屋子里的東西都砸了。
    琥珀在墻角瑟瑟發抖。
    等發泄過后，竇桂冷聲道：“讓人收拾好，換上新的，就說我不小心弄打的東西。”
    “是。”琥珀小心翼翼地道。
    竇桂坐在榻上，心思卻已經不知道飛到哪里。
    不行，這樣不行。
    姨母似乎沒有從前那般疼她了，她得想個辦法。
    不能嗆著姨母來，那就只能哄著她了，先把誥命弄到手再說，免得讓仲靈一家獨大。
    竇桂把注意力轉向了皇后，隔三差五就進宮，言語上奉承皇后，出手又大方，給皇后買各種各樣的東西孝順，之前的這段不愉快似乎翻過了頁。
    明九娘聽說竇桂常常往宮里，便讓人多盯著她，擔心她被皇后指使做出什么不利于侯府之事。
    驚云道：“我看著她就不像個安分的，要不要來點意外，一了百了？”
    明九娘搖搖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如果現在出了意外，那不是把話柄遞到皇上面前嗎？這也倒算了，我怕皇上再塞進別人來。”
    相對于未來的不確定來說，眼下這個竇桂還是容易看清（比較愚蠢）的。
    “也是。”驚云點點頭，“不過這事情我覺得最好問問曄兒，這是他的人，要是他也討厭，還是想個辦法解決掉。”
    “嗯。”明九娘答應一聲，心里卻不以為意。
    曄兒忙得腳不沾地，連討厭竇桂的時間怕是都沒有。
    這些日子曄兒不知道在忙什么，早出晚歸，他來請安的時候她還沒起來，他晚上回來的時候她早就睡下，算算竟然也有四五日沒見了。
    對于府上大肚子的韓嬋，驚云也有話說。
    “嫂子，我事先說明，我絕對相信我哥的人品和對你的忠誠；但是你說他們兩個說不清楚去了哪里，失蹤了這么久，你說會不會是韓嬋迷暈了我哥，對我哥做了那種禽、獸之事？”
    明九娘無語：“你話本子看多了。”
    “但是這孩子實在來得蹊蹺啊！就算韓嬋裝傻，那我哥呢？我哥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行了，你不用操心那么多了。”明九娘道，“你打算什么時候走？把戰野一個人放在那里，他估計現在也擔心你。”
    “不著急，我說好了住一個月的。”驚云頭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