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試試。”明九娘見仲靈一動不動，開口催她，“你穿起來一定好看。”
    仲靈道：“不必試了，都已經量過。”
    “嫂子，還是試試看看吧。”阿錦笑道，“剛送來，說讓我直接收了就行。但是我想著，要是不合適，現在還有時間改。那么重要的場合，自然是越完美越好。”
    仲靈站起來勉強道：“那就試一件吧。”
    她穿上了皇后常服，端莊大氣，金線鳳凰栩栩如生，幾乎要躍然而出。
    只是衣裳不太合身，有些肥大。
    明九娘道：“是不是大了？”
    仲靈道：“還得一個月才能穿，到時候肚子就大了。”
    “肥瘦可能確實如此，但是這都拖到地上了，到時候踩到會摔跤的。”
    “服制如此，原本就做得比較長。而且我肚子大了之后撐起來，就不會曳地了。”
    明九娘：“是嗎？我怎么記得皇后常服是不曳地的，難道我記錯了？”
    “這是根據我的要求做的。”仲靈不動聲色地道。
    明九娘恍然大悟，原來是仲靈自己要求的，想來是加入了南華的元素？
    反正天下都是他們的了，他們年輕人自己做主，明九娘就沒再說什么。
    晚上蕭鐵策回來，正靠在榻上打盹的明九娘聽見廊下丫鬟行禮請安的聲音，打著哈欠睜開眼睛。
    “哎呀，”她看到蕭鐵策正站在門口抖落身上的雪，不由驚呼道，“外面雪這么大了嗎？你這是騎馬回來的？”
    他頭上落滿了雪，要是從二門走進來不至于如此。
    “嗯。”蕭鐵策回應一聲，見她要上前便阻攔道，“你別過來，我身上帶著寒氣。”
    他把外裳脫下搭在屏風上，在火盆上烤了烤手才走近道：“還是騎馬快。”
    每天他在家里統共就能待三四個時辰，自然珍惜。
    明九娘打開箱籠給他找衣裳換，有些奇怪地道：“咦，你家里穿的那件夾棉袍子呢？就那件石青色的，我記得昨日看到過啊！”
    蕭鐵策不以為意地道：“或許丫鬟拿出去洗了，你換件別的就是，隨便什么都好。夾棉的原本我在屋里穿著也嫌熱。”
    “洗過的衣裳，再洗做什么？”明九娘嘟囔道，“難道又被壓到了下面？算了，換一件吧。”
    她又翻出一件玄色交領繡五蝠的單衣遞給蕭鐵策，“中衣濕了沒？”
    “濕了點，不用找了，都要睡覺了，我不穿中衣。”
    然后她就看到蕭鐵策飛快地脫了所有衣裳，只套上單薄的衣袍，褲子都懶得穿：“這么晚了，也沒人過來，隨意些。”
    明九娘揉揉鼻子：“你這樣我真的容易隨意。”
    蕭鐵策哈哈大笑。
    過了兩天，明九娘和仲靈感慨：“我是不是老了？眼睛花了還是腦子壞了？前天給侯爺找衣裳，明明記得有，就是沒找到，結果昨日一眼就看到了。”
    仲靈：“……”
    因為那衣裳，被她順手牽羊拿走了。
    都怪蕭曄，她說府里針線房肯定有蕭鐵策的尺寸，可是蕭曄偏說，還是現在穿的最準，別人都沒有明九娘做得準，于是她才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