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九娘摸摸安哥兒的頭，“是不是又長高了？”
    安哥兒道：“母親，我原本上次書院休息就要來看您，結(jié)果背書沒背好，我娘不許我來。這次我知道要來，提前就背好了！”
    明九娘笑道：“好孩子，在讀書這件事情上，你得好好帶帶戰(zhàn)勝。戰(zhàn)勝和幾個姐姐，應(yīng)該都在你大姐姐那里，我之前隱約聽說她們商量著做什么，你去湊湊熱鬧去。”
    應(yīng)該是敏敏開醫(yī)館的事情，他們都嚷嚷著要出錢出力。
    安哥兒央求地看向蔣纖纖。
    蔣纖纖笑道：“你母親都答應(yīng)了，我這個做娘的還能做壞人？”
    安哥兒一溜煙地跑了。
    明九娘這才發(fā)現(xiàn)，蔣纖纖身邊站著個四五十歲的婦人。
    原本她只以為是跟著的婆子，現(xiàn)在走近了看卻是做富貴打扮，貓眼石錦緞抹額，沉香色蜀錦褙子，灰鼠皮襖子，手上足足戴了六七個各色寶石戒指，十分顯眼。
    只是這婦人顴骨很高，眼角上挑透著幾分凌厲，看起來不太好相處。
    蔣纖纖面上有幾分為難之色，介紹道：“這位是長寧侯夫人，算起來也是相公的姑母。”
    當年葉家倒霉，這位沒有受到牽連，但是白眼估計沒少吃。
    現(xiàn)在葉國公府重振旗鼓，估計她很高興。
    明九娘從蔣纖纖的勉強之中猜測，這位應(yīng)該不請自來，或者說非要賴著跟來。
    “屋里坐。”明九娘淡淡笑道。
    長寧侯夫人進門就毫不避諱地四處打量，一會兒說明九娘屋里的陳設(shè)太簡單，一會兒又說院里屋里沒人伺候云云……
    蔣纖纖幾次尷尬地想岔開話題，都被她強勢地打斷，然后繼續(xù)我行我素。
    蔣纖纖終于忍無可忍，說要方便下，偷偷給了明九娘一個眼神，后者心領(lǐng)神會地跟出去。
    “我出門她就迎了上來，分明是早就等著。我猜測她買通了府里的人，”蔣纖纖說起來也很生氣，“如果不是因為相公對她敬重，我……實在對不起你……”
    “沒事，”明九娘也知道她為難，笑道，“我聽她磨幾句牙，能有什么事？不過我就是聽得有點著急，她來找我做什么？”
    這啰啰嗦嗦一大通，也沒個重點，讓人干著急。
    “我也不知道。”蔣纖纖苦笑，“這位姑奶奶，大概就是你說的那種海邊長大的，管得寬著呢！”
    “她還插手你們府里的事情？”
    蔣纖纖面色冰冷：“給我送了兩個丫鬟，不過都被我尋到錯處打發(fā)到了浣衣房。我看在相公的面子上，不好同她鬧得太過，結(jié)果她越發(fā)過分，今日竟無論如何都要跟著我來見你。這件事情，我回去一定和相公好好說一說！”
    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明九娘拍拍她的手背：“徐徐圖之，咱們怕過誰。”
    蔣纖纖笑笑，“走吧，進去聽聽她到底要干什么。別說你，現(xiàn)在我都好奇了。”
    兩人進去后，長寧侯夫人果然開口了。
    她問明九娘曄兒的婚事，明九娘道：“前幾年就娶妻了。”
    只是當時，這位長寧侯夫人可沒有送禮來，兩家向來沒什么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