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癌細胞已經擴散，她應該有好一陣子頭暈不舒服了，但像是今天這樣暈倒在路上，就是因為腦垂體被受到壓迫，人不受控制才……”
    拿著那檢測單據，劉煌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診室。
    他沒有過這樣的經驗。
    更別說是，癌癥，只剩下三個月的壽命。
    他掏出手機，不管怎么樣，厲九都應該知道。
    可是轉念一想，這件事情，涉及到溫呦呦的隱私，她是身體的主人，這件事情，應該第一時間告訴他才是。
    他邁著大步，此刻似乎因為知道了對方的秘密，心理忐忑不安。
    溫呦呦現在這樣，他的女主角人選，又再一次落空了。
    老天爺可真是愛跟他開玩笑。
    他又一次被耍弄了。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溫呦呦正在打電話。
    “我沒什么事，你別過來了，我馬上要出院了。”
    “今天就不逛了，下次我請你吃飯。”
    見著劉煌進來，此刻她立馬掛了電話。
    劉煌的臉色不太好看，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愴。
    “你干嘛一副哭喪的表情？”
    他坐在那里一直不說話，此刻溫呦呦忍不住開口，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表情現在是這樣嗎？”
    “要我那個鏡子給你找一下嘛？”
    “不用了。”
    現在的他，估計是這副樣子。
    他心情非常低落，此刻嘆了一口氣，又做了一番心理斗爭，“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一下。”
    “你說啊。”
    “剛才我去拿檢查報告了，醫生說……檢查結果不太好。”
    說不出來那兩個字，似乎覺得說出去，就是一個石頭壓倒下來，直接把稻草壓沒了的場景。
    “什么叫不太好，你手里的是我的報告單？”
    “嗯。”劉煌將那些遞了過去，上面有一些診斷小結。
    雖然也不是專業術語，明眼人都能看明白。
    但是。
    “你還是自己看吧。”
    劉煌剛才就是沒當一回事，沒怎么注意看下面的小結。
    溫呦呦覺察到了男人的表情復雜，此刻心理有些害怕，他其實一直很害怕做體檢，就是怕做出來什么不好的事情，讓她的世界直接崩塌。
    她一張一張地翻開，此刻手指也在抖動。
    最后看到幾個字。
    ——腦癌晚期。
    似乎將一切都定住。
    全然再也沒有了一點零星透亮的機會。
    “腦癌晚期……是什么意思？”
    她抬頭。
    劉煌覺得那無助的眼神，跟女主角更加相似，那一刻，仿佛就是在劇本里。
    他突然間覺得后背涼颼颼地。
    “還剩下最多三個月。”
    最多三個月。
    她的心吹入低谷。
    此刻，那雙炙熱的眸子一下子就像是熄滅了的火苗，“我不信。”
    “我也不信，我剛才還特意去了醫生辦公室，我還掛了主任的號，結果都是一樣的，她們都說，你應該不是這段時間才感覺頭疼的，應該有好一陣子了吧，這段時間，還有些失眠多夢，徹夜不眠的情況對吧？這一次你會暈倒，也是因為什么腦垂體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