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狀元 !
“林夫人真會說笑話。”方浩然淡然一笑,“貴酒樓家大業(yè)大的,差不了那幾兩銀子的酒錢。”
林夫人表現(xiàn)出一臉愁眉,“那是幾兩銀子的事兒嗎?這一壺酒十兩,十壺酒就是一百兩。妾身這酒樓一天才賺一百多兩,花一百兩銀子買酒,剩下的錢還不夠養(yǎng)店里的伙計,妾身還得貼錢進(jìn)來。”
方浩然面含笑意,“林夫人一個女人操持家業(yè),確實不容易。這樣,一壺酒九兩如何?”
林夫人一愣,以為方浩然瘋掉了,怎么突然之間開始自己降價了。轉(zhuǎn)念一想,方浩然應(yīng)該是有所謀劃,不然不可能突然降價。
“一壺酒九兩,方公子怎么突然之間轉(zhuǎn)性了,不加價了?”林夫人猜不出方浩然的想法,出言試探。
“這也沒什么。”方浩然笑瞇瞇的看著林夫人,“剛才一時情急,倒是忘了,這新平城里還有五家酒樓,想必他們應(yīng)該不會拒絕火燒云。”
林夫人眉頭緊皺,暗罵方浩然是個小狐貍,這個時候她才明白了方浩然的用意。
同行是冤家,酒樓之間也是有競爭的。
火燒云如此上檔次的酒,若是只有弘德樓有,而其他酒樓沒有,肯定會大大增加弘德樓的客流量,長此以往下去,弘德樓肯定能夠超越另外五家酒樓,問鼎新平城。
如果這火燒云人人都有了,那就不值錢了。
一想到這里,林夫人果斷咬牙,說:“一壺火燒云,妾身最多只能出十三兩銀子,再多妾身就不要了。”
方浩然愕然,沒料到林夫人的性子這么果斷剛毅,想通了利弊以后直接加碼到最大。
十三兩銀子一壺火燒云,已經(jīng)超出了方浩然預(yù)期太多了。以新平城的消費(fèi)水準(zhǔn),林夫人能夠給出這個價格,也是要冒很大風(fēng)險的。
方浩然也知道差不多了,略微昂首笑道:“預(yù)祝我們合作愉快!”
望著方浩然一張笑臉,林夫人恨得牙癢癢,感嘆道:“想不到方公子年紀(jì)輕輕,做生意倒是一把好手。”
方浩然知道此刻的林夫人恨他恨得牙癢癢,含笑道:“林夫人謬贊了,跟林夫人相比,小子還是太稚嫩了。”
看著方浩然一臉人畜無害,林夫人恨不得沖上去給方浩然兩拳,強(qiáng)忍著心里的怒火,林夫人問道:“方公子,你怎么保證以后火燒云只有我們弘德樓可以賣?”
方浩然一臉茫然,“我什么時候給你承諾這酒只賣給你一家了?”
林夫人牙齒咬的咯嘣響,“方——公——子!”
方浩然淡然一笑,“開個玩笑,林夫人不必這么緊張。我保證,這新平城內(nèi),火燒云由你們弘德樓代理,縱然其他家想買,也只能從你們弘德樓這里出貨。”
聽到了方浩然的保證,林夫人心里的怒氣才漸漸消散。
“那妾身就在這里謝過方公子了。”
“林夫人客氣了。”方浩然俯身從書箱里拿出了剩余的火燒云堆在了桌上,“這里有七壺火燒云,算是今日的供應(yīng),麻煩林夫人把賬結(jié)一下。”
林夫人剛剛消散的怒氣又一次涌上了心頭,“方公子真是好手段,妾身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林夫人強(qiáng)忍著怒火,轉(zhuǎn)身回到書桌前,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了九十一兩銀子遞給了方浩然。
方浩然笑嘻嘻把銀子裝了起來,心里說不出的暢快。
對普通人來說,九十一兩銀子已經(jīng)算是一筆巨款了,對方浩然來說也是一樣。
直到現(xiàn)在,方浩然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脫貧致富了。
綁上了錢袋,方浩然欠身道:“今日我親自送酒上門,就不收錢了。以后這火燒云的供應(yīng),煩惱林夫人找一個信得過的伙計,每日巳時(早上九點和十點)到公劉巷的方府去取。”
林夫人渾身都在顫抖,她已經(jīng)到了快要爆發(fā)的邊沿了。
執(zhí)掌弘德樓多年了,從來沒像今日這般生氣過。
方浩然見林夫人狀態(tài)不對,知道自己把林夫人氣的不輕,趕忙拱了拱手,逃似的跑下了弘德樓三樓。
方浩然一走,林夫人才慢慢消氣了。
一消氣,林夫人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中又被方浩然擺了一道。
方浩然剛才所說,新平城內(nèi)火燒云由弘德樓代理,那新平城以外呢?
林夫人常年做生意,還從未出過這種岔子,今日被方浩然三言兩語給氣昏了頭,才會上了方浩然的惡當(dāng)。
“王二!王二!”
店小二匆匆忙趕到了林夫人房門外,躬身道:“夫人,您找我?”
林夫人咬牙切齒道:“剛才從這里出去的那個臭小子呢?”
“您說的是方公子嗎?”見林夫人似乎在氣頭上,店小二不敢觸霉頭,趕忙道:“方公子已經(jīng)走了。”
“賬結(jié)了沒?”
店小二一愣,搖頭道:“方公子說,您請他吃的,所以小人就沒敢收他的錢。”
“混蛋!”
林夫人再也忍不住心頭的火氣了,抄起桌上茶杯狠狠摔在了門框上。
店小二王二被嚇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還從未見自家夫人發(fā)過這么大脾氣。
......
方浩然出了弘德樓,估摸著林夫人這會兒應(yīng)該在發(fā)脾氣,心里暗爽。
這一次出來確實收獲頗豐,不僅以十三兩銀子一壺的價格賣出了火燒云,而且還從富林嘴里得知了內(nèi)力的修煉法門。
如今方浩然身上已經(jīng)有了一百三十六兩巨款,這一筆巨款,方浩然打算分成兩份兒,一份兒給家里補(bǔ)貼家用,另外一部分拿去買一匹馬。
赤宋朝武舉制度,講究的是力、馬、箭、拳腳。
馬術(shù)是主要考核之一。
要習(xí)練馬術(shù),就必須要有馬匹。
馬匹的價格非常昂貴,因此新平武院里并不提供馬匹給學(xué)子們訓(xùn)練,學(xué)子們訓(xùn)練所需的馬匹都得自己去購買。
穿過了新平城中心大道,到了新平城城西。
牲口坊市就在城西,一片寬敞的空地上搭滿了窩棚,里面牛羊豬馬,騾驢貓狗,應(yīng)有盡有。
整座坊市基本上都以牛羊為主,馬匹的數(shù)量并不多。
赤宋朝并不盛產(chǎn)馬匹,馬匹都是胡商們從草原上諸國販賣過來的,因此非常稀少。
買東西講究貨比三家,特別是像馬匹這種以后要常年陪伴自己的動物,方浩然更得慎重對待。
方浩然耐心轉(zhuǎn)完了整座坊市,把坊市內(nèi)的賣馬的地方都仔細(xì)觀察了一遍。
經(jīng)過仔細(xì)對比發(fā)現(xiàn),本土的商人賣馬都比胡商要貴,而且把自己馬匹都吹噓的特別厲害。而胡商賣馬都比較實在,什么樣的馬什么樣的價錢。
這兩者之間各有利弊,本土人對馬匹并不了解,有可能以很低的價格賣到一匹好馬,適合去撿漏。胡商這邊就不一樣了,胡商常年跟馬匹打交道,對馬匹非常了解,什么樣的馬值什么樣的價錢,他們心里都有數(shù)。
事實上方浩然本人并不擅長相馬,準(zhǔn)確的說對馬一竅不通,為了避免上當(dāng)受騙,方浩然還是選擇了胡商。
“嗨,小雛鷹,不要擋著阿拉巴做生意。”
一位身材矮小,身穿著胡服,頭發(fā)卷曲的胡人見方浩然突然出現(xiàn)在了馬棚前,操著濃重的口音道。
方浩然知道自己的年齡具有誘惑性,也不生氣,含笑道:“我是來買馬的。”
阿拉巴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浩然,略微搖頭道:“小雛鷹,你一定是在跟阿拉巴開玩笑,馬兒的價格很貴,你付不起馬兒的價錢。”
“不!阿拉巴,我有錢。”
阿拉巴見方浩然目光堅定,不像是在說謊,略微遲疑了一下,“好吧!阿拉巴相信你,你想買一匹什么樣的馬?”
方浩然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溃骸白匀皇悄軌蛏详嚉车鸟R兒。”
“哦!小雛鷹,能夠上陣殺敵的馬兒,那可都是非常雄壯的馬兒,價格可不便宜。”
方浩然笑道:“只要能找到滿意的馬,價格不是問題。”
阿拉巴有些懷疑的看了方浩然一眼,才感嘆道:“小雛鷹,以你的年齡,現(xiàn)在買一匹雄壯的馬兒,等你長大了,馬兒也就老了,根本不適合你。”
方浩然一愣,才意識到阿拉巴說得沒錯,他今年才十二歲,等到他長大了,真正需要馬的時候,馬都老了。
方浩然見阿拉巴心腸不錯,就試探性的問道:“那你這里有小馬駒嗎?”
阿拉巴遲疑了一下,道:“有倒是有一匹,只是...”
方浩然疑惑道:“只是什么?”
阿拉巴欲言又止,旋即搖了搖頭,道:“阿拉巴把它牽出來你看看。”
阿拉巴進(jìn)了馬棚,少許過后牽著一匹臟兮兮的小馬駒從馬棚里走了出來。
方浩然瞪大眼睛,開始有點懷疑阿拉巴是個騙子了。
牛犢大的小馬駒,渾身沾滿了泥漿,四蹄上,后背上,都有一大片跟其他地方顏色完全不相同的毛發(fā)。
雖然方浩然不會相馬,可是以前也挺一位朋友提起過,馬身上的毛發(fā)越純,那馬的質(zhì)量就越高。
像眼前這個小馬駒,一身白色的毛發(fā)被泥漿染成了灰色,腿上和背上都有淺的赤色印子,橫豎看都不像是一匹長大以后能成為雄壯馬兒的寶馬良駒。
“哦!阿拉巴,你又把那匹劣馬牽出來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