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洛心潮澎湃,臉上卻表現(xiàn)的極為淡定。
這三個字,她等了太多年,都不太敢期盼了。
她想,郁晏這句話,應該是為了氣孫昊而說的。
這時,電競媒體的人來找,催著CNG去采訪了。
丁洛趕緊把風衣簡單疊了一下,平平整整的,從自己手臂上交到郁晏懷里。
郁晏抓衣服的時候,指腹不小心滑過丁洛的手背。
丁洛心里漏跳一拍。
郁晏也有些恍惚。
她的手背怎么這么滑,沒有摩擦力似的。
他看了她片刻,喉結微動,低聲道:“我先去采訪,一會兒找你。”
丁洛繃直后背,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但郁晏已經(jīng)急匆匆的走了。
獵狐戰(zhàn)隊的幾個人悻悻回了屋,和ZLS不歡而散。
CNG趕到采訪廳的時候,其他幾大戰(zhàn)隊的人已經(jīng)到了。
Zero坐在最左邊,Prince坐在最右邊,中間夾著尷尬且僵硬的AXE。
郁晏不由得樂了。
這主辦方倒真會湊修羅場,他們這幾個戰(zhàn)隊,哪兩個放在一起都是一場血雨腥風,現(xiàn)在彈幕里不知道撕成什么樣了。
郁晏帶著人坐在Zero身邊,把Prince隔得更遠了一些。
言易冰仿佛現(xiàn)在才稍稍恢復點生機,哀怨的瞪著郁晏:“你他媽還能再墨跡一點嗎?”
郁晏嗤笑:“瞧你那點出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當徒弟的呢。”
言易冰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貓,咬牙切齒的低聲道:“你他媽能不能不提了?”
坐在最遠處的寒陌聽到,手指攥的緊了緊,臉色又陰冷了幾分。
主持人尷尬的笑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沖著攝像機笑道:“大家久等了,現(xiàn)在我們四大戰(zhàn)隊的明星選手已經(jīng)全部到齊了,在比賽之前呢,主辦方也搜集了一些大家感興趣的問題,那我們現(xiàn)在就來了解一下。”
她說完,等著這些明星選手給她點反應。
結果身后一點聲音都沒有,一群大男人不在比賽場上,就像斷了電一樣,滿臉寫著無聊,困倦,不耐煩。
主持人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說下去。
“第一個問題,有人想問郁神是什么星座的?”
郁晏淡笑,沉默片刻,從容道:“大概是獅子座。”
主持人不可思議的問:“為什么是大概呢?”
郁晏的桃花眼垂了下去,眼皮耷拉著,細長的睫毛安靜的一動不動,他的神色恍惚間有些脆弱。
但也就是一瞬而已,快速的讓人幾乎無法察覺。
他翹起右腿,漫不經(jīng)心:“出生日期不確定,只知道在八月,身份證上不準。”
主持人凝眉,出于好奇道:“怎么會不準呢,這個可以跟家長確定......”
她還沒說完,路江河抖著腿笑嘻嘻道:“這一個問題車轱轆半天了,問下一個唄。”
主持人深深看了郁晏一眼,敏感的發(fā)現(xiàn),郁神似乎有些排斥這個問題。
她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只能找話轉(zhuǎn)移注意力:“我也覺得郁神應該是獅子座,領導力強,占有欲強,這些都是獅子座的特點,剛好我對星座也有一些研究的,不過好吧,那接下來一個問題,聽說AXE副隊要退役了,是真的嗎?”
陳馳的眼皮跳了跳,臉色鐵青。
副隊好脾氣道:“每個人都有退役的一天,這個行業(yè)沒人是常青樹,不過我們職業(yè)選手,肯定是要在最合適的時候,做出這個決定,至于什么時候最合適,這個還不確定。”
路江河湊到郁晏耳邊,低聲問道:“這主辦方怎么回事兒啊,找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沒眼力見,凈往槍口上撞。”
郁晏要笑不笑:“為了收視率唄。”
主持人微笑著沖AXE副隊點點頭,然后她低頭看了下手里的題詞板,驚道:“哦還有一個問題沒問完,請問AXE是否找到合適的人選來應對現(xiàn)役隊員退役了?”
陳馳就差當場離席了。
這兩個問題簡直是往他心尖上戳。
有天賦有靈氣的選手萬里挑一,退役一個就少一個,現(xiàn)在各個戰(zhàn)隊都青黃不接的,怎么可能有合適替代的人選。
副隊拉住他,繼續(xù)道:“AXE暫時沒有這方面的煩惱,等以后再考慮吧。”
其實在場的幾個人都知道,AXE副隊是真的要退役了。
多年的傷病加上家里又出了事兒,他實在不能心安理得的在戰(zhàn)隊訓練,以后可能就轉(zhuǎn)向?qū)I(yè)游戲主播了。
主持人問不出所以然,只能暫時放過他,繼續(xù)問下去。
“坊間傳聞Zero的冰神和Prince的現(xiàn)任隊長寒陌關系不好,這是真的嗎?”
郁晏:“......”
陳馳:“......”
言易冰:“......”
可以,看來今天的采訪非要攪個腥風血雨不可。
主持人故作呆萌的望了望言易冰。
寒陌自打坐下就一張臭臉,想也知道問不出什么。
相比之下,言易冰看起來要溫和許多。
言易冰神情有些不自在,他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
“假的。”
最右側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傳過來,在場的人均是一愣。
誰也沒想到寒陌能開口說話。
言易冰反應最強烈,他伸手按著按著太陽穴,遮擋著自己的表情。
寒陌抬起眼,惜字如金:“他是我?guī)煾福P系很好。”
言易冰的手指一顫。
主持人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然后她低頭看著題詞板,猶猶豫豫的問:“那你當年為什么離開Zero青訓營呢,有傳聞冰神本來是想培養(yǎng)你接替他的,但因為你走了,他就一直沒能退役。”
一句話,把大家都拉扯到了那個有些不堪的年紀。
寒陌不說話了。
言易冰笑道:“我退役?開什么玩笑,我這種水平退役了,不是電競圈的損失嗎?”
郁晏掃了他一眼:“少吹逼了,我退役才是電競圈的損失,您都半只腳踏出圈的人了。”
言易冰看了郁晏一眼,倆人認識太久了,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想什么。
他們倆的嘴炮能立刻把觀眾的注意力從言易冰和寒陌的糾葛上引開。
郁晏是在幫他解圍。
言易冰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順勢道:“當我家的冰粉都是吃素的?現(xiàn)在指不定怎么罵你呢。”
郁晏揚著下巴,對著攝像機,朝收看直播的粉絲道:“爸爸今年22,至少還能打兩年,絕望嗎兒子們?”
主持人看了看手機,果然,彈幕里罵的更兇了,幾乎把整個屏幕都給蓋了起來。
CNG粉和Zero粉掐架的水平真不是蓋的。
主持人僵笑:“今天的表演賽會有隨機雙排的環(huán)節(jié),那各位有沒有想一起組隊的人呢?就從......寒隊長這邊先說吧。”
寒陌還是惜字如金,冷道:“沒有。”
主持人裝作沒聽見,看向肖諾。
肖諾趕緊笑:“我們隊長的意思是,在座的都是前輩,跟誰組隊他都很開心的,我的話,想跟郁神組隊試試吧。”
主持人心道,你解釋的這么勉強自己聽著不尷尬嗎?
陳馳道:“我和在座的人太熟了,一起打的練習賽也太多了,如果能匹配些其他戰(zhàn)隊的也好。”
AXE副隊道:“射手的隊長,我想跟他組隊玩一局。”
封晨:“冰神,看看跟我?guī)煾傅膮^(qū)別。”
付概震:“我啊,誰都行。”
路江河:“說這玩意兒也沒用吧,不是隨機的嗎,如果分配不到多尷尬啊。”
終于輪到郁晏,主持人以為郁晏也肯定不會回答。
他這人,表面上是一隊之長,其實特別沒正經(jīng),從他嘴里套不出來一句真話,狡猾的很。
誰料郁晏卻答:“ZLS的丁洛。”
主持人睜大了眼睛:“ZLS是那個新戰(zhàn)隊吧,郁神為什么想跟這個唯一的女選手組隊呢?”??Qúbu.net
郁晏挑眉:“你猜。”
主持人:“......”
言易冰把話接了過去:“我想跟...肖諾吧,覺得他很穩(wěn)。”
肖諾誠惶誠恐的站起身來,雙手合十:“謝謝冰神,謝謝冰神。”
寒陌不經(jīng)意的掃了言易冰一眼,但很快收回了目光。
宋棠道:“我也隨便,有點餓了,什么時候結束啊?”
主持人看看越來越瘋越來越卡的彈幕,決定扣掉剩下的幾個問題,站起身來道:“結束了,各位可以去休息了,比賽加油。”
四大戰(zhàn)隊的選手走的飛快,誰也沒表現(xiàn)出一點留戀。
他們都不是喜歡營業(yè)的人,反正粉絲們也習慣了。
主持人嘆了口氣,擦了擦脖子上的汗。
郁晏走到她身邊,冷不丁問:“你說你懂星座?”
主持人趕緊點頭:“啊我懂一點,郁神有什么事嗎?”
郁晏皺皺眉:“獅子座和雙魚座配嗎?”
主持人眨眨眼睛,老老實實道:“獅子有些大男子主義,占有欲強,雙魚則非常向往浪漫,溫情和細致的關愛,所以...不太配吧。”
郁晏瞇著眼,明顯有些不悅:“那雙魚和什么配?”
主持人道:“天蝎!雙魚和天蝎都是水象星座,以感情為重。”
郁晏若有所思,轉(zhuǎn)身走了。
他一出門,掏出手機,想了想,上網(wǎng)搜今年T大國家獎學金的公示名單。
名單里有學生的專業(yè),年齡,出生日期。
物理系,張瑞謙和丁洛的名字一前一后挨在一起,他掃了一眼張瑞謙的生日。
11月12號。
正巧主持人收拾完東西,關掉機器從采訪廳里出來。
看見郁晏還沒走,她還挺驚訝的。
“郁神不去休息嗎?”
郁晏問:“11月12號出生是什么星座?”
主持人沒想到郁晏對星座知識這么感興趣:“是天蝎座啊,郁神要是喜歡星座星盤,我可以給你推薦幾本書。”
郁晏的臉色更差了:“謝了,不用,星座都不準。”
他把手機揣起來,快步往樓下走。
主持人撇撇嘴,小聲嘟囔:“誰說不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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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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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