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知道,我并不算強(qiáng)大。
    江湖一路,靠的都是身邊兄弟的幫襯。
    當(dāng)然,也有我自幼學(xué)來的千術(shù)。
    可當(dāng)洛北說,最弱的是我時(shí),我還是有些驚訝。
    他說的各方勢力,到底指的是誰呢?
    見我沒說話,洛北忽然問我說:
    “初六,你覺得霍雨桐這個(gè)人怎么樣?”
    我不禁的回憶起,我和霍雨桐見過的種種場景。
    從最開始的巴蜀,到后來的椰島,再到現(xiàn)在的云滇。
    可以說,她總是給我一種溫柔到極致,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近之感。
    “還好,你覺得呢?”
    洛北起身,緩緩走到窗前。
    透過玻璃,他看著院子前的眾人,開口說道: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就和你說幾句真心話吧,也不枉我把小北托付于你!”
    我安靜的聽著,大氣都不敢出。
    好像生怕一出聲,洛北就不會繼續(xù)說了一樣。
    “我仔細(xì)想想,我洛北身上似乎沒什么優(yōu)點(diǎn)。但非要找出一點(diǎn),那可能算我識人能力還是不錯(cuò)的。江湖這么多年,但唯獨(dú)一人我看不透。這人就是霍雨桐……”
    哦?
    我更加不解,霍雨桐作為梅洛的妻子。
    看似弱不禁風(fēng),始終生活在梅洛和哥哥的庇護(hù)之下。
    這種人又有什么看不透的呢?
    我正想著,洛北忽然問我說:
    “隋江婉你認(rèn)識吧?”
    如果不是洛北提起她的名字,我可能都快要把這位曾經(jīng)的蘭花門主忘記了。
    “據(jù)我所知,當(dāng)年梅洛先生最先喜歡的是隋江婉……”
    啊?
    我腦海里頓時(shí)浮現(xiàn)出,當(dāng)日隋江婉和霍雨桐對質(zhì)的畫面。
    那天霍雨桐幾句話,便把隋江婉氣的精神崩潰。
    “只是兩人還處于朦朧階段,并沒有在一起。后來我聽說,梅先生去了巴蜀,認(rèn)識了霍雨桐。梅先生風(fēng)姿卓絕,一表人才。霍小姐更是一笑傾城,風(fēng)華絕代。兩人開始并沒什么,只是后來經(jīng)常在一起研究千術(shù),偶爾對局。便日久生情,最終兩人在了一起……”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我好奇的反問了一句。
    “是正常,但也有一件不正常的事。梅先生在巴蜀之地時(shí),隋江婉也到處找他。據(jù)說,她已經(jīng)到了巴蜀之地。但不知道中了什么人的埋伏,被人拘禁了數(shù)月之久。等她出來后,梅先生和霍小姐早已完成天作之合……”
    “隋江婉知道以后,精神崩潰。她到處說是霍雨桐派人陷害的她,梅先生也曾暗中調(diào)查。至于調(diào)查結(jié)果,沒人知道。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我本以為,隋江婉恨霍雨桐,只是她一廂情愿的以為我父親被搶走了而已。
    聽洛北這么說,看來還真的有這種可能。
    “你信嗎?”
    洛北說著,轉(zhuǎn)頭問了我一句。
    “信!”
    “為什么?”
    洛北有些好奇。
    我想了下,回答說:
    “能得到千手玉狐的名號,我想不只是她千術(shù)高明吧?她一定還有能稱之為‘玉狐’的地方……”
    洛北笑了,說道:
    “這一點(diǎn),你我想的一樣!所以,我現(xiàn)在也糊涂,她到底是不是你母親。不管是與不是,我倒是希望你能保持三分距離。沒搞清楚之前,切莫把底牌亮給他人……”
    我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了,你去忙吧。我也休息一會兒……”
    洛北不再多說,他下了逐客令。
    但我卻沒走,人以誠待我,我比以誠待之。
    看著洛北,我直接問說:
    “洛先生,你說你大限之期將到。我想知道的是,我能幫上什么忙嗎?”
    洛北漠然一笑,慢慢搖頭。
    “我做下的孽,自然要有報(bào)應(yīng)。這一切和你無關(guān),只求幫我把小北帶出云滇就好!”
    雖然和洛北認(rèn)識的時(shí)間不長,但他的秉性我還了解幾分。
    我繼續(xù)堅(jiān)持也沒用,他一定不會說的。
    出了門,我便和大家閑聊幾句,就讓眾人回去休息了,只留下荒子。
    眾人一走,我便摸出一支煙,看著眾人的背影,我漠然的說道:
    “荒子,帶我去他們的交貨地!”
    “就我們倆嗎?”
    荒子反問了一句。
    “怕了?”
    荒子哈哈大笑,拍著胸脯說道:
    “咱平常還真啥都怕,唯獨(dú)和初六爺一起,便頂天立地豪氣干云了。走,村口處有咱們的車!”
    我早就告訴荒子了,要在這周邊布置些人手和交通工具。
    我們的吉普車,在崎嶇的盤山路上顛簸前行。
    荒子一邊開車,一邊和我說道:
    “初六爺,您說房總怎么那里厲害?您讓我和他咨詢投資,我一直沒少問他。他去年讓我買的房,幾乎全都漲了。我想賣,他還不讓。讓我繼續(xù)拿著。說以后肯定會翻倍的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