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想知道的答案全都給我。比如,到底是誰贏的梅洛,誰斷的他的手腳。等等一切,我全要知道!”
    拿得摘星榜,也不過是我復仇路上的必經一站而已。
    如果我能知道這所有的一切,摘星榜的榜首對我來說就沒那么重要了。
    “你倒是夠執著的!”
    柳云修冷著臉,回了我一句。
    一說完,他便慢慢的走向窗前。
    他看著破敗的窗欞,用雪茄輕輕的挑起上面的蜘蛛網。
    就這樣他想了好久,才回頭說道:
    “好,成交。但有個前提是,當天我并沒在現場。我只是把梅洛帶到了他們對賭的房間而已。至于現場發生了什么,我也只是聽說了一部分,并不完整。所以,有些內容我根本沒辦法回答你!”
    “沒問題。你先告訴我,梅洛輸給了誰?”
    看著柳云修,我忙問道。
    此刻,我心跳加速。
    我苦苦追查了這么久,終于見到了光亮。
    柳云修嘆了口氣,把手中的雪茄扔到窗臺上,慢聲說道:
    “那天所有在場的人,所有人都和梅洛賭了!”
    “不可能!”
    我厲聲喝道。
    “別人我先不說,摘星張作為裁決,他怎么可能賭呢?他根本就不會千術!”
    柳云修看著我,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他笑的很激動,激動到整個身子都在亂顫著。
    “初六,我說過你千術不錯,但你不懂人性。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會千,卻又懂得千術的人嗎?”
    ?。?br/>
    我頓時怔住了。
    但我還是不停的提醒我自己,不能全信柳云修的話。
    “張凡就不會!”
    我反問了一句。
    柳云修立刻上前一步,冷冷說道:
    “所以,一些千門高手才敢明目張膽的在她面前出千。什么摘星張,什么千門裁決第一人。不過是欺世盜名、掩人耳目罷了……”
    說著,柳云修一伸手。
    旁邊的一個手下,立刻遞給他一副撲克牌。
    他快速的打開撲克牌,把整副牌對著我,說道:
    “你看好了。藍道上都說我柳云修不會千,那你看看這是什么?”
    話音未落,他便在半空中洗牌。
    他洗的速度很快,牌又好像不受控制一樣,紛紛的飄落在地上。
    很快,他的手里便只剩下一小沓牌。
    兩指一捻,牌面對著我。竟是一幅完整的黑桃一條龍。
    “這手回轉游龍的洗牌方式,你一定懂。但你知道這是誰交給我的嗎?摘星張!”
    話一說完,柳云修再次的笑了起來。
    “我會千,只是我學的不夠精而已。所以,我不如說我不會。不然反倒受人恥笑……”
    柳云修的話讓我極為震驚,我有一種讓我渾身發冷的認知。
    這個世界似乎一切都是假的,什么好與壞,愛與不愛。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臨時起念而已。
    一個轉身,什么都變了。
    我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心里的震驚,又問說:
    “那摘星張為何要隱瞞自己會千的事實?”
    柳云修搖頭。
    “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侃爺號稱千癡,但他癡迷的程度未必比得上摘星張。或許天下第一裁決的身份,能讓他和所有千手成為朋友。更方便他學千吧……”
    我長嘆了口氣,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內心的震動,又問說:
    “你說他們都賭了,怎么賭的?”
    柳云修搖頭。
    “這我就不清楚了。但那天在場人中,絕對是所有人都參與了,包括摘星張。因為,這是黃施公的胞弟親口告訴我的。這人雖然是滿口謊話,但他特別愿意顯擺自己。他當時和我說的,他贏了梅洛。我故意吹捧他,趁他喝醉后,我一再追問,他才說了事實……”
    “包括黃施公?”
    “全部!”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實在想不明白,這是一場什么局,當天又到底發生了什么。
    但我依舊有些懷疑的看著柳云修,追問了一句:
    “你現在等于出賣了黃施公,你難道不怕嗎?”
    柳云修冷哼一聲。
    “我當然不想出賣他,可他根本不管我的死活。顧子六沒有十足贏你的把握,可他依舊讓我接了和你賭局。這些年,我為他做的夠多了。結果他現在這么對我。我也只是自保而已,談不上什么出賣。對了,你看著吧。洛北的下場會更慘……”
    我不想聽柳云修的抱怨,我只是在試探他而已。
    “那你告訴我,梅洛的手和腳,是被誰砍斷的?”
    柳云修的眼神有些閃動,但馬上又恢復了正常。
    他轉頭看向窗外,面色也變得陰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