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態端莊的謝成冰,此時竟有些失態。
    就聽她沖著電話那頭,大聲呵斥道:
    “你居然教一柳千術?我問你,你曾經怎么答應過我的?”
    “怎么了,婉如?我不過是當魔術逗她開心而已,你何必這樣呢?”
    “魔術?她現在賭場出千,被人抓住了。如果不是她通知我,你想過后果嗎?我告訴你,你永遠不要再聯系她。永遠!”
    “你聽我說,婉如……”
    “我不想聽,我這輩子已經被你害了。你還想害她一輩子嗎?”
    “一柳到底是在誰的場子出事的?是李建路的嗎?”
    “不用你管,我能解決!”
    謝成冰不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就見她看向禿頂老板,冷冷說道:“二百萬我可以給你,但你再敢讓他進你這個場子,你和你的場子將一起消失!”
    禿頂老板絲毫不以為意,兩人正說著,小朵忽然走到我跟前。
    她輕輕的拽了我一下,我一轉頭,她便附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小六爺,這場子不會那么干凈吧?要不我們幫幫謝阿姨?”
    謝阿姨三個字,我心里竟然像被重錘擊中一樣。
    這個天真單純的傻丫頭,還不知道她口中的謝阿姨,就是她的母親。
    “怎么想幫她?”
    我問了一句。
    “不知道,我就是愛看她,覺得她人很好。第一次見面時,我就有這種感覺!”
    我微微點了點頭,囑咐了一句。
    “好,我幫你做。你通知老黑和啞巴上來!”
    小朵的要求,我怎么可能拒絕呢?
    此時兩人的對話,已經結束。
    謝成冰拿出銀行卡,正準備刷卡。
    “等一下!”
    我忽然開了口。
    禿頂老板頓時一臉不滿的看向了我,而謝成冰看我的眼神也有些疑惑。
    我走了過去,看著禿頂老板,冷漠的說道:
    “老板,謝小姐的確出千了,你的監控也記錄的清楚。但出千的人,可不止她一個吧?”
    “你什么意思?”
    禿頂老板斜著眼,陰森森的盯著我。
    我回頭看了下牌桌,桌上的錢依舊堆在那里。
    我一抬手,在錢堆里拽出了一張。
    拿在手里彈了一下,沖著禿頂老板比劃著。
    “這是什么?還用我說嗎?”
    這張百元的鈔票,看著和普通鈔票沒有任何的區別。
    混在錢堆里,根本沒人會在意。
    而剛剛老板下注時,也跟著一起推了進去。
    老板沒等說話,一旁的謝成冰忽然說了一句:
    “錢照?你一個泰山腳下的老板,居然用這么低級的把戲?”
    看來這謝成冰,也是個高手。
    她話音一落,老板眼睛一瞪,大聲嚷道:
    “什么他媽的錢照,老子不懂。今天不把罰金交了,誰也別想走!”
    看著老板,反問道:
    “你確定嗎?”
    “你說呢?”
    老板嘴角上揚,露著一絲陰陰的壞笑。
    說著,他一抬手。就見周圍的保安立刻圍攏了過來。
    而一些看熱鬧的,紛紛后退。
    一時間,整個場子里混亂異常。
    與此同時,就聽“咣當”一聲響。
    房門被重重撞開,眾人不由的回頭看去。
    門口處,站著兩人。
    一人肩扛板斧,鋒利的斧刃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駭人的寒光。
    最主要的是他身材高大,威武兇猛。
    給人的感覺,猶如泰山上的石敢當一般。
    而另外一人,頭發蓬亂,左手握著鐮刀,右手拿著煎餅卷大蔥。
    即使在眾目睽睽之下,他還不忘大口的咬著煎餅。
    見別人看著他,他磕磕巴巴的說道:
    “看,看,看啥看啊?沒見過吃,吃煎餅啊?”
    “看來你們是早有準備,來砸場子,是吧?”
    禿頂老板說著,從腰間一拽,一根鐵鏈便出現在手中。
    如此混亂之下,謝成冰依舊面色如常,就聽她平淡的說道:
    “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禿頂老板剛要說話,他自己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他指著我們幾個說道:
    “等著,誰也別走!”
    說著,便接起了電話。
    “老爺子,您怎么想起給我來電話了?”
    禿頂男人一臉的諂媚,也不知道那面說了什么。
    就見禿頂男人點頭哈腰的答應著,電話一掛,他便一臉驚恐的看向謝成冰。
    “不好意思,謝董事長。我這有眼不識泰山,也不知道這姑娘是您的千金……”
    說著,一指桌上的錢。
    “這錢是您千金贏的,我馬上給您裝起來,派車給您送到府上!”
    別人或許奇怪,這禿頂男人怎么會如此前倨后恭。
    但我清楚,這和柳白羽有關,一定是他找了李建路,才會出現如此的一幕。
    謝成冰看向謝一柳,說道:
    “把你自己的東西拿走,不許多拿一分!”
    謝一柳得意的走上前,路過禿頂男人時,沖著他頭頂僅剩的幾根頭發,用力的拽了一下。
    禿頂男人疼的齜牙咧嘴,也不敢發作。
    “我就說吧,得薅光你的頭發!”
    我沖花姐使了個眼色,花姐會意,立刻說道:
    “你還綁了我朋友四人呢,人呢?”
    禿頂男人想都沒想,點頭哈腰的說著:
    “放人,我馬上就放人!”
    一場并不成功的局,過程不同,但結局還可以。
    最讓我忐忑緊張的是,我見到了小朵的母親。
    我們連夜回了泉城,從出了賭場起,謝成冰便沒再和我們說一句話。
    反倒是走的時候,謝一柳沖著洪爺比劃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回到酒店時,已經是半夜了。
    剛一下車,我忽然喊住小朵。
    “丫頭,陪我在附近轉轉?”
    我話一出口,所有人都一臉奇怪的看向我。我急忙解釋道:
    “我睡不著,陪我走走!”
    小朵沒等說話,啞巴眨巴著眼睛,問了一句:
    “你,你,你哪兒睡,睡不著啊?”
    啞巴現在是徹底洪爺化了,也會話里有話了。
    “啪”
    洪爺照著啞巴的脖子,便輕輕的拍了下。
    “多嘴,耽誤了小六爺的幸福,我讓你變成真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