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仙子姐姐,你不會騙我吧?那塊碳放進去不應該是206度嗎?”凡平顯然對仙子的話感到疑惑。</br> “這個原因其實我要后續再教給你的,但是你既然問了,那我就現在告訴你。其實你這一塊碳兩次放的位置不一樣,所以導致了爐內溫度不同。”</br> 其實仙子不用多解釋,因為她在煉化冰絳寒爐的時候就已經告訴過凡平,</br> 煉丹的時候是需要爐內溫度不一致的,并且為了達成這種溫度,是不能把碳放到中心的。</br> 本來仙子只是讓他試著調一下爐內溫度,并沒有對他放置碳的方式做任何要求,</br> 此時仙子一說,他立即意識到這個問題。</br> 顯然,當碳處于不同位置時,不只是爐內最高溫度,各個位置的溫度也都會跟著變化,所以說自己如果要掌控煉丹爐內的溫度,其實不只是要控制出煉丹爐內最高溫度,</br> 并且還要在合理的位置制造出溫度最高點來,</br> 顯然,這個難度直線提升了,而且仙子剛剛也說,自己僅僅是把一塊碳拿出去又拿回去,溫度就已經發生了變化,所以很顯然,煉丹這件事,僅僅是調控溫度,就遠比凡平想象中更難。</br> 不過這顯然不算完,仙子又給了凡平當頭一棒:</br> “凡平,現在是我在這里,可以告訴你溫度,但如果沒有人告訴你溫度怎么辦?”</br> 聽到這話,凡平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br> 是啊,如果沒有人告訴自己丹爐內的溫度,自己該怎么辦?</br> “所以你一定要自己能夠準確感知溫度,只有這樣,你才能調整它!”</br> 仙子說這話時沒有一絲商量的語氣,完全就是命令,</br> 但凡平對此卻很受用,因為他知道,仙子就是在極力促成自己學會煉丹。</br> 少年深吸一口氣,表情也變得堅定,嚴肅說道:“仙子姐姐,我明白了,從現在起我會更加努力,我一定會準確掌握溫度的!”</br> 看到少年這個態度,仙子還是很滿意的,她給了這小子一個竅門:</br> “凡平,直接讓你掌握每一個溫度肯定太難,這樣,你可以先掌握一個固定溫度。然后再掌握每一度的精確區別,這樣在你完全熟練以前,每一次都可以先調整出這個固定溫度,然后一度一度的調整到所需溫度。”</br> 顯然,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凡平一聽眼睛就亮了,他立即問道:</br> “這真是一個好辦法,那仙子姐姐你說我該先掌握哪個溫度呢?200嗎?”</br> “不,203度是比較好的,因為很多丹藥都可以用這個溫度煉制。”</br> “哦,這樣,我明白了!”凡平說完,再次把精力放到丹爐里,這次,他把加碳口的大小又張開一些,</br> 而這次,仙子也及時告訴他:“現在溫度正好是203度了,你要記住這個溫度!”</br> “是!仙子姐姐!”少年毫不猶豫,又是用手摸爐壁,又是湊近感受加碳口溫度,甚至還用眼睛去觀察火焰的狀態,試圖去記住當前溫度。</br> 看到他這個模樣,仙子再次提醒道:</br> “你不要用普通人的方式去感知溫度,那樣很難準確!”</br> “不用普通人的方式?仙修者的方式嗎?哦,對,星力!”凡平倒是很快就想到答案,但他又犯了難:“仙子姐姐,我該怎么做?”</br> “你先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丹田位置,然后試著用意念去拉扯星核。”</br> “仙子姐姐,我拉動星力了!”凡平驚喜的喊道。</br> 因為他到現在為止還并沒有修煉任何武技,所以還從未真正調用過星力,如今這倒是他第一次調動星力了。</br> “嗯,你試著把星力一直拉扯到你手指位置。”</br> 仙子話音落下不到三秒,凡平指尖便出現一絲星力,只是這股星力如同不受控制,一離開凡平手指便到處飄散。</br> “快用你的意志拉住星力,不要讓它們逃跑,讓它們均勻包裹在你的手指上!”</br> 拉扯星力對凡平來說還算簡單,但這一步顯然就開始困難了,尤其是對于天賦不太行的凡平,</br> 他試了足足五分鐘,才終于將星力束縛住,按照仙子所說將其包裹在手指尖。</br> “很好,現在你就可以拿手指去感受溫度了,你只需要用意念去記住你手指尖星力的變化就可以。”</br> 聽到仙子的命令,凡平也顧不得自己的疲憊,連忙朝著煉丹爐伸出手指,這手指剛一靠近,他就明白了仙子的意思,</br> 手指尖凝聚的星力,竟然因為溫度而產生了波紋,原來要這么感知溫度!</br> “仙子姐姐,我感知到了!這就是203度嗎?”</br> “這不是。”</br> “啊?”</br> “你控制星力用太久時間,丹爐里溫度已經開始下降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