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華的計劃已經落空,哪怕是刮著西南風,對他而言也沒有了任何作用。
元天功將軍營零散地安扎,即便是著火,也不可能對南墨軍造成太大的損害。
要想把南墨軍營的營地全都點燃,少說也得萬人同時動手。
派出萬人同時去放火燒敵軍的軍營可能嗎?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元天功根本不會給他那個機會。
此時江面上,成排的小船在來回地游著,已經將江面封鎖,就算是權華想要派人過河,也根本辦不到不被發現。
看到這一幕,權華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時,木江沉聲說道:“太師,不如我們選一些水性好的將士,趁著夜晚潛到敵軍戰船之下……”
“你知道現在的江水有多涼嗎?你看看南墨的戰船包的是什么?虧你想得到這個主意。”
權華扭頭狠狠地瞪了木江一眼,指著江面上來回游走的小船,說道:“江面有小船在游走,下方必定都掛著一張張大網。無論我們派去多少人,都會被大網給兜住,除非將士們能潛到江底!”
“那就讓他們潛到江底。”木江說道:“咱們總不能這樣干等著吧?”
“你知道這江有多深嗎?而且這么急的水流,你認為將士們能潛那么深嗎?”權華搖頭說道:“這個辦法行不通,我不能拿將士們的生命去冒險!”
聽了權華的話,木江也感覺自己的辦法行不通,于是把嘴閉上,不再多說。
可他又不甘心,緊鎖著眉頭看向對岸,很是憋屈地問道:“太師,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應該怎么辦?”
“還是火攻。”
權華想了想,冷笑道:“只不過是多耗費些東西罷了,將帝都內的所有船只都集中起來,我就不信不能把他們燒光了。”
“同時,把這里全部點著,就算是燒不到他們,也要用煙熏死他們!”
他隨后對木江說道:“傳令下去,把所有可以調用的船只全都調到上游,每艘船上都填滿干草澆上火油。對了,把那黑火油也帶上,給我往江里倒!”
“是,我這就去辦。”木江應聲回答。
木江離開后,權華望著對岸,臉色比先前更加難看。
如果這都無法給南墨大軍帶來傷害的話,恐怕西元帝國就要真的沒了。
與此同時,江北岸。
元天功一早就起來了,趙勇軍還在睡著,他并沒有去打擾,而是叫來了趙河和趙海,一同來到岸邊。
這次,他沒有上船,而是站在岸邊上,眺望著對岸。
原本沒有西元軍的對岸,現在已經冒出了很多的西元軍。
但是看上去,他們并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
“元大人,昨晚重新做了部署,為何西元軍沒有一點反應?”
來到岸邊,趙河發現對岸并沒有什么舉動時,不由地向元天功問了一句。
“以權華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按兵不動,一定會做出安排的!”元天功說道:“只是我想不到他會用什么辦法?除了火攻,他沒有別的辦法可用!”
說著,他皺起眉頭,目光朝著上游的方向看去。
“元大人是覺得上游有問題?”
趙海順著元天功的目光看去,疑惑地道。
“實話說,我確實擔心上游!”
元天功說道:“如果我是權華,我會將所有船只集中在一起,順流而下……”
然而話剛說到一半,他臉色大變,連忙說道:“不好,權華一定會這么做。趙河,你快去通知畢將軍,所有戰艦,立即向上游行駛,越快越好!”
“另外,告訴畢將軍,一旦發現敵軍,立即開戰,同時注意西元帝國的黑火油,那是一種可以在水里燃燒的一種火油。”
“是!”趙河聞言,立即應聲離開。
很快,南墨海軍動了起來,快速地朝著上游駛去。
當所有戰船從視線中消失后,元天功深深的吸了口氣。
與元天功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趙河和趙海跟他來到西元,從來沒有看過元天功像今天這樣,給人一種沉抑的感覺。
這讓趙河和趙海心里都覺得很古怪。
趙河疑惑地問道:“元大人,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要我把軍醫叫來?”
“不用!”
元天功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是權華給我的壓力太大了,除非我們把權華打敗,我心里的石頭才會落地!”
趙河和趙海彼此看了一眼,倆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不過,他們也知道,元天功的壓力確實很大。
“我們自然相信元大人,更相信在元大人的指揮下,我軍能夠長驅直入,一舉拿下西元。”趙河開口說道。
“元大人,為何不讓畢勇男直接用新式火炮轟擊西元帝都呢?”
趙河的聲音落下后,趙海則一臉疑惑地看向元天功。
如果直接用火炮攻擊,就算是權華有任何的布置,都沒有用。
只是他不明白,有那么好的武器,元天功為何不利用起來。
“這里是西元帝都,城中有著無數的百姓,西元帝國的官員們也都在城中,包括皇室!”
元天功看向趙海,搖頭說道:“我們不能讓他們失去希望,更不能把他們逼得太急了,否則,會對我們非常不利。”
“元大人是想打敗權華后,直接讓他們主動投降?”趙河問道。
“是的,只有打敗權華,以及那些依附權華的人,他們才肯投降!”
元天功點了點頭,“如果我們直接用炮轟擊的話,他們就會認為沒有了后果,左右都是死,為何不共同抗敵?”
“那樣的話,我們就把反對權華且有心投降的人,全都推向權華了!如此一來,我們就會非常的被動!”
“多謝元大人解惑,我明白了!”趙海聞言,歉意地向元天功抱拳行禮。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聽了元天功的話,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同時,也他對元天功更加信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