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官場秘史)(官場之風(fēng)流秘史)) !
孫立影自從在白玉嵐那里碰墻后,便到許進峰辦公室里喝茶。從副局長越來越冷的臉,他知道孫立影越來越不高興了。孫立影一不高興,許進峰就越害怕了。
看到葉宇,許進峰壓制的怒火終于爆發(fā)了,他冷著個臉,道:“葉宇,你看看墻壁上幾點了,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一點紀律性跟組織性啊?”此時墻壁上的時間正叮叮地響了,發(fā)出一句悅耳的聲音:“現(xiàn)在是北京時間九點整。”教育局的上班時間是八點。
“人家葉宇同志遲到了,可能是家里有事情,或者在路上拖延了,進峰同志啊,我們是黨員干部,對下屬說話要注意語氣。”孫立影好像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和顏悅色地看著葉宇,隨后有些冷厲地看著許進峰。
許進峰連忙頷首,應(yīng)和地:“是是是,謝謝孫局的教導(dǎo)。”
孫立影和顏悅色地看了葉宇一眼,點頷首道:“我早聽說我們局里來了一位大才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才子能看得見嗎?辦公室很多人都在非議。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敢表達出來。看孫立影那滿臉堆笑的樣子,怎么看著都像是孫立影在拍許進峰的馬屁。并且剛才孫局長還為了葉宇呵許主任呢?
一下子辦公室所有人看葉宇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開會吧。”
在督導(dǎo)辦公室的會議室里,除督導(dǎo)辦七個人,今天還多了一個副局長孫立影。葉宇在督導(dǎo)辦這么多天,還是第一次開會,他很自覺地走到長形桌左邊最后面的一個位置坐下。
剛一坐下,便發(fā)現(xiàn)孫立影向他招手,指了指左首第一位置道:“小葉,來,這里坐。”如果說剛孫立影對葉宇說的很露骨,那現(xiàn)在這個動作就是裸的。
莫非這葉宇是孫局長的親戚?
看待領(lǐng)導(dǎo),有一樣是最忌諱的,那就是當(dāng)面抗命。在眾人的面前,領(lǐng)導(dǎo)是威嚴的所在,他的命令一定要遵從,哪怕你對這個命令有天大的意見。有意見可以私下提,但絕對不要當(dāng)面抗命。
看孫立影那樣說了,葉宇只得來到孫立影身邊坐下。
孫立影掃視了一下桌邊的人,道:“人都到齊了,那我現(xiàn)在宣結(jié)構(gòu)長辦公室的調(diào)令。”葉宇暗暗觀察,發(fā)現(xiàn)孫立影正襟危坐,他的眼睛留在人的身上大概有四五秒,其中沒有一個人敢跟他對視的。
“教育督導(dǎo)辦公室的科員陳玉剛同志進教育局十年來,一向勤勤墾墾,任勞任怨,業(yè)務(wù)扎實,經(jīng)教育局局黨委局長辦公室研究,決定將陳玉剛同志調(diào)到赤嶺中學(xué)任教員。”赤嶺是云溪縣北方最偏僻的一個小農(nóng)村,那里偏僻落后,從縣城坐車到赤鎮(zhèn)要三個小時,然后要從赤鎮(zhèn)向北翻山越嶺六個小時才能到赤嶺。除偏辟荒涼外,這個處所還有一件事使它聞名于云溪。那就是赤嶺去年才剛接上電線,用上電燈。
這么個處所,用小說中的話來講,就是貧窮荒涼,鳥不拉屎。
陳玉剛聞言,幾乎不敢相信,目瞪口呆,以為自己聽錯了。良久之后,他才醒悟過來,受到打擊的他整個臉慘白無比,失魂落魄地看著孫立影道:“孫局,這是……我……”
看陳玉剛那個樣子,孫立影暗道:“小子,你這可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不識相,獲咎了一個你不克不及獲咎的人。”對陳玉剛的調(diào)令,孫立影是教育局知道內(nèi)情的有限的幾個人之一。昨天有人給李向陽遞話了,具體是誰,他也不清楚,只知道那個人來頭很大。從李向陽的語氣中,孫立影隱隱知道那人所以要整陳玉剛是因為他獲咎了葉宇。
孫立影拍了拍陳玉剛的肩膀,說:“玉剛同志啊!赤嶺雖然是偏僻了點,但那可是戰(zhàn)斗在教育第一線。我相信你能在那里取得優(yōu)秀的成績的。”
陳玉剛好像一下子都沒有了力氣一樣,站起的身子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在教育局中,他雖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科員,但如果是論條件,教育局可比那個鳥不屎的赤嶺中學(xué)好多了,兩者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此一去,可能就永遠回不來了!好狠!陳玉剛隱隱覺得這個調(diào)令不那么簡單,可能是有人在整自己。可是自己并沒有獲咎什么大人物啊?想到這里,他的腦海突然劃過一道靈光,他想到些什么,轉(zhuǎn)而望向葉宇。莫非是他?
同一時間,看向葉宇的,還有王有福。頭腦靈活的他心中隱隱猜出,陳玉剛的調(diào)令跟葉宇有關(guān)。這一紙調(diào)令已經(jīng)將陳玉剛打入萬劫不復(fù)之地,一絲恐懼倏然浮現(xiàn)在陳玉剛的心頭,心中隱隱告誡自己,以后不要獲咎葉宇。
在葉宇心中也隱然猜到這是姨媽在他出氣了。在孫立影的一聲散了后,葉宇忙走到一邊,掏出了個德律風(fēng)。
德律風(fēng)很快就通了:“喂,是小宇嗎?”
“是啊,姨媽,今天孫局來我們辦公室要將陳玉剛調(diào)走了。”葉宇原本想問這事是不是姨媽做的,只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手機那頭,張素梅咯咯一笑,道:“小宇,你是不是想問這事是不是姨媽做的啊?”葉宇輕‘嗯’了一聲。
“不錯,這事是姨媽做的。”
“姨媽,你怎么?”
“小宇,你是不是覺得這事姨媽做得過分了?”現(xiàn)在葉宇覺得這個跟自己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的姨媽很厲害,自己想什么,她都清楚。他雖有那個想法,卻不敢說。究竟結(jié)果姨媽這是在幫自己。
“姨媽一點也沒有覺得過分,要怪只能怪陳玉剛有眼無珠,耍心機竟然耍到我張素梅的外甥身上了,我若不給他一點教訓(xùn),他還以為你是好欺負的呢?”
葉宇聞言,一絲溫曖倘佯在心頭,道:“姨媽,我知道,謝謝你。”
“咯咯,傻孩子跟姨媽客氣什么。”張素梅頓了頓,又道:“從言行看,這個陳玉剛是個小人,所謂寧獲咎君子,勿惹小人。像陳玉剛這種人,你要整他,就要整到他永遠不克不及翻身,否則的話,你以后就可能遭到他的反撲。在一盤棋局中,勝負的關(guān)鍵其實不是雙方主將,而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卒子."
毫無疑問,陳玉剛就是張素梅口中的卒子.
姨媽什么都為自己想到了。葉宇又是一陣感動。正要說什么時,張素梅道:“小宇,姨媽還有個會要開,我掛了哦,對了,你好幾天沒有回來了,有空回來跟姨媽說說話。”
“好的,姨媽88。”
葉宇正往回走的時候,倏然聽到孫立影的聲音:“玉嵐,我這兒有朋友送的商場抵用券,放在我這里用不著,給你吧。”
葉宇聞聲走近,只在辦公室的一個無人角落里,孫立影正追著白玉嵐,手里拿著幾張抵用券往白玉嵐手里塞。
“孫局,無功不受祿,你的工具我怎么能要呢?”
孫立影不由分辯,抓著白玉嵐的手將抵用券塞到她手上,道:“放在我這里也用不著。”白玉嵐將手從孫立影手上抽回來,冷冷地道:“孫局長,請你自重。”話落,將手上的抵用券甩給孫立影。
看著白玉嵐細腰輕扭,包裹著短裙下的tun部搖擺著,孫立影狠狠地吐了口口水,罵道:“媽的,。”
葉宇的嘴角抿了抿嘴,浮現(xiàn)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走到辦公廳時,陳玉剛堵在了葉宇的面前,臉上有莫名的恐懼,有對前途的擔(dān)心,有恨不得將葉宇生吞活剝的冤仇,道:“這事是不是你做的?”
葉宇其實不傻,自然不會認可,只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陳玉剛因為激憤,臉上的肉慢慢地扭動著,眼里閃著熊熊的怒火:“你夠狠。”說完,甩下葉宇,奪門而去。
在場看到陳葉兩人堅持的人,像許勝利,蘇玉婷不明所以,白玉嵐則看著葉宇,若有所思的樣子。
葉宇到辦公室跟許進峰說了聲有事要出去一下,便搭車來到了縣政府大樓。通報了姓名和要找的領(lǐng)導(dǎo)后,警衛(wèi)就放行。
云溪縣的治安相對來說比較好,所以警衛(wèi)也比較放松。
洪子正的辦公室在三樓。到辦公室前,洪子正的秘書林曉峰正好出來,見到葉宇,問道:“小葉,你來找洪縣長啊?”
林曉峰三十來歲,長得高高瘦瘦,帶著一副眼鏡,據(jù)說,從大學(xué)結(jié)業(yè)后,便跟在洪子正身邊,一直當(dāng)秘書。前次葉宇到洪子正家的時候,林曉峰也在,所以兩人認識。
“是啊,林秘書要哪里去啊?”
“有些文件,我要去轉(zhuǎn)達,洪縣長在里面呢,你進去吧。”說完林曉峰跟葉宇頷首示意一下,便轉(zhuǎn)身而去。
看到葉宇,洪子正頗為意外,讓葉宇坐下,問道:“葉宇,你怎么來了?有事嗎?”
“我有些事要跟姨父說。”
“什么事啊?”
“市公安局的人來我們云溪縣了,查詢拜訪紀委肖副書記的死因。”
洪子正哦了一聲,臉色很平淡。葉宇看此,心想洪子正可能知道了這個消息。便又道:“我被請到公安局問話了?”
“問話,問什么話啊?”洪子正神色一動,頗為緊張地看著葉宇。只是不知道是緊張葉宇,還是緊張問話的內(nèi)容。
葉宇便將當(dāng)天市公安局問話的內(nèi)容,及自己提供的信息全盤告訴洪子正。洪子正靜靜的聆聽著,聽完后,臉色很平靜,顯示出了高深的修養(yǎng)。
不過葉宇知道,那只是概況,恐怕這時洪子正心里正天翻地覆想著一些事呢?葉宇判定,像肖鐵的死,身為云溪縣第三號人物,洪子正肯定知道點什么?
“小宇,這事我知道了。”洪子正想了一下,問道:“這話你有沒有對他人講過?”
“沒有,我只對姨父你一個人講過。”
洪子正嗯了一聲,道:“你的做法是正確,這些話屬于秘密,可能涉及到肖書記案子的關(guān)鍵,你不要再對他人說了。”
“知道了姨父。”葉宇很明顯地感受到了洪子正看他眼神,還有說話語氣上的轉(zhuǎn)變。
接下來,葉宇在跟洪子正話了幾句家常,便道:“姨父,如果沒有什么事,我走了。”一直以來葉宇都有一種感覺,他跟洪子正間更多像領(lǐng)導(dǎo)跟下屬間的關(guān)系,沒有親戚的那種感覺。
跟領(lǐng)導(dǎo)相處有一個妙訣,跟領(lǐng)導(dǎo)在一起,不克不及太久,更不克不及不見面。相反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更要時常呈現(xiàn)在領(lǐng)導(dǎo)的面前。哪怕是問個好。
用一句話概括,就是要跟領(lǐng)導(dǎo)連結(jié)適當(dāng)?shù)木嚯x。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緊接著一位四十不到的女子走了進來。女子剪了一個傳統(tǒng)的短發(fā),柳眉鳳目,一張豐盈的臉看起來精神十足,嘴唇潤了無色唇膏,自然而潤澤。一條細細的白金項鏈,隱沒在白色襯衫領(lǐng)中,一套合身的黑色色帶灰色暗花的職業(yè)套裝將身子包裹得莊重而得體。裙擺蓋在膝蓋往下兩三公分的位置,薄薄的肉色絲襪緊緊裹著沒有一點贅肉的小腿,腳上穿的是一雙尖尖的黑色中跟皮鞋,看腳型大概不會跨越34碼。
她走的時候,富有節(jié)奏,不疾不緩。
“洪縣長,想不到你還有客人啊,那我等一下再來?”女子想不到在洪子正的辦公室里還有人,就要退出。
“肖縣長,沒事,這是我一個外甥,葉宇,在教育局工作。”不知道為什么,洪子正突然介紹起來了,道:“葉宇,這是咱們縣的肖縣長。”
“肖縣長你好。”葉宇主動伸手跟肖雨萱握了一下。
“你好。”
官場中,握手也是有很多講究的,面對份量很重的領(lǐng)導(dǎo),不但要有力,并且最好能用雙手握上,得彎腰,但又不克不及太過。葉宇很好地完成了從書中學(xué)來的知識。
葉宇知道現(xiàn)在是自己該撤的時候了.
“姨父,如果沒有什么事,我走了。”出了洪子正的辦公室,葉宇輕輕地將辦公室的門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