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畫面越看越熟悉，他覺得自己魔怔了，竟然真的覺得見過這個場面。
檢查完邱雨的雙手，還不待把她推回去，側衣兜傳來一陣顫動。
慕靈打來的，電話中她說杜波想起來了！
再次見到杜波，如果說之前杜波只是因為沒休息好，沒日沒夜的酗酒，臉色呈病態白，現在已然成了慘白。
“那天晚上我看見了一具女尸，當時她就是這樣躺在地上。”
“還有呢？”
杜波搖搖頭，“沒了，我就記得這些，看到這個我就跑了。”
那又不是一具動物尸體，那可是人的尸體啊，他哪敢仔細去看。
況且他喝得醉醺醺的，能記住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葉洛惜：“還有沒有看見其他人？”
杜波搖頭，“沒有，當時就只有她躺在地上。”
難怪兇手沒滅口，等等，“現場你打碎了個酒瓶對吧。”
“嗯。”可惜了只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浪費了。
身上的錢也所剩無幾了，想喝都喝不到咯。
“之后你把玻璃渣清掃了嗎？”
“沒有。”
他跑都來不及哪還顧得上這些，那想必兇手也會根據現場遺留的碎酒瓶，猜到是他。
為什么沒滅口，是因為他知道杜波已經不記得了，這才讓杜波保住了一條小命。
拿出一張澎恰的照片，“他有沒有找過你？”
杜波停頓一瞬，“碰巧碰見的算不算？”
“算。”
那天他從飯店回來，正好碰見他。
兩人住在同一樓，平時也沒少碰見，但兩人都沒說過話，甚至招呼都沒打過。
這次澎恰卻主動打了招呼。
葉洛惜了然，按她的猜測，澎恰這是在試探他是否記得。
不記得就算了，如果記得恐怕對方會想盡辦法來滅口。
***
自從那天撥撩不成功，何雪就沒再敢輕舉妄動，萬一徹底惹怒了他，她就沒有一點機會了。
不過她也沒有閑著，“熱心腸”又善長交際的她，贏得了同事的好感。
能體現這一點的就是，下班經常會有同事約她一起聚餐，或者約逛街。
利用這個便利她也了解到不少事，比如墨北辰夫妻二人的恩愛日常，聽得何雪每次都牙癢癢，夜深人靜的時候，忍不住幻想，把葉洛惜換成她那該是如何美好。
出乎意料的是公司員工對于葉洛惜這個少夫人的認可度非常高。
轉念一想，也是，當一個人只是某一方面比你好時，你還能挑挑刺，不甘心。
但是當各方面都碾壓你時，你一點攀比心都升不起，何談嫉妒。
可是她不一樣！
手指輕輕劃過自己細膩光滑的臉蛋，她的長相不比她差，還比她年輕好幾歲。
為什么不能取代她？
墨灝明這幾天都沒有去看何雪，把家里那位暫時穩住了，今天好不容易偷偷溜出來，打算去看看藏起來的小美人。
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她，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起來。
鑰匙在手中打轉，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推開門進去，并沒有看見想象中，小嬌嬌撲進他懷里訴說思念的場景。
將鑰匙隨手丟在桌上，朝臥室走去，不是說今天在家嗎？
臥室的房門并沒有鎖，輕輕的掩著，露出一條不寬不窄的細縫。
還偶爾傳出少女懷春般的聲音，這下墨灝明是徹底不愉悅了。
屋內，何雪看著手機上的視頻，臉頰緋紅，咂嘴道，“這也太帥了吧。”
“真厲害。”
正感嘆著，突然身后砰的一聲，嚇得她下意識的跳了起來，手一松，手機瞬間摔在了地上。
墨灝明面目陰沉的站在門中央，因為用的力道太大，門撞上墻后彈了回來。
他抬手又是一揮，門再次撞在墻上，“在看什么？”
何雪被嚇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掩飾，飛快的搖著頭，“沒什么。”
想到剛剛看的東西，心一下就提了起來飛快的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但有一雙手更快，先一步將手機拿走。
她身體僵硬一瞬，隨即解釋道：“這個...我就是特別崇拜他，把他當偶像而已，灝明哥你別多想。”
“偶像？呵。”墨灝明陰陽怪氣的說著，“你崇拜他哪點？錢多嗎？”略有些油膩的臉此刻陰云密布，手中的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他大哥的那張臉。
把手機狠狠的一摔，捏住眼前人的手腕，“錢，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語氣一轉，伸手戳了戳她的胸口，“但這里，只能裝我，別想著我哥，他能給的我同意能給。”
猙獰的面孔上滿是狂妄，心中的不甘在瘋狂的叫囂，為什么又是這樣？！
何雪無措的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這么久了，我愛的是誰你心里看不見嗎？”聲音悲涼，仿佛被傷透了心，墨灝明手指微動，心中有些動容。
她低頭抹著淚，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嘴角翹起一抹弧度，眼里浮現出一絲不屑。
大言不慚，他自己都靠這個大哥養，怎么跟他比。
這墨二夫人跟墨夫人能一樣嗎，墨夫人是墨家當家主母一般的存在，而墨二夫人不過就是靠著別人的施舍過活。
抬頭又是對他滿腔的愛意，委屈道：“我只是想多了解一點你的家人，想讓他們能夠接受我，我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這也錯了嗎？”
“這跟你崇拜我哥有什么關系。”墨灝明難得的沒被她糖衣炮彈蠱惑。
何雪低著頭，仿佛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戳著手指。
小聲的嘀咕著，“這不了解后覺得他蠻厲害的嘛，一個人打理著這么大的公司。”
抬眼，眸底侵染著崇拜，“竟然比老墨總在世時還要做得好。”
眼看他又要發作了，趕緊發誓，“我真的只是單純的崇拜。”
墨灝明心中五味雜陳，之前為了見到何雪的喜悅徹底不復存在。
他不應該生氣的啊，小雪她是為了我了解我的家人，大哥能力強，被崇拜不是應該的嗎。
他為什么依然高興不起來呢，只覺得心中塵封的噩夢再次被喚醒......
相似的臉龐，相似的眼神，這一切多么相像啊。
“你不是想看那部電影很久了嗎，走吧。”他平靜的有些敷衍，沒有之前想像中的浪漫氣氛，就像是走過場，完全任務一般。
何雪仿佛一點都沒有察覺一般，“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