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各地區的洪災退去,加入城市建設的志愿者越來越多。
被水淹的各個城市的每個角落,都有著他們的身影,就在今天上午一早,張明和其他志愿者分工合作,在經過花園發現了幾根白骨。
當時他還以為是看錯了,上前去一看還真是。
令他恐懼的是,在花園中卡著一個骷髏頭。
手中的掃帚和鐵鍬帕的一聲掉地上,聽到動靜過來的同伴,看了眼那幾根骨頭,不屑到,“一個大男人幾跟仿生骨就嚇成這樣。”
“這樣的,我們大學實驗室多得是。”
“我覺得不像是仿的。”張明道。
同伴為了證明他才是對的,上前顛了顛,“你看...”聲音戛然而止。
這重量,手感,好像是跟仿的不太一樣。
張明不放心,“還是讓人來看看吧。”
畢竟前幾天好像才出事了,他也是聽別人說的。
好像說是,在清理街道的時候,發現了不正常的尸體。
萬一這個也是呢,身旁的人不以為然,“說不定是哪家的墳被沖了,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最后張明出于謹慎,還是報了案。
因為這次事情特殊,接到報案,立刻交給了刑偵部處理。
法醫室,幾根白骨和一個骷髏頭拼在了桌子上,目前找到的部位不全,只有手臂和腿骨和頭部。
“根據目前的幾根骨頭無法確定是不是謀殺。”
陸一諾穿著簡潔干凈的白色長衫,耳朵一邊掛著口罩,在白熾燈下溫潤中透著幾分犀利。
葉洛惜指著頭部骨頭,問,“顱骨的傷呢,致命嗎?”
陸一諾搖頭,根據檢測,“只是線性骨折,不足以致命。”
“要想確定是不是,還得把其他部位找齊。”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謀殺的可能性很大,卻也不排除是意外的可能。
“我已經讓人去找了。”葉洛惜道,“對了,之前那具尸體的檢測報告呢?”
陸一諾轉身拿起辦公桌上的紙張,“死亡時間太久,很多數據都已流失,推斷死亡時間是在兩個月以前。”
“致命傷就是胸腔,兇器模擬,目前還沒有發現完全符合斷裂口的工具。”
“我推測應該是重刀之類。”
已知的他都試了,沒有哪吧刀砍出來的斷裂口是這樣。
葉洛惜伸手撫摸了一下斷裂處,兩邊并不整齊,還有一些被震碎的小碎口。
這痕跡......
她眼睛微微瞇起,一旁的陸一諾道,“可是發現什么了?”
“你試沒試過坎柴刀,或者斧子這類的。”
“這...我倒是沒試過。”
葉洛惜:“那你先看看,有發現告訴我。”
骨頭這些零碎的東西,并不好找,特別是小的那種,誰知道被沖到了哪個犄角旮旯。
不過也有收獲,警員提著兩包東西送人法醫室。
陸一諾看著桌子上零碎的骨頭物件,只覺得腦袋疼。
這碎得,得拼到什么時候啊。
視力十分好的他,已經在一堆骨頭中看到了一根和之前一摸一樣的腿骨。
到底是有多少尸體啊,要是沖了哪兒的墳還好說,要真是死于非命,事情就嚴重了。
算上之前那具,已經是三具了。
但愿不會真有人這么喪心病狂。
“放桌上。”
此時警局門外聚集了一群人,在人群的中央,一個中年婦女跪在地上,沖警局門內哭喊。
“葉隊長!求您行行好,放過我女兒吧。”
“我就這一個女兒,以后可怎么辦啊。求您發發善心,高抬貴手,不要跟她一個小姑娘計較。”
此人正是吳夢夢的媽,孫萍。
聞聲而來的警衛出來,想要扶起她,還沒做,就被她抱住了右腿。
“求求你跟葉隊長說讓她放過我女兒吧。”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周邊的人已經開始同情她了,小聲嘀咕,“這警察怎么能以勢壓人呢。”
有的愛打抱不平的,“大姐你別怕,好好說,要真是他們不做人事,我們上法院告他們!”
這事早已被好事者拍下,并發布到了網上,警衛都來不及阻止。
看著腿邊哭鬧的人,警衛無奈,“您先起來,有什么事我們進去說。”
“別聽他的!誰知道一進去,還指不定怎么威脅人家呢!”
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喊道,此話一出得到了熱烈的附和,“對啊,對啊,有什么我們不能聽!”
“如果真的沒什么事,還怕什么!”
在附和的這群人中,或許有的人是出于正義,替她打抱不平,有的則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喊的。
警衛無法,又不能強行將她給推開,只好打電話給葉隊。
葉洛惜接到電話立即下來,“你找我?”
地上跪著的女人,衣著素凈,臉上蒼老得很明顯,這張臉對她來說很陌生。
她很確定,她并不認識這個人,更不認識她的什么女兒。
地上的婦女抬頭打量了她一眼,有些不確定道,“你就是葉洛惜?”
葉洛惜笑了,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你找我,會不知道我誰?”
在這個看起來,年齡比她還要小一半的女人面前,孫萍心中的勇氣迅速消退。
終于放開了警衛的腿,默默的爬了起來。
“有什么快點說吧。”看的人不耐煩了,開口催促道。
葉洛惜抬眼,看著把警局門口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眉頭越皺越緊,在人群中還有不少舉著手機的。
“進去說。”
對于被人當猴戲看,她沒有興趣。
孫萍心中一百個不情愿,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危險。
在外有這么多人看著,她也不好下手,如果進去了,對方要玩陰的,那時候她該怎么辦。
眼眸一轉,膝蓋一彎,對著她就要下跪,葉洛惜眼疾手快的截下。
“晚輩受不起。”
孫萍保持著要跪的姿勢,只覺得肩膀被捏得生疼。
一股讓她不容拒絕的力道,強硬的將她拉扯住。
只得放棄下跪,眼淚唰唰的,說來就來。
握著葉洛惜手哀求,“葉隊長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夢夢她還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放她一馬行不。”
圍觀的人聽得云里霧里,葉洛惜何等聰明,迅速明白了她說的什么事。
眼神冷了幾分,若是一開始她好好說,或許她就不計較了,本來她也沒打算要把她們怎么樣。
但她這跑警局門口,又是哭又是鬧的,還道德綁架,就這么輕飄飄的放過,當警局是什么,菜市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