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知道這則消息之后,順手在里面添了一把火。
也沒什么,不過就是讓手下養(yǎng)的營銷號搬運了這條消息,并進行了一番添油加醋。
把墨北辰塑造得要多渣有多渣。
片場騷擾女演員啊,趁拍戲占便宜啊,最離譜的是寫他同時約炮兩個女網(wǎng)紅。
可墨北辰也不是吃素的,很快順著營銷號摸向了公司,不僅直接封了造謠的營銷號,還狠狠的打擊了對方的公司。
氣得白景牙癢癢。
完了,又親自做出了回應(yīng),講了那天的原委。
只說是妻子生病,隨后公關(guān)曬出了醫(yī)療單。
并表示會對造謠的嚴(yán)查。
這一系列雷霆手段,看得吃瓜群眾一愣一愣的。
有個網(wǎng)友弱弱的說,那...酒店的照片是誰啊?
很快有人接下了這個話題,并討論了起來。
酒店的照片都沒有正臉,也不一定是他吧?
一個中年婦女不是很熟練的在手機一筆一畫的寫著字。
墨北辰參演的作品很出圈,受眾也廣,不少媽媽輩的人都看過。
她就是其中一個,本來她也就是一個普通的觀眾,不太關(guān)注演員。
讓她關(guān)注這事的原因是她相信一個警察的眼光,并非像他們說的那樣商業(yè)聯(lián)姻,屈服于世俗而將就。
原本已經(jīng)散了的粉絲,再一次的聚在一起。
維護著自己曾經(jīng)愛的人。
一擊不成,很快輿論方向轉(zhuǎn)向了葉洛惜。
剩下的營銷號頭鐵的將攻擊引向了她。
借由葉洛惜從始至終都沒漏過面的事說事。
還未等發(fā)酵,就發(fā)現(xiàn)自己號被封了。
那天多少營銷號在背后咬碎了牙,心里痛的滴血,對他們這些靠話題度賺錢的,這些號,就相當(dāng)于他們的飯碗。
好不容易養(yǎng)得有了一些知名度,如今徹底沒了。
再憤怒也只能咬碎牙齒合血吞。
墨氏集團他們?nèi)遣黄穑螞r還有一個葉氏,要真硬嗑,只能比現(xiàn)在還要慘百倍。
說到底還是這些人不長記性,看到一點蠅頭小利,就咬上去,卻忘了這可是顆金剛石。
空蕩又安靜的審訊室,葉洛惜和張雯相對而坐。
張雯有些焦急的攪著手指,時不時的看看門口。
家里沒人帶孩子,只得把孩子一并帶到警局。
葉洛惜看出了她的擔(dān)憂,“放心,孩子我讓他們照看著。”
對面的人不太放心的點點頭。
“你并不是孤兒。”葉洛惜肯定道。
張雯愣了一下,低聲道,“和孤兒差不多吧。”
倒是也沒瞞著,或許她也早就想宣泄出來。
她只大致記得是在八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拐到了這里。
大致是怎么拐的,記憶早就模糊了。
葉洛惜:“后來呢?沒想過逃嗎?”
她苦笑,“怎么沒想過。”
撈起衣袖,在手肘上方有一小塊兒疤痕,看痕跡也知道至少好幾年了。
稍稍一想,便清楚怎么一回事了。
雖然那時候沒有多大點,不懂什么拐賣,但也知道自己見不到父母了,沒少哭鬧過。
買她的人家被弄煩了,少不了給她一頓打。
落后的村莊,又都是些文盲,全憑自己高興來。
幸好那家人心疼買她的錢,沒有下重手。
這道疤是在她十三歲的時候留下的,那個時候她不再是不懂的小孩了,暗中準(zhǔn)備了好久,想要逃離這里。
可不比現(xiàn)在,那個時候村里封閉的像座監(jiān)獄,更沒有修路,所以在她逃出村子,一點一點探尋著長滿草的小路時,被抓了回去。
手臂就是在挨打中撞到了一塊尖銳的石頭,留下了這么一道疤。
回憶起以前的事,張雯眼里依舊還有恨意。
“后來沒有再去找嗎?”
當(dāng)時張雯不具備離開村子的能力,但后來村子的山下已經(jīng)修了公路,山上的小路也有修理。
隨著年歲的增長,董家對她掌控也越來越弱,甚至按之前村里的走訪得知,后來董家甚至掌控不住她。
她完全有機會下山。
張雯扯出一抹笑,不在意道,“找了。”
“他們過得很好,這就夠了。”
葉洛惜不懂,“為什么不相認(rèn)呢?”
“他們現(xiàn)在也走出傷痛了,有了新的生活,何必讓他們再添煩惱呢。”
垂下眼簾,“董勇他對我也挺好。”
葉洛惜此刻卻有些看不懂她,明明說起父母也很傷感,眼里更是化不開的憂傷,卻不去相認(rèn)。
她沒有在她臉上看到愛董勇的證明,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是不會說謊的。
說起董勇,張雯眼里只有感激。
并無半分愛意。
不過這也是人家的選擇,她也無權(quán)插手。
繼續(xù)問有關(guān)村子的事情,“你知道村里一共有多少人是被拐賣的嗎?”
這么大個村子,又是最愛聊家長里短的,但卻無一人說拐賣的事。
只能說明這么干過的人恐怕不在少數(shù)。
“我知道的就有好幾起。”
在她之后就有好些人同樣被賣到了這里,她有悄悄留意過。
“對了,還有一個女孩是跟我一起賣過來的,被劉家買走了。”
她們兩個一起長大,在這落后的村子里相互取暖。
和她不同,從小就跟著大人干農(nóng)活。
買她的人家那時候就比較富有,后來那家人還特意請了村里比較有學(xué)識的老人教導(dǎo)她。
等路打通后,甚至花錢供她上大學(xué)。
所以她與張雯不同,心里對買她的人家,和村子里的人倒是沒有什么怨恨。
張雯嗤之以鼻,“明明大學(xué)之后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在大城市生活了,偏偏放棄了大公司的就業(yè)機會,回到山溝來教書。”
“你說她傻不傻。”
美名其曰報答那一家人對她的養(yǎng)育之恩,要對村子做些力所能及的回報。
葉洛惜從這些話中瞬間分析出來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處境。
“可能從小到大過得不錯,沒有動力支撐她報復(fù)吧。”
張雯臉色有些復(fù)雜,確實沒錯,“她性子軟,害怕被打,就認(rèn)命了。”
村子里的人可能難得見到一個這么識時務(wù)的,對她態(tài)度倒是不錯。
“當(dāng)初我逃跑的時候曾叫她一起。”臉色有些恨鐵不成剛的意思,“誰知道那貨害怕得很,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還反過來勸她別逃,就這么過也不錯。
她自己過得好,倒是覺得不錯,她過得日子怎么比得了。
想著,臉色難看了幾分。
“不過也幸好她沒有一起,不然就慘了。”
那次出逃,她幾乎被打的半死,要不是董勇攔著,她甚至懷疑村里的那些人想把她打死。
不要懷疑,那些人真的做得出來。
仗著無知,拿人命當(dāng)草芥,肆意買賣,虐殺。
十歲時,有一個小妹妹被賣了過來。
可能是家里有錢,嬌生慣養(yǎng)慣了,偶爾路過那家時,都會聽見哭聲。
后來就沒了,人也沒見過了。
在山里的林中也多了一座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