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司徒雄這般模樣,莫小川舉杯的手緩了緩,穆光、林風(fēng)、顧明、蘇燕這幾人比較細(xì)心,注意到了莫小川的舉動,沒有飲下去,楚籬是被穆光輕輕碰了一下,會意了過來,也等在了哪里。
唯有盧尚一口喝了個(gè)干凈,放下了茶杯,張口,道:“這茶,還是不如……”話說了一半,見其他人面色有異,順著莫小川的視線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司徒雄面色有意,再看其他人都是滿杯的茶,只有他飲了個(gè)干凈,不禁有些尷尬,對著司徒雄問道:“司徒公子,你這是怎么了?心中有什么放不下的?”
盧尚的問題,正是莫小川想問的,現(xiàn)在由盧尚問了,他倒也省了不少的事,因而,并不打斷盧尚,靜靜地聽著司徒雄的答案。
司徒雄深吸了一口氣,蹙了蹙眉頭,道:“本來,在這個(gè)時(shí)候,我不該說的,也不想說的。不過,盧大哥既然問起,我便姑且一言,對與不對,我不知道,各位不要介意。”
莫小川很少見司徒雄如此鄭重其事地說話,輕輕點(diǎn)頭,道:“這里也沒有外人,都是自家人,司徒兄有什么想法,但言無妨。”
司徒雄輕輕點(diǎn)頭,道:“那我便說了。”
“說吧,嘿嘿……”林風(fēng)笑著望向司徒雄,他這些日子都與司徒雄在一起,司徒雄想說什么,他也能猜個(gè)大概,故而,面上的神情與其他人,有些區(qū)別。
司徒雄輕咳了一聲,將目光投向了莫小川,道:“少川兄,那我便直說了。這次我和林風(fēng)費(fèi)了這么大的力氣去接觸龐漣漣父女,本來以為……”
“本來以為要用美男計(jì),結(jié)果只是一個(gè)疑兵計(jì),你覺得你出賣自己不值得?是也不是?”未等司徒雄說完,林風(fēng)便突然開口接道。
司徒雄面色一紅,憋了半晌,道:“你這是什么話,那龐漣漣是個(gè)好姑娘,非但沒有什么懷心思,心地還十分的善良,我只是覺得,如此做事,讓我自己有些堵得慌。現(xiàn)在龐勇被革職,龐漣漣尋了我?guī)兹眨叶级阒桓胰ヒ娙思摇H绱耍覀冝k完了事一走,事情一旦鬧開,龐漣漣一家必然會背上一個(gè)私通他國,圖謀不軌之罪,我們倒是沒什么事,卻把人家坑在了里面,我這心里不是個(gè)事……”
穆光微微一笑,道:“司徒公子,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若是我們在這里不用一些手段的話,那么,死的人,很可能就是我們了。我們死了倒是無所謂,若是王爺有個(gè)三長兩短,西梁和燕國必然開戰(zhàn),戰(zhàn)事一起,必然是百姓流離失所,事有大有小,我們舍小,而保大。沒有什么好愧疚的。縱使不能顧忌全面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司徒雄想反駁,但看了看穆光,又微微搖頭,閉上了嘴。
莫小川看著司徒雄這般模樣,沉默了片刻,道:“司徒兄,此事暫且不提,回頭我會給你一個(gè)交代的。”
莫小川說罷,看了一眼穆光,只見他低著望向了茶盞,并不打算再說話,便舉起了茶杯,道:“好了,干了……”
眾人均將茶水喝干,盧尚卻是舉著一個(gè)空茶杯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猶豫了一下,干脆把空茶杯放在了唇邊,裝模作樣地來了這么一下,也算是蒙混過關(guān)了。
莫小川緩緩地將茶杯放到了桌上,待其他人也均放好了之后,這才面色一正,道:“顧明,劉堂主那邊查探的如何了?”
顧明起身,道:“回少主,屬下來時(shí),劉堂主托付屬下帶話給少主,說是現(xiàn)在只知道羅老身在葉門之中,但葉門向來只收葉氏中人,連下面打雜的弟子,都是非常嚴(yán)格的挑選。我們堂中各種方法都用盡了,也安插不進(jìn)去人。因而,并不能確定他老人家什么時(shí)候出來。”
莫小川抬手虛按了一下,示意顧明坐下,隨即又扭頭望向了穆光,道:“穆先生怎么看此事?”
穆光眉頭緊鎖,道:“此事不好辦,不過,我們卻沒有時(shí)間耽擱,依屬下的意思,再讓劉堂主想想辦法,盡可能與羅烈聯(lián)系上,如此才好我們下一步行動,若不然,一處出現(xiàn)紕漏,將會處處漏洞百出,到時(shí)候,想堵都堵不上了。”
對于穆光的話,莫小川并未及時(shí)表態(tài),而是望向了其他人,問道:“各位還有其他想法嗎?”
見其他人不說話,蘇燕起身,道:“王爺,屬下覺得穆先生之言有理,剛好現(xiàn)在龍英姑娘那邊也并未完全準(zhǔn)備好,我們再待兩日,也是好的。”
莫小川微微點(diǎn)頭,又對顧明,道:“那便按照穆先生說的做,此事就交給你了。”
“是!”顧明起身,道:“那屬下現(xiàn)在便去。”
“嗯!”莫小川點(diǎn)頭。
顧明轉(zhuǎn)身離去。
莫小川看著屋中其他幾人,也站起身來,道:“好了,今日便到這里吧。你們先去安排,司徒兄留下。”
其他人紛紛告辭。
待屋中只有司徒雄和莫小川兩人之時(shí),司徒雄有些忐忑地看著莫小川,他總覺得,這些日子,莫小川自從來到燕國,整個(gè)人的變化很大。
尤其是今日,總覺得自己的身份和他已經(jīng)有了差別,以前的兄弟,現(xiàn)在好似是下屬一般。
莫小川見司徒雄有些拘束,笑著從桌子后面提出了兩壇子酒,往桌子上一擺,道:“來來來,趁著他們不在,咱們兄弟兩人,好好飲上幾杯,這幾日一直沒有飲酒,口中淡的厲害。今日正好無事,正好減一減饞。”
司徒雄有些詫異,道:“飲酒?”
“怎么,你不想嗎?那我放下去!”莫小川說著,作勢欲要放下。
司徒雄急忙上前,道:“別啊。”說著,搶了一壇子。
兩人分開坐下,莫小川也并未再坐首位,這樣對面而坐,方才一點(diǎn)點(diǎn)距離感,如此一來,好似蕩然無存了。幾杯酒下肚,司徒雄的話也多了起來,看著莫小川,道:“兄弟,你是不是對這穆光有些太過看重了?居然言聽計(jì)從?”
莫小川猛地一愣,沒想到司徒雄居然會突然來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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