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要逃離這兒,就必須掌握這兒的地形。
花鈿在這里能接觸的人就只有楚聿,而楚聿需要她拉攏蕭镕,這件事情便又可以利用了。
之后的兩天楚聿基本都會來花鈿的屋子站一站,每次都會提一兩句‘慕承淵’,而其他時候,對于花鈿的要求,除了出這間屋子以外都會答應。
到了第三日,花鈿終于松口了。
“我可以幫你說好話。”
楚聿眸子一亮,“你說你的條件。”
此人倒也是個明白人。
花鈿道:“等他歸降北疆,我要你的父皇收我做養女,給我一個清白的身份,讓我明媒正娶的嫁給慕承淵。”
原本楚聿還有些疑心,這會兒聽到這個要求立刻放下了戒備,“只要最后慕承淵能歸降,不管是不是你的主要功勞,我都答應你。”
“希望十九皇子說話算話。”
“做不到的人是狗!”
花鈿彎唇,臉上卻露出幾絲倦意,“整日關在這屋里我都快要發霉了。”
“那就出門,讓人陪著你出去透透氣!”
楚聿立刻喊了人來,讓人陪著花鈿。
這些人都是武功高強的侍衛,鎮南王府本就戒備森嚴,又有武功高強的侍衛在,楚聿很放心。
便是鎮南王聽到楚聿的稟報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在他們眼里,花鈿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到了他們的地盤,插翅都難飛。
說完了花鈿的事情,鎮南王又和楚聿說起了外頭的事。
“我已給慕承淵遞了信,邀他在兩國邊界見面一敘,時間就定在了五天后。”
“屆時也帶上花鈿,如此王叔也能安全幾分,談判也能順利些。”
“我自然知道,如果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慕承淵,你就是頭等功,待我們凱旋回朝,我便幫你要一個將軍當當。”
“多謝王叔!”
上遼。
“王爺,被困的兄弟已親眼確定擄走英烈夫人的人就是東陵人,定是東陵人趁機進城,伺機而動,軍中的兄弟都是信得過的,不可能出內鬼。現在英烈夫人在眼皮子底下被帶走,本就叫軍中人心惶惶,您再這般徹查內鬼下去,這軍心真的會散。”
不過是幾日的時間,蕭镕便瘦了一圈,臉色憔悴極了,聽到屬下的稟報他疲憊的開口:“內鬼繼續查,悄悄查,北疆遞來了信,五日后在邊境相見。”
屬下瞧他的臉色,瞧出來幾分不同尋常,斟酌著問:“王爺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蕭镕點頭:“探子來報,東陵朝政發生變故,忽然撤軍,眼下北疆沒有援軍,但是過一段時間就說不定了,所以,這次見面很有可能是最好的一次進攻機會。”
“可是英烈夫人還在他們手里,難道不顧及英烈夫人的性命嗎?”
軍中男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忠義之輩,花鈿千里送麥子的情義大家都記在心里頭,眼下會顧忌花鈿的性命并不單單是因為她和蕭镕的關系。
蕭镕的嘴唇抿緊了,半晌啟開:“她不會有事。”
屬下正要追問緣由,外頭林越稟報。
“王爺,花公子到了。”
“你先下去。”
這屬下應聲退了下去。
須臾,一身塵土臉上還沾著灰土的花珺走了進來,臉上不是很開心。
“在下送糧食被伏擊,沒死都是萬幸,好不容易回到城內,澡都沒來得及洗就被王爺傳了過來,說吧,這次又是什么事情。”
一看見花珺,蕭镕緊繃的臉色便松懈了兩分,他示意花珺坐下說話,然后將花鈿被擄走的事情說了,順便也說了他需要花珺辦的事兒。
花珺聽完就牙疼了。
“王爺的意思,在下要親自去一趟北疆,去救花鈿?”
蕭镕點頭。
花珺沒有立刻不高興,他很清楚蕭镕的性子,倘若不是逼不得已的原因,他定會自己親自去一趟,而且會叫他去,肯定也有他去的優勢。
“王爺說吧,為何是在下。”
蕭镕聲音低沉:“你是商人,本王與你之間的關系極少有人知道,知道的也都是本王最信任的人,這上遼很多人便是見了你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最重要的是,聽說過你名字的人都知道你只認錢不認人,你沒有家國立場。”
花珺皺眉,暫且將這話當成正面的贊揚。
“眼下的北疆缺少藥材,你手里有藥材,你亮出身份去那邊販賣藥材,北疆的用意是讓本王歸降,鈿兒在那邊定不會受罪,而且最安全的地方,肯定是鎮南王的府宅。
你可以用商議價錢的借口住進鎮南王的府宅,剩下的,你得自己想辦法。”
原本花珺聽的十分認真,到這兒聞言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蕭镕卻根本不給他喘氣的機會,繼續往下說道:“鎮南王給本王遞了信,五日后見面,若是你救出鈿兒,本王便能將鎮南王留在邊境,若是你救不出……本王只能放他走,錯過這個削弱東陵勢力的大好機會。”
花珺實在笑不出來,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王爺給的壓力著實大了些。”
蕭镕拍他的肩膀:“本王相信你。”
呵呵,我是不是還要感到榮幸啊!
花珺面無表情的離開,回自己的住處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便馬不停蹄的出門,直奔北疆。
花珺的生意遍布各國,北疆他也經常去,北疆的藥材十分貧瘠,大部分都要靠從外面購買,而花珺的價錢一向比其他人低,于是花珺在北疆便有了特權。
便是戰時也可以出入。
眼下北疆剛剛傷亡慘重,藥材稀缺,花珺的到來猶如雪中送炭。
都不需要花珺自己找借口,鎮南王便主動將花珺請進了府宅里。
北疆的饑荒沒那么嚴重,當晚的晚宴十分豐盛。
到此時,蕭镕和鎮南王的見面就在明日了。
花珺喝酒之際借著打聽八卦,問起了南蜀的英烈夫人。
鎮南王知道花珺只掙錢不參與政事,并且自認為已與他做了十多年的生意,相互之間有了最起碼的信任,再加上在這鎮南王府他不信還能有人在這兒把花鈿搶走,便毫無保留的說了花鈿的住處。
男人喝多了就好說女人,花珺瞧鎮南王臉紅撲撲的,便故意裝作好色問道:“聽聞那英烈夫人模樣美麗,將南蜀的永寧王都迷倒了,兩人還是叔嫂的關系,在下倒是對這英烈夫人十分好奇。”
鎮南王‘嘿嘿’一笑,“是有幾分風姿,花公子想不想瞧一瞧?”
花珺遲疑:“這……方便嗎?”
鎮南王嗓子洪亮,一臉豪氣:“有什么不方便的,人就在隔壁的院子里,走,本王帶花公子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