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站在不遠處的亭子里,這兒沒有樹林遮擋,淡淡的月光籠罩下來,能讓她看見一些朦朧的影子。
她看見花鈿被三個男人壓住欺負,看見暗衛出現將她殺死,那三個男人也一并殺死。
知道的人越少,她才會越安全。
瞇眼確定花鈿和那三個男人都死了,她這才走下亭子,走進了那片小樹林。
毀尸滅跡這種事情,不能完全依靠暗衛,還是要自己親自安排,不然容易出岔子。
穿過一條小路就是小樹林,便在玉玲瓏的一只腳探出草叢準備走上小路時,一輛馬車忽然沖過來,車輪從她的腳背壓過去,膝蓋也被馬車撞了一下,她直接滾進了一旁深深的草林子里頭。
林越跳下馬車,目光四處張望一會兒,然后對從下車的慕承淵說道:“估計是野豬野狗之類的。”
慕承淵沒空理會野豬野狗,提步朝著樹林走去。
肋骨好像斷了,連呼吸都痛,不遠處一只老鼠嗅著爬過來,在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
玉玲瓏痛呼。
若是不離開這兒,不是被老鼠分食便是被野狗拆吃。
她必須爬起來!
玉玲瓏咬著牙,拼著一口氣爬起來,只覺得天旋地轉,險些又倒下去,撐著樹站穩,走到路邊,正好看見慕承淵走進小樹林的背影。
心臟‘撲通’亂跳,腦子里亂糟糟的,來不及想其他的,現在必須立刻回去,一旦被他發現蹤跡,她必死無疑。
玉玲瓏忍著傷口,在求生的欲望之下戰勝疼痛,繞過慕承淵的耳目,從另外一邊走上了一條小路。
剛走上這小路,她就和一條野狗四目相對,片刻后野狗反應過來朝著她呲牙咧嘴。
玉玲瓏直接嚇哭,這一刻,她心里恨極了花鈿。
若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她怎會落到現在的地步!
便在這時,野狗低吼著朝玉玲瓏撲了上去。
小樹林。
林越朝斜前方看了一眼,然后對慕承淵說道:“野狗可真多。”
慕承淵只關心眼前的案子。
一炷香之前一個流鼻涕的小男孩兒給了侍衛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
“東郊小樹林有血案。”
字是從書籍之上挖下來粘上去的,根本無從判斷自己,小孩子只知道對方給了一顆碎銀子,其他的一問就抽著鼻涕哭。
出于軍人的敏感,慕承淵覺得這紙條并不是惡作劇,趕到現場果真發生了血案。
“王爺,您看這個人!”
慕承淵走過去,蹲下來手肘擱在膝蓋上,瞇眼看向這張血肉模糊的臉,眸底上過震驚。
“花裕書……”
目光掃過這具衣衫不整的尸體,又看向另外三具帶血的尸體,看了一會兒,眸色漸漸古怪。
而林越一開口,便說出了他心底的想法。
“王爺,屬下怎么看著像是幾個短袖在做那不要臉的事情,忽然發生了意外。”
慕承淵站起來,吩咐林越:“將人帶回去,送去大理寺,讓大理寺協助查清楚另外三人的身份,找到兇手。”
直覺告訴他,這樁命案與他有關系。
“是。”
林越命人將尸體抬起來,從面前經過時,慕承淵從花裕書的身上聞到了一股被血腥味掩蓋的香味兒。
不是脂粉,他只在花鈿一個人身上聞到過。
這廂。
花鈿和孟靜柔回到小別院,兩人一起洗了個香噴噴的熱水澡,換上干凈的衣裳,然后來到小院子里燒烤起來。
雞肉羊肉牛肉,還有肥碩的鯽魚,和一種全是鉗子的,花鈿說是小龍蝦,烤過后味道好極了。
兩年的為奴為婢,孟靜柔沒有多問這些東西的來歷。
便是來歷不明,她也會幫自己的姐妹鏟除后顧之憂。
好與壞從來沒有準確的界定,孟靜柔只要守住自己身邊的溫暖,不擇手段。
便在這時,院門忽然被踹開。
孟靜柔臉上的笑意褪去,眸色冰冷的看向進來的身影,當看清那人的臉后,她眼底的冷意變成了興奮,但是想到自己現在是女裝,立刻做出陌生的樣子,扭頭問花鈿。
“鈿兒,這魯莽之人是?”
花鈿趁著演戲故意陰陽:“一個沒教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