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崢的謹慎收到了回報,老兵進入別墅五分鐘后,傳來了一聲卡車司機恐慌的呼救,聲音低沉,且啞然而止。
    “你們在這等著,可以攻擊任何不明目標,澹臺,走。”唐崢抱著步槍沖向了別墅,澹臺緊隨其后,剛踏進房門,就聽到了噗噗的密集聲響,他知道那是裝了消音器的沖鋒槍在射擊。
    “在二樓。”澹臺迅速尋找掩體躲藏,沒有扭亮戰(zhàn)術手電,不然那簡直是告訴敵人他在哪。
    大廳內的裝飾很簡單,兩人各自躲在一些典型的英式風格家具后,等了幾秒,確定安全后,澹臺壓低了聲音,指了指二樓,“你留下警戒,我去。”
    澹臺跳出躲藏點,像靈貓一樣敏捷而優(yōu)雅地彎著腰沖向二樓樓梯,只發(fā)出了一些輕微的聲響。
    唐崢的視力也是強化過幾次的,雖然沒有開燈,但是借著從窗戶灑進客廳的白色月光,他也勉強可以看清一切。
    槍聲響起了十幾秒便停歇了,司機受傷,正扯著嗓子大呼小叫的罵娘,不過立刻停止,應該是被老兵扇了一巴掌,醉酒男沒動靜,唐崢估計他沒死,不然按照老林的性格,早使用能力將敵人全滅了。
    澹臺的突然闖入并沒有讓槍戰(zhàn)繼續(xù),雙方開始交涉,老兵也是購買過語言專精,英語難不倒他,不過雙方爭吵很激烈,都在互相詢問來歷,以及要求放下槍械。
    “看來是人類,難道是愛瑪招惹到了什么人?”唐崢正猶豫著是否給敵人來個背后襲擊,一個人影從打開的窗戶竄了進來,迅速的躲到了壁爐旁。
    唐崢盡量將身體隱藏在沙發(fā)的陰影中,抬起槍口,對準了她,就在他思考對方要采取什么行動時,陰影中橘紅色的槍火乍現(xiàn),子彈噗噗地打了過來,系數(shù)射進了沙發(fā)中。
    借著槍聲掩護,對方丟出了一顆手雷,滾動在木質地板上,只發(fā)出了些許輕微的響動,要不是唐崢聽力出色,絕對被騙過了。
    唐崢不得不躲閃,一個縱躍撲向旁邊的沙發(fā),對方似乎早料到了他的行動,點射變成了連射,追在他屁股后面,掃出了一條紅色的直線。
    “中計了。”手雷并沒有爆炸,讓唐崢氣惱不已,他才不相信那玩意壞了呢,顯然是對方用這種計謀逼迫自己出來。
    唐崢不知道此時呂貝克心中也是驚訝萬分,這個小伎倆完全可以試探出敵人的水準,如果不躲,那下一刻就是拔了保險針的手雷伺候,反正對付一個蠢蛋也不用什么計謀,如果躲開,呂貝克就能射擊,在這客廳中,能躲避子彈的位置只有兩處,他幾乎已經(jīng)預判了唐崢的閃躲路線,再加上本身精湛的槍法,足以干掉對方。
    敵人卻是按照呂貝克的預想路線移動,可是速度卻快的不可思議,要不是常年的戰(zhàn)爭生涯讓他形成了本能的射擊反應,剛才就完全錯過機會了。
    罵了句粗口,按照戰(zhàn)場接敵規(guī)則,永遠不要給敵人機會,經(jīng)驗豐富的呂貝克就要進行下一步行動,對面卻開火了,而且他聽到了一絲咕嚕嚕的金屬滾動音。
    “是手雷。”呂貝克不敢賭,對方的手雷丟的很準,聽聲音就知道在向這里接近,他只能閃躲。
    呂貝克跳出壁爐后側,迅速地向早已看準的家庭影院后移動,同時進行火力壓制。
    再往前就會進入大廳的客房,到時候會多出許多便利,呂貝克早就在剛才記下了戰(zhàn)場環(huán)境,甚至在腦海中預演了接下來的戰(zhàn)斗過程,可現(xiàn)實是殘酷的,身體剛躍出去,黑暗中一點槍火便及時乍現(xiàn),他瞬間就覺得小腹和腳踝傳來了痛感,勿容置疑,中彈了。
    “高手。”呂貝克知道遇上硬茬子了,子彈的動能帶著身體偏離了預定位置,他正算計跌倒后該怎么行動,子彈又打了過來,精準地命中了他的另一條大腿。
    呂貝克面若死灰,如果說第一次中彈還心存僥幸,那么這兩發(fā)徹底讓他死心了,這種糟糕的視野中還能有如此強悍的命中率,那不僅說明對方反射神經(jīng)出色,腦子同樣好使,這戰(zhàn)術完全和自己的如出一轍。
    “你這戰(zhàn)術不錯呀。”唐崢開始給對方施加壓力。
    呂貝克心頭一驚,對方現(xiàn)學現(xiàn)賣的能力也太強了吧,而且做得比自己還完美,不過對方到現(xiàn)在都沒有擊斃自己,顯然是要留人質,這就是求生的機會。
    “別亂動,不然打死你。”唐崢的讓聲音透出冷漠,“把槍仍了,你只有三個數(shù)的選擇時間。”
    “一。”
    呂貝克看了一眼二樓,雙方爭吵結束,重新陷入了沉默,明擺著是沒談攏。
    “二,我的朋友不會輸?shù)模瑳]進攻,無非是想要幾個人質,不過現(xiàn)在沒必要了。”唐崢繼續(xù)施加壓力,“失血也是會死人的,你沒得選。”
    呂貝克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沒得選,樓上一旦開戰(zhàn),人家贏了自己也是俘虜,要是輸了,那自己絕對第一時間被打爆腦袋。
    “我投降。”呂貝克很干脆地將步槍和手槍丟了出去。
    “老兵,人質到手,可以宰了。”
    聽到唐崢自信的喊話,呂貝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后二樓就爆發(fā)了槍戰(zhàn),不過一分鐘都沒堅持到,槍聲消失。
    “不會吧,這么強?我的小隊打巷戰(zhàn),沒有三個班和重火力別想攻下來。”呂貝克滿臉都是難以置信,不過沒有僥幸,因為同伴的慘嚎時刻提醒著他戰(zhàn)場的局勢。
    唐崢暗笑,林衛(wèi)國使用能力后就是個小型移動堡壘,手雷都炸不透,不過澹臺出手會更快,一個精神沖擊過去,估計全暈。
    沒理會樓上必然贏掉的戰(zhàn)爭,唐崢取出一根繩子,把呂貝克綁了起來,后者沒有掙扎,不然失血會更快。
    片刻后,老兵扶著腿部中彈的司機走了下來,醉酒男沒事,而且一掃先前的晦氣臉色,挎著幾只步槍,還朝坐給呂貝克治傷的唐崢打了個招呼。
    “我想明白了,好好干,也搏一個富貴出來,不讓老婆再小瞧我。”這個年逾三十的男人脫掉了他那身沾滿污漬的廉價西裝,只穿著襯衣,原本被生活壓彎的背脊又重新挺了起來,“這是一個機會,我不會放棄的。”
    “救我呀,我中彈了。”卡車司機捂著大腿哀嚎,變向表功,不過是少了些皮肉,要是打到動脈,早沒力氣活蹦亂跳了。
    “讓老兵給你治療。”唐崢將止血噴霧丟了過去,把呂貝克扶正,“說吧,為什么找愛瑪麻煩,讓我滿意了還能活半輩子。”
    呂貝克猶豫,掃了眼樓上,又打量林衛(wèi)國,問道,“他們呢?”
    “一個沒死,全都被俘虜了。”老兵很干脆的承認,呂貝克的瞳孔猛的一縮,叫道,“不可能。”
    “再來一打我們都能收拾掉。”已經(jīng)在檢查客廳的澹臺笑道,“要不我來吧,十分鐘后,我連他媽媽有沒有偷情這小子幾歲夢遺都能問出來。”
    “你們是軍人?不,特工?”身為法國外籍兵團的一個隊長,呂貝克也算見多識廣眼里不凡了,可是被眼前這個小隊的配置弄的迷糊了,老兵,平民,似乎還有學生。
    “不,我們是愛瑪?shù)乃饺吮gS。”唐崢不介意承認,這樣打愛瑪主意的人都會掂量一番了。
    “我被一個學生打敗了?你肯定是特工。”呂貝克盯著唐崢,要把他看透,他才不相信自己二十年的戰(zhàn)爭經(jīng)驗會敗在一個大學生手上。
    “我們是黑水公司的雇傭兵。”司機疼的抽了口涼氣,動作笨拙緊張的熟悉一把步槍,結果忘記關保險,老兵指點了一下。
    “哈,黑水要是有你這種貨色,早倒閉了,不過你們不差。”呂貝克居然聽的懂漢語,而且還語法嫻熟地反駁了他一句。
    “這么說你是法國外籍兵團的人?”唐崢冷不防地用法語問了一句,呂貝克的眼皮明顯跳了一下,盡管動作很小,但還是被唐崢看到了。
    “你們來這兒的目的。”唐崢指了指樓上,“我不想殺人,別逼我。”
    “抓愛瑪。”呂貝克聽著唐崢準確的法語發(fā)音,被鎮(zhèn)住了,更加堅信他是個特工,一想到他們那些殘忍的拷問手段,他放棄了抵抗,反正部下還沒死。
    “誰的命令?”愛瑪怒氣沖沖地沖了進來,要是這次沒有唐崢諸人,自己肯定在劫難逃。
    “賈森斯爵士。”呂貝克看著那群進入客廳的男女,一臉淡定,放心了,這些是平民,根本不敢殺人。
    “億萬富豪?他抓我做什么?”愛瑪皺著眉頭,感到了巨大的壓力,英國排名前十的大富豪,用英鎊都能砸死她。
    “去看看你那件除魔道具還有嗎?”秦嫣郁悶,看來任務又節(jié)外生枝了。
    “不用找了,是那本亡靈圣經(jīng)吧,我們已經(jīng)取走了。”呂貝克很坦率,“賈森斯爵士沒有惡意,他只想找到拉美西斯二世的真正墓葬,而你的考古學祖父擁有很多相關的資料,并且爵士也相信你比你的祖父更出色。”
    “我們的老師也是位考古學教授。”一個叫蔡楠指了指老頭,滿臉興奮,“他對埃及金字塔也很有研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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