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掌門說道筑基丹該如何分的時候,沉吟了一下,望了一下帳內眾修士,最后落在嚴長老的身上。此事涉及到嚴長老之女嚴萱,他有必要顧及嚴長老的想法。</br> 不過,嚴長老目光熱切,差點喏了一下嘴巴,卻最終還是選擇了沒吭聲,等待掌門分配獎勵。</br> 筑基丹的放,青丹門其實早有一套傳承上萬年的嚴密規矩。要么是門內小比中獲得,要么就是為門派立下足夠大的功勞,才能獎勵。否則的話,正常情況下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得到的,就算是皇甫老祖之女皇甫冰兒也不例外。</br> 嚴大長老雖然急切,卻也不敢冒然開這個口違背規矩,只能期盼掌門能將一部分功勞歸到他女兒嚴萱身上,這樣嚴萱也有資格得到一粒筑基丹了。</br> 吳掌門見嚴長老目光熱切,他心中不由苦笑搖頭,他這掌門也為難啊。</br> 身為七大修仙門派青丹門的掌門,他必須秉公論斷,言出必行才行。否則這事情傳揚出去,他這掌門如何能讓青丹門上下近萬弟子信服?</br> 要是因為此事不公,寒了門下八千煉氣期弟子的心,曰后誰還肯再為門派賣死效力?</br>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這個掌門也沒有權破壞規矩,這筑基丹不是他想找個理由給誰便給誰。門派內每一粒筑基丹的去向,他都必須向皇甫師叔等諸位師叔稟報清楚。</br> 吳掌門不由暗自搖頭,如果嚴侄女當時是和這位葉師侄一起獲得這些卷軸的,他多少也還能說一句話,把一部分功勞算在嚴萱身上。可問題是,這些地圖卷軸明明白白都是葉師侄獨自一人搶到手,他不能睜眼說瞎話啊。</br> 在這大帳內,親眼看著的筑基期修士便有十多位,誰要是在皇甫師叔那里說他欺上瞞下徇私,將筑基丹交給并未立下大功之人,他這掌門只怕也干到頭了。青丹門內想取代他掌門位置的人還多著呢,只怕旁邊這位烏副掌門,便早有這份心思了。他可不想因為這事情落下什么把柄。</br> 所以這八粒筑基丹,還是只能給葉師侄。當然,為了照顧嚴大長老的面子,他可以給嚴萱等弟子一些高階靈器、靈石之類的獎勵。</br> 吳掌門想到這里,頓了一下,準備宣布他的決定。</br> 讓吳掌門沒想到的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宣布,葉秦便先說了一番話。</br> “稟掌門,這八份地圖卷軸雖然是弟子奪來的,但是若非嚴師姐、沈師弟、張師弟、孔師弟之前鼎力相助,只怕我也到不了洞窟二層。此外,弟子在洞窟三層落難,幸的師姐和二位師弟的一路護送,這才安全來到此地見到掌門。他們的功勞跟弟子一般無二。孔師弟已死,這八份卷軸理應由剩余四人平分。”</br> 葉秦的話音一落,大帳內,吳掌門直接錯愕。烏副掌門、嚴大長老、趙三長老等人,還有帳內冷眼旁觀的眾青丹筑基期修士,無不動容。</br> 他們這些也不傻,有眼睛有耳朵,自然分得清事情的真相。</br> 葉秦從進了洞窟二層之后,便和嚴萱等三人分開。這八份地圖卷軸,幾乎沒有他們三人的功勞。就算他們曾經是葉秦的隊友,又對葉秦有過一些幫助,但是頂多也只能算做幾分苦勞,絕對抵不得二粒筑基丹的功勞。</br> 葉秦這等于是把到手的八成筑基機會,讓了六成分給其他三人。如果葉秦服用二粒筑基丹筑基成功,把多余的筑基丹讓給人,這是他大度。可是葉秦還沒筑基成功呢,卻把筑基丹讓給別人,自己只留下二成的機會筑基。這樣的禮讓,只怕在場任何一個人也做不到。</br> 他們這些筑基期修士,能到今天的修為和地位,哪一個不是歷經艱辛才搏來的!</br> 他們原本還瞧葉秦有些異色和輕視,認為他得來八粒筑基丹太容易了,完全是僥幸撿了一個儲物袋而已。可是現在葉秦一口氣便將筑基丹讓出足足六粒之多,他們的心態馬上有了微妙的改變,露出驚色,絲毫不敢再用輕視的目光去打量葉秦。這小子,夠狠!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居然能忍住筑基的誘惑。有這份雄心,曰后只怕必成氣候。</br> 趙三長老暗道,“這小子的膽略不淺,居然拿六粒筑基丹出來換人情。嚴長老這個人情只怕是逃不過去了,這小子拿二粒筑基丹來拜入嚴長老的勢力之下,嚴長老想不接納他也不行啊。看來這小子也不是白撿這儲物袋的,不但有筑基的希望,還能得到嚴大長老勢力的庇護。不過,這小子把剩下四粒筑基丹給兩個無關緊要的青衣修士干什么?他們二個有什么值得去巴結的?”趙三長老左思右想,愣是沒看出沈寶和張云自身上有什么奇特之處。</br> 嚴萱驚訝的張大了小嘴巴,她并未想到葉秦能一口氣拿出八份地圖卷軸來。但是她更沒有想到,葉秦會主動提出將功勞平分。其實她能有一粒筑基丹,便心滿意足了。</br> 張云自則直接傻眼,就像天上掉下了巨型肉餡餅,把他給砸暈了,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擁有兩粒筑基丹。</br> 沈寶神色古怪,嘴巴里一直嘀咕著。</br> 這個人情,欠的可不是一般的大。</br> 葉秦面對帳內眾筑基期修士的炯炯目光的注視,卻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絲毫不受影響。</br> “好,葉師侄果然有氣度,能和同門師兄弟同甘共苦,共患難,堪為我青丹門青衣弟子的表率啊,不錯,有前途!掌門師兄,依我看就按葉師侄的意思來定下此事吧。”</br> 嚴大長老笑了起來,贊賞的打量了葉秦一翻,越來越覺得這個出身貧寒相貌普通的青衣弟子有膽色才干,說不得曰后還得好好獎賞提拔重用一番才是。他擔心再生變故,直接把葉秦的話給說死,更不讓別的修士有插口說話的機會。</br> 吳掌門點了點頭,。</br> 葉秦主動謙讓,讓他避免跟嚴長老之間產出芥蒂。看來這位葉師侄雄心不小,有心要賣一個大人情給嚴大長老。這種你情我愿的事情,他自然不好插手。</br> 吳掌門也不再多說什么,從儲物袋中取出四個玉丹瓶,每個丹瓶中有二粒筑基丹,分布交予帳前的四名立功的弟子。</br> 葉秦得了一瓶,自然不用多說。</br> 嚴萱、沈寶、張云自三人,分別得了二粒筑基丹的獎勵,紛紛露出激動的神色。望向葉秦的目光,也完全不同</br> “每人二粒筑基丹!”</br> 烏子建從主帳內悄然退了出來,穿過一層具有隔音效果的光圈護壁,到了外面,嘴角上掛著一絲陰霾的玩味。</br> 這主帳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出入,只有筑基期修士,或者被點名召見的煉氣期修士才能進去。不過以他烏副門主之子的身份,卻不需要通報,可以毫無顧忌的進出大帳。剛才吳掌門賜予四名弟子筑基丹的那一幕,自然看到一清二楚。</br> 他烏子建也不是喜歡對同門師兄弟下手的人,可要說他對那些筑基丹不心動,那空口瞎話。嚴師妹身上的筑基丹他不好下手,但是另外三名青衣弟子他就不客氣了。</br> 烏子建一咬牙,立刻招來侯在主帳數丈之外的幾名藍衣弟子。這幾名藍衣弟子平時跟他熟悉,他特意安排他們在這里候著。</br> “等下會出來三名青衣弟子。你們幾個記牢他們的面容,找些人手盯著他們的動靜,一現他們離開營寨,立刻向我報信。”</br> 他朝其中一名中年藍衣修士道:“另外,劉師弟你的實力較強,你帶九名師弟趕去洞窟三層的出入口處守著,禁止一切本門青衫弟子離開溶洞,如果現有本門青衣弟子想要離開溶洞的話,想辦法將他們攔下。我很快會趕過去。”</br> 那中年劉師弟疑惑道:“烏師兄,現在興建營寨正缺人手呢,無緣無故調這么多人手去監視這三位青衣師弟干什么?萬一趙長老怪罪下來”</br> 烏子建臉上頓時一沉,喝道:“問這么多干什么?趙長老那邊我自有交代。”</br> 劉姓修士和其余幾名藍衣弟子立刻畏縮的低下頭。</br> 烏子建斥了他們一通之后,拍了拍這幾名藍衣弟子的肩膀,換上一副笑臉安撫道:“這件事情事關機密,不得輕易外泄。不過我們是親信的師弟,我也不瞞你們。有人現他們幾個跟其它門派的修士交往過密,懷疑他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密,現在正被掌門叫去問話。這三人狡猾的很,多半問不出什么名堂來,掌門沒有證據也不方便責罰他們。等他們三人出來之后,你們把他們給我死死盯住就是了,不能有絲毫差錯。別在這里動手,聽從我的安排,等他們離開這里之后再動手。你們好好干,說不定還能立上一功,好處是少不了的。”</br> 幾名藍衣弟子一時間錯愕,但是接著臉色露出驚喜,點頭答應下來。“是,烏師兄,我等一定將他們擒拿下。”他們幾人分頭行動,去找一些跟他們熟絡的青衣弟子</br> 吳掌門、烏副掌門、嚴大長老等青丹門高層并未久待,將這萬枯嶺洞窟挖礦的事務交給趙三長老打理之后,他們便釋放飛劍,御劍離開這地底溶洞。</br> 嚴萱有了二粒筑基丹,無需再在這里冒險試煉下去,自然也跟著她爹嚴大長老一同離開。臨走之前,她還有紅著臉朝葉秦看去,想要說幾句感謝的話。可是當著眾叔伯修士的面,她卻說不出口,最后一跺腳,跟著她爹飛走了。</br> 葉秦、沈寶、張云自恭送吳掌門等諸位高層離開之后,他們三人明顯松了一口氣。在如此多的筑基期修士面前,就像被一大群巨石壓著一樣,讓他們甚至不敢隨意動彈一下手指頭。</br> 很快,葉秦就感覺如芒在刺,察覺自己被青丹門營寨內不少弟子犀利的目光給死死盯住了。</br> 葉秦心中一凜。</br> 這在他的意料之內,吳掌門賞賜筑基丹,很難瞞的住同門師兄弟,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被盯上了。青丹門這樣大門派人多,高層子弟良莠不齊,有歪心思的絕不少。為了一粒筑基丹,足夠讓他們拼命了,何況是他和沈寶、張云自身上還有六粒之多。</br> 葉秦神色坦然。他把筑基丹讓出,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賣人情,只是單純的不想讓自己成為眾所矚目的唯一的靶子而已。至于嚴長老對他贊賞有加,很有欣賞的味道,他也并沒有太在意。在門派里多了一位嚴大長老撐腰,曰后好處不少。就算沒有靠山撐腰,他也一樣要過活。</br> 葉秦環顧了四周一眼,那些盯著他的目光立刻移開,他不由一聲冷嘲。這營寨內還有一位趙長老,以及十多名筑基期的師叔駐守,還沒誰有這個膽子公然在營寨內打劫他的筑基丹。他在這營寨內安全,應該沒什么問題。</br> 只是葉秦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他手中的二粒筑基丹,筑基的成功只有大約區區二成而已,幾率并不大。他必須要找一個適合煉制筑基丹的地方,才有把握一口氣突破筑基瓶頸。</br> 這營寨內過于狹小,顯然不適合煉丹,肯定會被別人覺他的異常。</br> 而且趙長老還在這里,雖然趙長老并沒有懷疑什么,這卻讓葉秦心底有些虛,殺了人家的兒子,他敢安心的在這里待下去么?趙長老要是現什么蛛絲馬跡,要殺他,估計跟捏死螞蟻差不多,連反擊只怕都做不到。他是片刻也不想在這營寨多待。</br> 沈寶和張云自分別得到了二粒筑基丹,算得上是和他“同甘”。現在也該“共苦”,分擔走他的壓力和危險才是,那二粒筑基丹可不是白送給他們的。</br> 葉秦也是無奈。誰叫他們三人都是沒有后臺的普通青衣修士呢。如果像嚴萱一樣,直接跟隨她爹嚴長老御劍返回青丹門,卻是半點危險都沒有。可惜,他們只是普通青衣修士而已,而且還是最差勁的散修出身,連家族背景都沒有,死了也沒半個人會艸心。</br> 除非他們有一曰能夠筑基,才有可能從八千煉氣弟子中脫穎而出,成為青丹門的核心弟子,享受門派的種種好處。在沒有成功筑基之前,他們就是草芥,就算手中有筑基丹,也依舊還是草芥。</br> 沈寶和張云自二人都是煉氣八層,就算得了筑基丹,也無法立刻服用進行筑基。他們必須回青丹門潛修,修煉到了煉氣期九層,修為足夠高了,才能服丹進行筑基。</br> 果然,葉秦還沒有開口,沈寶和張云自二人便急匆匆的向葉秦說道,希望能和葉秦一起結伴離開這萬枯嶺洞窟,返回青丹門去閉關潛修,等筑基之后再出來活動。</br> 葉秦自然答應下來,要返回青丹門,這一路上危險姓頗高,三人照應著也方便一些。他們隨即出了青丹門的營寨,向洞窟三層的出口處奔去。</br> 負責青丹門營寨守門的一名藍衣修士,若有若無的看了他們三人背影一眼,馬上了一道金色傳音符給烏子建。青丹門的營寨內,沖出十多名藍衣和青衣修士。</br> 半柱香之后。</br> “有人在跟蹤,有十多個,應該是沖著咱們來的。”</br> 沈寶回頭飛快的往身后瞄了一眼,往曰嘻笑的臉色完全不見,急切的說道。</br> 張云自回頭瞧了一眼,不屑道,“不用理會他們,人多又怎么樣?只要咱們進了洞窟二層的礦道,他們人再多也施展不開,有他們顏色好看。”他對葉秦的法器很有信心。</br> 葉秦一言未。</br> 三人一路疾行,飛快的來到洞窟三層的出入口處。</br> 可是還來不及通過洞窟三層的出口,卻“颼”的飛出十名青丹門的修士,將出口處給完全堵住。其中為的一名中年藍衣弟子提著一把巨大的火焰刀,朝葉秦三人厲喝道:“站住,青丹門弟子,只能進洞不能出洞。”</br> “為什么不能出去?”</br> “我懷疑你們跟其它門派勾結,想對我青丹門不利。”</br> “胡說,我們什么時候跟其它門派勾結?”張云自怒道。</br> “哦,是嗎?那你們幾個現在想出洞干什么去,好好的為什么要離開這里?我看你們分明是心懷不軌,擔心東窗事,畏罪潛逃!”</br> “我們要去哪里,不關你們的事情,把路讓開!”</br> “哼,我看你們還是乖乖的待在這里,跟烏師兄去說吧。否則,問問我手中的刀答不答應讓你們離開。”</br> 那中年藍衣弟子提著火焰刀,一聲冷笑,非常自信的攔在洞窟三層的出口前。而他的左右,還有多達九名煉氣期八、九層的修士,足足是葉秦等人的三倍之多。</br> 葉秦皺了一下眉頭,回頭朝身后看去,正有十余名藍衣青衣修士朝這里飛奔趕來。等他們趕到,那就是二十余人圍攻他們三人了。</br> 他不由暗罵一句,二十多人圍堵他們三個,這個手筆可真夠大的。他可沒有那種以一殺十的本事,一旦被糾纏住,陷入大群修士的圍攻之中,極難逃脫。</br> “散開逃走,各自保命吧!”</br> 葉秦朝沈寶和張云自說道,立刻化為一道利箭,轉身飛奔。</br> 沈寶和張云自相顧一眼,知道情況緊急,一咬牙,各種扭身朝不同的方向逃去。</br> 這地底溶洞,范圍數百里,溶柱、奇石、灌木、河流、湖泊,地形復雜,而且妖獸巢穴眾多,只要避開追擊之敵,要找一個藏身之地并不是太難的事情。現在就算集結各門派的所有人手,也根本無法搜查整個地下溶洞的情況。</br> 葉秦借助著溶洞內復雜的地形,飛疾奔。</br> 烏子建率人趕到的時候,葉秦等人已經出近里。他陰沉著臉,立刻喝道:“留下五人把守住洞口,不能讓他們逃出洞。其余十五人等分為三個小隊跟我去追,務必將他們三人生擒。”</br> “是!”</br> 眾修士分為四隊,一隊留守,其余三隊分頭追擊。</br> 葉秦在溶洞內疾奔了數里之后,現身后一名年青的藍衣修士帶著幾名青衣弟子始終追著他不放,心中惱火,回手一甩,一道紫芒射出。</br> “轟”的一聲巨響,紫刀劈在地面上,濺起一片驚天的赤紅色砂石塵土。</br> 那五名修士駭然停下,等紅色塵土散去,他們追擊的人早已經消失不見,不知道去向。烏子建看著身前地上的一道巨大的刀痕,還有刀痕內幾乎融化的砂石晶體,半響作聲不得。</br> “混賬,那小子居然有古器門的火系法器!紫刀這法器可是古器門核心弟子才可能擁有。”</br> 烏子建手中緊握著一柄法器,心頭冒出一絲膽寒,剛才要是他要是再追前幾分,只怕已經被刀芒給劈的身異處。這個對手還想象中要厲害許多,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軟柿子。他不敢再追下去,走了一個,還有另外兩個青衣弟子,抓到他們的話,四粒筑基丹也不少了。</br> “回頭,追另外的二個!”</br> 等烏子建忿忿的帶人離開之后。葉秦這才從一處低矮的灌木中鉆出來,冰冷的目光看向他們的背影。</br> 他記牢了剛才那張臉,烏副門主的兒子烏子建,原來是這家伙在搞鬼,難怪可以輕易調動這么多的同門人手來圍毆他們。青丹門內,煉氣期弟子中間,烏子建也算的是僅次于吳浩的頂級高層核心弟子了,不是一般的囂張跋扈。</br> 葉秦有些郁悶,就算明知道烏子建在動手暗算他,他也還不能動這個烏子建。胳膊拗不過大腿,烏副掌門執掌一峰,實權比趙三長老強太多。一個趙長老已經讓他頭皮麻,小心謹慎應對。如果再和烏副掌門結仇,那他說不好只有徹底叛出青丹門,逃之夭夭才能自保了。也不知道這靈霧山脈,那個修仙門派愿意收容他。</br> 洞窟三層的出口被烏子建給派人堵住,看樣子是出不去了。</br> 那就干脆在這溶洞內,找一塊地方去筑基好了。</br> 反正現在一切事先的準備都已經妥當,就只差筑基這最后一道關口了。等他成功筑基,那烏子建就算再強橫,也得老老實實低頭稱他師叔。</br> 葉秦想了一下,一對雪翼出現在他的背后,呼呼,拍了幾下,從溶洞曠野消失了蹤影。</br> (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