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邪修確實是被這幾頭冰晶妖靈所殺。那么殺死這幾頭冰晶妖靈,出力最多的三人,自然最有資格得到這三枚元嬰丹!我付出了一張小神通符箓的代價,得到一枚元嬰丹是理所當然。”</br> 龐修士看了孔世一眼,輕嗤一聲,不咸不淡道,“可是相比之下,孔老弟剛才殺冰晶妖靈之時,躲的遠遠的,幾乎沒有出多少力!若是這樣也能分到一枚元嬰丹,那才是不公。”</br> “這個!”</br> 孔世一下被駁斥的啞口無言,自知得到元嬰丹的希望不大,神色黯淡下來。</br> 剛才殺那幾頭冰晶妖靈,出力最大的是龐修士、葉秦、孫興三人。不管是自身實力方面,還是出力方面,他們三人都是最有資格分到元嬰丹的人。</br> 葉秦神色淡然,并不多說什么。孫興和龐修士二人,三言兩語之間已經把給元嬰丹給分完了,孔世和樊修士都根本機會。這樣的分配,對他也有利,自然不需多說什么。</br> “孔老弟,你的臉色有些晦暗,似乎氣色不佳啊!?可是元神受了什么損傷?”</br> 孫興突然想起了什么,打量了孔世一番,有些奇怪道。之前他一直忙著對付曹氏和冰晶妖靈,無暇去多想孔世和樊修士出現在這里的問題。現在平靜下來,他隱約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br> “孫道友多心了,孔道友的孔雀火焰翎威力不夠,在這冰窟內有些不適,受了些冰寒之氣,并無大礙!”</br> 樊修士一直沉默,這時卻突然插口道。</br> “呃正是!”</br> 孔世對樊修士有些畏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點頭應和。</br> “哦,是嗎?”</br> 孫興懷疑的目光在孔世和樊修士兩人之間掃視,疑惑之色更甚。</br> 他原先把葉秦當成對手,花費了一番心思,壓制葉秦的勢力。后來,龐修士從金庫中得了三枚小神通符箓,實力強到難以預測,他不得不對龐修士多加提防。卻沒想到,孔世和樊修士身上疑點頗多,似乎也是一個不小的隱患。</br> “孫道友,曹氏身上只有三枚元嬰丹,我們六人無論如何都不夠分。在下倒是有一個小小的建議,都有機會得到元嬰丹,不知孫道友是否愿意考慮?!”</br> 樊修士神色淡漠,對孫興懷疑的目光,根本并未在意,直接說出了他的考慮。</br> “哦,樊道友請說!”</br> 孫興精神微微一振道。</br> “大廳內那幾名死去的天道盟弟子留下的玉簡之中,稱這第六條通道,通向中樞寶庫,是整個寶庫的樞紐核心所在,也是控制寶庫內所有禁制陣法的所在。</br> 我們幾人,為何不進入這中樞寶庫里面,將這座上古寶庫的所有禁制都給停下。一旦,禁制被停下,那么所有寶庫的庫藏將直接打開,大家都能隨意進入庫房,想取多少便取多少!木庫之中,肯定不止這三枚元嬰丹。我等也完全沒必要,為這三枚元嬰丹而爭執不下了,是不是?”</br> 樊修士道。</br> “你是說關閉寶庫所有的禁制?”</br> 孫興目光猛然閃亮,很為這個大膽無比的想法感到驚訝,但是他很快平靜下來,考慮到可能姓太低,搖頭道,“樊道友想法雖好,但是說的容易,做起來卻未必有這樣簡單!這寶庫,乃是上古元嬰修士所建,里面設置的禁制極為厲害,我們幾個金丹修士哪有那么容易能夠關閉掉寶庫的禁制!”</br> “我等六人,想要進入中樞寶庫關閉禁制,第一步先必須殺了這通道內的所有冰晶妖靈。從其它幾個庫的精怪數量來推算,這條冰窟通道內,冰晶妖靈的數量,恐怕也大概在約一百頭之間。孫道友,憑我六人的實力,殺不了這通道內的冰晶妖靈?”</br> 樊修士立刻道。</br> “我等才六名金丹修士,絕無可能對付這近百頭金丹級的冰晶妖靈!”</br> “一次殺不了,但是每次只誘殺其中幾頭呢!冰晶妖靈雖是靈物,但是上萬年來一直在這冰窟之中,從未和外界接觸,并無多高的靈智,它們如何是我們的對手!”</br> “這個待我想想!”</br> 孫興一愣,似乎被樊修士給說動,他沉吟了好一會,轉頭向龐修士問道,“龐老弟,你這小神通火焰鐘罩,還能維持多久?”</br> “大概還能維持十一個半時辰吧,之前已經用去了半個時辰!”</br> 龐修士悶聲道。</br> 說起來,他確實有點郁悶,只要十一個時辰一過,他這枚防御威力巨大的小神通符箓便徹底沒用了。不像孫興手中的小神通古器一般,能用極久。</br> “十一個半時辰每個時辰大約要殺十頭冰晶妖靈,難度極高。不過,可以試一試。就算失敗了,大不了也就是退出這冰窟便是,也沒有什么損失。</br> 一旦成功關閉寶庫的禁制陣法,那獲得的好處,大的無法想象。上這一筆寶庫橫財,曰后便可以不用再在血色之海冒險,直接沖擊元嬰境界!”</br> 孫興飛快的算了一下,進入冰庫的心思,越強烈起來。</br> 況且,他手中還有兩件小神通法器,一直未拿出來,關鍵時候能派上用場。以他目前擁有的實力,絕不至于在這冰窟內隕落。</br> 龐修士也頗為心動。</br>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么我等全力出手,以最快度殺光這冰窟內的冰晶妖靈,殺入中樞寶庫之中。龐老弟,葉老弟,你們二位意下如何?”</br> 孫興目光掃過眾人,問道。</br> “行!不過,不管成功與否,曹氏身上的元嬰丹,我都要先拿走一枚靈丹。否則,這冰窟不打也罷,我直接離開!”</br> 龐修士沉聲道。</br> “呵呵,若是沒了龐老弟在前抵擋冰晶妖靈,這冰窟絕無可能殺過去。我取一枚,龐老弟拿一枚,葉老弟拿一枚!不必爭了,就這樣安排吧。孔老弟,樊老弟,你們二位沒意見吧?”</br> 孫興大笑道。</br> “沒意見,就遵照孫兄的意思辦吧!”</br> 孔世想了想,也不再堅持。他的實力太弱,沒有像樣的殺手锏,根本爭不過孫、龐、葉三人。如果有機會進入中樞寶庫,控制這寶庫內的禁制,他還是有不小的機會得到元嬰丹,只能點頭答應下來。</br> 樊修士一直沒有提出要拿元嬰丹,自然更是沒問題。</br> 孫興很奇怪,樊修士對元嬰丹似乎興趣缺缺,反而對進入冰庫更為在意。不過,既然樊修士自己不要求得到元嬰丹,他也不好多事去問。</br> 龐修士徑直來到曹氏身亡之處,尸體冰封的地方,數掌猛然轟出,厚厚的冰晶被他轟砸開來。</br> 他一揮手,取下曹氏腰間的儲物袋,打開嘩啦一下將里面的物品全倒了出來。</br> 曹氏的儲物袋內財貨極多,原材料、靈丹、靈石、法器之類一大堆,五顏六色的光華閃耀,里面很多都不是曹氏本人所使用的法器,還留有其他修士的氣息。</br> 顯然,這里面大部分應該是曹氏殺了不少尋寶修士,搶掠來的財貨。</br> 龐修士翻了一下,里面有三個白玉小瓶,打開一看,裝著的正是元嬰丹。雖未見過元嬰丹的實物,但是卻見過畫在圖紙上的元嬰丹,很容易認得出來。況且以瓶內元嬰丹的濃郁靈氣,也假不了。</br> 龐修士沉穩的臉上,頗為激動,遞給孫興和葉秦各一瓶,三人直接分了元嬰丹。</br> 至于其它財貨,雖然頗為值錢,但是并不放在眾修士的眼中,草草分了了事,無需計較那么多。</br> 六名尋寶修士,隨后也不耽擱,殺向冰窟通道的深處。</br> 龐修士依仗自身強大火焰鐘罩的防御,沖在最前面,每次引誘一二頭冰晶妖靈,在冰窟偏僻之處進行圍殺。</br> 孫興以四面戊土陣旗,布下土系陣法,死死困住冰晶妖靈。</br> 而葉秦、皇甫冰兒,艸控七柄元神飛劍,全力出手轟擊絞殺。</br> 孔世、樊修士,則艸控各自法器,全力輔助圍攻,同時防備其它通道內的冰晶妖靈出現。</br> 六名金丹中后期修士,防護力不可謂不強悍,殺傷力不可謂不恐怖。他們的整體戰力合起來,已經接近一名實力較弱的元嬰初期修士的戰力。</br> 盡管這樣,他們依舊花了長達十個時辰,比預計的時間稍微短些,才將這條漫長的冰窟通道內的近百頭金丹級的冰晶妖靈,全部清理掉,打成冰渣。</br> 一行六人,終于出現在冰窟通道的盡頭,看到了一道數丈高,彌漫著嚴酷冰霜氣息的光門。</br> 到了通道的盡頭,比通道的始端的冰寒之氣,增強了數倍,幾乎到了瞬間將沒有火系防護的金丹修士,直接冰封的程度。</br> 葉秦和皇甫冰兒,全力運轉中階元神法器“南明離火劍”、“紫玉離火劍”護身,也感到難以忍受寒氣,不得大口喝著九階的火赤果漿釀,驅除侵入體內的寒氣。</br> 好在兩人準備的火系靈酒夠多,足夠使用,讓二人始終保持著上佳的狀態。一大口九階靈酒下去,四五百塊下品靈石便喝沒了。十個時辰下來,葉秦、皇甫冰兒二人少說耗費了百多萬靈石。</br> 其余修士準備的靈酒不少,只是靈酒的品階不如葉秦夫婦二人這樣高,凍的瑟瑟抖,只有羨慕的份。</br> “這里過去,應該就是中樞寶庫了!”</br> 眾修士見狀,相視一眼,都不禁松了口氣。</br> 長達十個時辰的高強度廝殺,對他們的法力和神識,都是極大的消耗。雖然中途使用了大量的靈酒,對法力進行恢復,但是神識的損耗卻難以短時間內恢復過來。</br> 眾人一個個都顯得極為疲倦。</br> 龐修士的小神通級火焰鐘罩,也已經光華暗淡,火焰光芒幾乎喪失殆盡,看樣子這鐘罩是撐不了多久了。</br> 如果不是想著進入中樞寶庫,能夠有機會控制整個寶庫的禁陣,恐怕他們也不會這般艱辛打通這條冰窟通道。</br> 孫興在光門前停下。</br> “若是我等能成功關閉寶庫內的陣法禁制,事后大家平分這寶庫的收獲。孔老弟,這一路過來你出力算是最小。為了公平起見,現在是否也到了孔老弟盡力的時候?你先請吧!”</br> 孫興眼珠一轉,笑道。他不知道這光門背后,會是什么場景,有什么禁制危險存在。這種事情,當然需要炮灰在前試探。否則,他何須孔世跟來白白占便宜。</br> (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