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成之后,雖然體內(nèi)的巫炁再度消耗一空,但道炁尚還充裕,于是我也沒去休息,拿起這張赤色瞞天符,放在手里,認(rèn)真端詳起來。
巫炁制符純粹是我個人的一次大膽嘗試,形式雖與普通制符之法相同,但細(xì)節(jié)上,幾乎每一處都做了修改,現(xiàn)在符是制成了,可作用到底怎么樣,我心里也沒底。
從表面看,符箓上蘊著一層墨色熒光,這是符箓蘊靈的標(biāo)志,而且能與赤符紙契合,起碼證明了這張符箓達到了赤符的標(biāo)準(zhǔn)。
我略微松了口氣,這符應(yīng)該算是成功了吧……
照例來說,新符制成,需要試符,但一來駝背老太給的時間太緊,根本沒時間來制作第二張。二來這張符箓得來不易,從原材料到付出的精力,花費的代價實在太大,就算有時間,短期內(nèi)我也沒法再制作第二張。
只是若不試符的話,到時駝背老太使用之時,出了什么差錯,再遷怒于我,那可怎么辦?
心里稍作思索,我便想出了個變通之法。
這張符箓有沒有用,關(guān)鍵不在于這張符制作的成功不成功,而在于用巫炁制符這種方法是否可行。既如此,我只要再制作一張簡單的符箓,比如烈陽符、安土符之類,用作試符,作用也是一樣的。
想到這個法子之后,我略作休息,待體內(nèi)巫炁稍微恢復(fù)一些,便拿起狐腋筆,用最后一點特制液體,沒廢太大功夫,就將一張烈陽符制作而成。
符成之后,我立刻接引巫炁,將其引發(fā)。只見烈陽符上墨光一閃,霎時便有一團濃綠火苗憑空出現(xiàn)。
當(dāng)初第一次使用墨綠能量之時,為了檢測其特性,我曾用巫炁包裹著道炁引發(fā)一張烈陽符,當(dāng)時烈陽符的火團呈淺綠色,溫度遠比普通烈陽符高出許多,讓我驚疑不已。而這一次,純粹用巫炁制作的烈陽符,火團顏色又有不同,而且這墨綠火焰出現(xiàn)之時,我非但沒感覺到屋內(nèi)溫度上升,反而周身突兀感覺一陣冰冷。
莫非這火焰跟鬼火一樣?
我詫異的拿身旁一個陶瓷杯子放在火焰上,一開始還沒什么,幾秒鐘之后,被火焰炙烤部分,居然發(fā)紅變軟。
我大吃一驚,連忙見杯子收回來,放到眼前仔細(xì)看了半天,才確定杯子底部卻是被烤化了。這火焰溫度赫然比上一次的淺綠火焰更高,上一次我拿的是鐵盤試驗,鋼鐵熔點不過千度左右,可陶瓷熔點卻足有三千度。
如此說來,巫炁制符不光成功了,而且似乎比道炁制符更厲害幾分……只是為何這火焰外在卻是冷光?莫非是將溫度完全收斂于內(nèi)的緣故?
思索半天,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過試符已經(jīng)成功,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也不重要了。我找了個木盒過來,小心將整套瞞天符放進盒里,收了起來,然后略作休息,便下樓吩咐謝成華,去把那駝背老太找來。
原定十五天時間,此時剛過了十二天而已,本來我不該如此匆忙,但看看時間,此時已是農(nóng)歷十月二十八號。今年農(nóng)歷十月是小月,二十九便是月底,也就是說,明晚便是小金恢復(fù)力量之時,到時以他的體型變化,必然不能留在城里,我必須帶著他出城一趟,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兩三天時間,為防到時誤了駝背老太的事,還是提前交付符箓才是正途。
謝成華去叫人的同時,我又讓劉傳德通知了一下王坤,讓他開車過來。
原本王坤一直在這邊店里幫忙,不過這段時間王坤老婆生孩子,他回去照料,我也就剛回來那天見過他一面,之后一直沒有出現(xiàn)。
沒過多久,駝背老太便跟著謝成華來了店里,甫一見面,她便急匆匆的走到我跟前,顫聲問道,“小娃,那符箓真的制成了?”
我指了指桌上的木盒,“既然叫你過來,自不會有假。”
老太頓時狂喜,伸手便要拿起木盒查看,我忙按住了木盒,開口道,“且慢,符箓是制做好了,但報酬一事,尚還未做商議,大娘,你看我們是不是先商量下報酬的事?”
聽我這一說,老太臉上的狂喜之色這才收斂起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聲音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淡漠,輕聲道,“你是賣家,要何報酬盡管言語,只要合適,老婆子自然會滿足你。”
我微微一笑,“我要的報酬很簡單,狐腋筆歸我,另外制符本錢約有數(shù)百萬,由你支付。最后,我還想問大娘你一個問題。”
駝背老太目光微皺,沉默了一下,才盯著我說,“狐腋筆自然歸你,錢財也好說,你給個數(shù)目便是。至于你想問的問題,老婆子卻不能給你保證。”
“我只是心里有個疑惑而已,大娘愿不愿意回答也無甚關(guān)緊。”說完,我直接把木盒推到了老太面前,笑著又道,“瞞天符的功效有很多,但終歸離不開瞞天二字,大娘實力非凡,怕是距離天師境界也不遠了,我曾經(jīng)聽說過,世間生靈求道之路雖不盡相同,但追根到底,這條路都是逆天而行,大道之門敞開之時,往往伴隨著天罰,所以,我只是有些好奇,大娘費盡心思找尋這瞞天符,可是得道之日已然不遠?”
我說的隱晦,但話里的意思,只要是個修行界的人都能聽明白。
老太面色微微一沉,不過旋即就開口道,“你說的不錯,老婆子我苦修數(shù)百年,便是在這妖王境界,業(yè)已停留百年,此次求符,正是要推那大道之門,求個妖神修為!你這小娃,既然能推算出這些,想必也知道,我青丘一族與凡俗精怪不同,妖神初成之時,要再經(jīng)歷一次重生……你若有趁虛而入的想法,我勸你還是早些打消為好,莫要以為幫我制了一張符箓,我便不敢殺你!”
一開始,她聲音還算平淡,不過說到后面,神色已然露出猙獰,全身氣息勃發(fā),似乎一言不合便要出手,驚得我一身冷汗。
與此同時,我心里也有些愕然,原本問這個問題只是想確定一下她是否要沖擊天師境界,純粹是為了以后有機會找她幫忙考慮,但聽她話里的意思,好像背后還有什么隱情。
我慌忙想搖頭解釋,但在她的氣息鎖定之下,我身子僵直,根本什么動作也做不了,只有頭上的冷汗不停往下流。
不光我如此,站在我不遠處的謝成華和劉傳德二人顯然也不好過,謝成華面色蒼白,尚還能扶著墻勉強站住身子,劉傳德卻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滿臉的驚駭。
足足半分鐘之后,駝背老太才終于移開了目光,伸手抓住面前的木盒,起身離去,一直走到門口的時候,才丟下來一句,“稍后派人去取錢。”
話音一落,人便直接消失了。
等她走后老半天,我才猛地吐了一口氣,恢復(fù)了對身子的控制,接連喘息了半天之后,才算是平靜下來。
知道這老太的實力之后,我便對她很是忌憚,知道自己絕非她的對手,但我也從未想到,我和她的實力差距竟有如此之大。
剛才那種感覺,很像是當(dāng)初我被陸子寧控制住身子之時的感受,這駝背老太雖說還未到天使境界,但估計已經(jīng)具備了部分天師神通,幸好一直以來我都抱著結(jié)個善緣的心思,否則的話,一旦惹怒了她,結(jié)果定然不妙。
謝成華和劉傳德比我更是不堪,一直過了十幾分鐘,才終于緩過勁兒來,但依然心有余悸,面色蒼白,走過來有些擔(dān)憂的問我,這老太會不會再來找麻煩。
就在這時候,王坤卻是開車趕到了,我擺擺手,安慰了謝、劉兩人幾句,又告訴他們我要出去一趟,短則兩三天,多則一周,讓他們好生照看店鋪。然后,我上樓去給小金戴好帽子和墨鏡,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下樓匆匆上了王坤的車,一起往城外去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