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迎了上去,匆匆掃了一眼,確定胖子和狐女都沒事之后,著急問他在里面遇到了什么,為何會完好無損的走出來。
胖子神色微微有些怪異,往跟在我身后走過來的王燦等人看了一眼,咧嘴笑道,“也沒遇到什么……就是在那血門里走了出來,然后遇到了狐女,就帶她一起出來了,哦對了,還有你那只大狗,也給一起打了出來。”
大狗?我一愣,隨著胖子的手指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是早先在血門里跟我一起出來的那只麒麟……先前在血棺內(nèi),巨變來的太過突然,一時之間,我根本顧不得它,出來后,因為心思全在胖子身上,壓根兒把這家伙忘到了一邊。
本來那麒麟也盯著我這邊看,等我目光轉(zhuǎn)過去,跟我四目交匯之后,麒麟一仰頭,朝上翻了個白眼,目光轉(zhuǎn)到一邊,一副傲嬌模樣。
胖子安然無恙的出來了,我心情也變好許多,樂呵呵的走過去,揉了揉麒麟腦袋。它顯然有些記仇,使勁兒朝旁邊趔著,似乎不想讓我碰它,不過身子還是跟狗一樣蹲坐在我腳邊沒有動彈。
這小家伙,雖然沒啥本事,但幸好腦子挺靈光,當(dāng)個寵物養(yǎng)著似乎也不錯。而且除了腦袋上的獨角有些扎眼之外,其他看起來跟條狗也沒什么區(qū)別。
我去看麒麟的時候,林阿成和王燦他們已經(jīng)圍到了胖子身邊,紛紛問他里面的事,胖子還是沒具體說,只是咧嘴笑。后來聽他說里面已經(jīng)沒有風(fēng)暴了之后,王燦提議我們回去看看,一方面是尋找下陸振陽那幾個人的下落,另一方面回去研究下剛才那風(fēng)暴到底怎么回事。
我心里也正有此意,于是便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準(zhǔn)備帶著眾人回去。但這時胖子卻攔住了我,尷尬說道,“里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不去了,血棺里頭啥都沒有了。”
啥都沒有了?我和王燦面面相覷,不知道胖子是什么意思。
問他之后,胖子支支吾吾的也說不清楚,最后他一跺腳,“算了,你們還是回去看吧,看了之后就知道了。”
胖子這家伙神神叨叨的,顯然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不過以我們的關(guān)系,他既然瞞我,肯定是有原因的,我這時候也沒多問,回頭叫上王燦等人,一起重新打開那青銅門,走了進去。
進去之后,果然像胖子說的那樣,墓里已經(jīng)沒有絲毫風(fēng)暴殘留,甚至四周石壁上都看不到有什么痕跡。
我一邊觀察一邊往前走,結(jié)果才走出去二三十步,眼前赫然出現(xiàn)了一塊石壁……墓室到這里已是盡頭。
不對!我清楚的記得,先前進了這青銅門之后,光是外面的那個空無一物的大墓室,就足有百米高、千米長,而且往血棺所在的另一個墓室去的時候,還要從青銅巨門正對的另一面山壁上的一個洞口進去才行。可現(xiàn)在,我們才進來二十多米,面前居然就是一整塊完整的山壁。
莫非之前的風(fēng)暴將一塊巨石吹的松動,堵住了這個墓室?或者說那風(fēng)暴的威力太大,形成了地震,將這墓室內(nèi)完全改了面貌?
我伸手摸了摸眼前的山壁,又左右走動看了一圈,心里排除了這兩種猜測。
不管是風(fēng)暴吹來的巨石,還是地震造成的地質(zhì)變動,新生出來的山壁都應(yīng)該是從其它地方鉆出來的,裸露表面定然能看到跡象,可我觀察了半天,眼前這塊石壁跟四周渾然一體,而且外表看起來也跟其他地方?jīng)]有任何區(qū)別,黝黑黝黑的,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存在了千百年。
我研究了半天看不出端倪,王燦也走上來看了半天,同樣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處,不由轉(zhuǎn)過頭來,跟我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找不出蛛絲馬跡,我干脆回頭問胖子,結(jié)果這家伙一瞪眼,“我也不知道啊,出來時候就這樣了。”
他不說,我也沒轍,這時候王燦又提議說,雖然這里堵上了一整塊山壁,但之前那墓室肯定是存在的,無非就是被隱藏在了山壁后面罷了,不如讓阿福動手,把這塊山壁整個弄碎,或者在上面弄出一個可供人通過的山洞,我們一起過去就行了。
這個提議很有道理,我回頭看了一眼胖子,這家伙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站在那里,對王燦的話毫無反應(yīng)。
我這才答應(yīng)了下來,然后王燦把阿福叫過來交代幾句,又把手里那把通體黑色的清虛劍交給了他。
阿福點點頭,也不說話,走到石壁前,舉起手中清虛劍,也不見他如何捏決施法,只是簡單的把手里清虛劍一下捅進了面前山壁上。
陽神天師的威力自然非同小可,清虛劍捅進去之后,我只感覺腳下猛地一個晃動,然后四周響起了“隆隆”的聲音,就跟發(fā)生了地震似的。
緊接著,“砰”的一聲,阿福面前的山壁炸裂開來,從清虛劍捅進去的地方開始,四周先是蜘蛛網(wǎng)一般裂開了無數(shù)碎紋,緊接著無數(shù)碎石落下,一個一人多高的山洞憑空出現(xiàn)。
等那些碎石落完之后,王燦第一個走進去查看,結(jié)果幾秒鐘之后他就又出來了,一連的不可思議,伸手指著那個洞口,對我說道,“里頭都進去七八米了,可前面還是石頭,這石壁居然還沒穿透。”
七八米了還是石頭?我抬頭看了一眼面前這塊石壁的面積,再想想七八米的厚度,若真是風(fēng)暴導(dǎo)致的巨石堵路,這巨石得有多大啊,比太歲都大得多。石頭密度大概每立方米三頓,眼前這巨石,怕不有幾十萬噸都不止。
我還猶豫著該怎么辦,那邊王燦卻是不服氣了,轉(zhuǎn)頭對阿福又道,“你進里頭,繼續(xù)往前開洞,我就不信了。”
王燦有令,阿福自然不會拒絕,二話不說就提著清虛劍鉆進了洞里。不久之后,又是一聲悶響,這回不等王燦進去查看,阿福先走了出來,對著王燦和我搖搖頭道,“我又挖了十幾米深,前面還是石頭。”
若說七八米厚的巨石擋路我還相信,可這都挖了二十多米了,里面還是石頭,絕不可能是巨石擋路或者地震造成的,結(jié)合前面的發(fā)現(xiàn)來看,很明顯,這石壁是本就存在的,不是巨石,根本就是四周這山體。
怎么會這樣?先前那個巨大墓室,還有里面的小墓室、血棺、血門,一切難道都是假的,是幻覺?
可我轉(zhuǎn)頭看了眼麒麟,閉眼感受了下身上的天師真元,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根本不是幻覺。但這石壁又該怎么解釋?
我和王燦又是大眼瞪小眼,不得其解。
沉默片刻之后,我轉(zhuǎn)頭看了看胖子,這家伙還是樂呵呵的咧著嘴笑,絲毫沒有要跟我解釋的意思。沒辦法,我只好頹然嘆口氣,叫上王燦他們,一起離開了墓地,回到了青銅巨門之外。
巨門外不遠處,就是早先梁天心和喬思貴挖掘的地道,而在他們地道的另一邊暗處,還有另外一個地道,四周都是新土,乃是王燦他們進來時候挖掘的,因為梁天心在這里布置了兩個探照燈,燈開之后,光線雖然照的青銅門那里纖毫畢露,但光線找不到的地方卻黯淡異常,是以他兩人之前根本沒發(fā)現(xiàn)這個地道。至于胖子父子,也是從外面發(fā)現(xiàn)了王燦他們挖的地道,跟著進來的。
我們沿著梁天心挖的地道一起走出去,重新回到地面之上,在我先前住的酒店里開了數(shù)個房間,一起住了進去。
出來的時候雖是早上,但先前在蚩尤墓里,眾人都是心神緊繃,又接連遇到諸般事情,身體早就疲累不堪,所以住下來之后,就都各自回了房間,準(zhǔn)備先休息。
我雖然也很累,但卻沒睡覺,而是把小狐女叫了過來,詢問她在蚩尤墓里被風(fēng)暴卷回去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小狐女一臉迷茫,告訴我說,被卷進去之后,她就昏了過去,什么都不記得了,等再次醒來的時候,胖子已經(jīng)在她身邊,叫著她一起離開,其他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
跟胖子那家伙一看就有事情瞞著我不同,小狐女一臉迷糊,顯然說的是真話。
看來她也不知道,我搖搖頭,正準(zhǔn)備讓她回去休息,結(jié)果小狐女囁喏又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從那里出來之后,我好像……好像變厲害了?”
“什么變厲害了?”我一時沒聽懂,反問了一聲。
小狐女抬起自己的右手,一團緋紅色妖力噴涌而出,在她掌心形成了一個緋色光團。
這下不用她解釋我也明白了。早先在廣州,她母親曾告訴我,瑤瑤有識曜初期修為,妖族本來到了天師境界才能化形為人,但因為青丘一族的獨特,才能在識曜境界便化形。而且當(dāng)時我還跟瑤瑤交過手,她的確是識曜初期無疑,被我一揮手便擊退受傷。
可現(xiàn)在看她手中這團妖氣,至少到了識曜圓滿,與天師境界恐怕也只差一線了。
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