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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最讓人崩潰的無異于在巨大的期待之后又摧毀了這個希望,老道此時的眼里一片茫然,他張了張嘴巴,人中上的幾根白毛依舊一晃一晃的,看上去說不清的可笑。
“為什么會是天師……不應(yīng)該啊,就算是天師也擋不住我這一擊的……”
我嘆了口氣,收回了天師印章,走上前去正準備說兩句,就看到小阿莫騰地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哭著跑向了躺在地上的老道。
“師父,師父你怎么了……”剛才還強忍著淚水,這一下小阿莫的眼淚直接飚了出來,順著他還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一直流到了道袍上。
“快跑……”老道慘然一笑,轉(zhuǎn)過頭看著小阿莫,聲音漸漸變小:“師父保護不了你了。快跑,等到王叔回來……”
我看著眼前仿佛生死離別的師徒二人,不由得心里一陣無語,這個老頭怎么這么能給自己加戲啊?我明明什么都沒說呢,他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了過來。現(xiàn)在又跟托孤一樣,怎么看我現(xiàn)在怎么像那種十惡不赦的大反派啊?
我嘆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的不快,沉聲問道:“我問你,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來搶阿莫的?”
“這還用問?”老道笑容凄慘,嘴角緩緩流下來了一行鮮血:“呵,說什么換個師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那些把戲!老夫守護了這孩子整整十年,就是為了他不必像他的父母一樣,被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家伙捉去當(dāng)做劍奴,沒想到啊,沒想到……”
劍奴?我心頭一陣疑惑,劍修我倒是知道的,可這個劍奴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說的劍奴是什么。”我嘆了口氣,皺著眉頭對他解釋。
“別裝了。”老道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吐出一大口鮮血,引得小阿莫又是一陣流淚:“你們玄德洞天的人不就是喜歡這一套么?別告訴我你是被他們請來的,不知道這孩子被捉回去之后會是什么下場,呵,這么重要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假手于外人的。”
玄德洞天又是什么東西,聽上去似乎是和王屋洞天一樣的洞天福地才對,我心里一時有些不快,我本來只是處于好奇才來到這里,沒想到話不投機就立馬吃了這老道玉石俱焚的一擊,劍修的殊死一擊可是非同小可的,如果不是我身兼道炁巫炁兩重真元,又是天生圣人這種萬年難遇的四字印章,恐怕還真要栽在這一劍上。
非但如此,現(xiàn)在還要被潑上一層臟水?
“告訴你,我和那個什么玄德洞天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想了想,從懷里拿出一顆藥丸,扔給了老道,說道:“吃下這顆藥丸,你現(xiàn)在的傷勢就會緩解很多,我也不會真的帶走阿莫,這是個誤會。”
“誤會?”老道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激動起來,他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面色猙獰:“老朽修為不夠,沒有護住這孩子的父母,已經(jīng)抱憾終身了,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把他們帶走的!”
“我的父母?”小阿莫此時的小臉已經(jīng)有些慘白,他渾身都在顫抖著,有些磕磕巴巴的對老道問道:“師父,你不是說我的父母生下我沒多久就車禍死了……”
“孩子。我那是不想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啊……”老道慘笑一聲,勉強支撐著身體摟住小阿莫,痛哭流涕:“你的父母,當(dāng)年就是死在了這幫家伙手上……”
小阿莫一聽這話,鼻子一酸。眼淚再一次控制不住的嘩嘩往下流,接著他猛地一抹眼淚,咬著牙祭出那柄小劍,向我和胖子沖了過來:“我和你們拼了!”
我長嘆一聲,輕輕一抬手,一股柔和的道炁真元就擋住了小阿莫,小道士就像撞在了一堵看不見的墻上,一邊流著眼淚往前沖,卻不能寸進。
這老道,怕是之前遇到過什么傷心事,因此有了執(zhí)念吧。想到這我也有些同情他,只不過,把這種執(zhí)念毫無顧忌的嫁接到我身上,就有些不能接受了。
但這里無論如何也是王屋洞天所在,是王燦的地盤。我不信這個老道領(lǐng)著小阿莫在這呆了十多年,王燦一點都不知道,那就只能等他來再說了。
正當(dāng)我這么想著,忽然,我看到老道士的眼里冒出一絲精光。仿佛又多了什么希望,死死的看著我背后。
我一愣,隨即轉(zhuǎn)頭看去,一個男人正站在我后面,小廟的入口,目瞪口呆的看著里面的場景。
“王兄!”老道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樣,大聲喊道:“王兄,他們是來抓小阿莫的!”
“圣人。”誰知道,王燦僅僅看了老道一眼,就仿佛這個人不存在一樣,走到我面前,恭恭敬敬的朝我鞠了一躬。
看到王燦這般表現(xiàn),老道臉上的笑意又一下子凝固住了,接著,便是控制不住的顫抖。
難道。難道是王屋洞天要對自己和小阿莫下手?王燦啊王燦,你要是真想對我下手,又何苦費這般周折……
就在這老道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對著王燦點了點頭,說道:“似乎發(fā)生了一些誤會,這個老道把我認成了什么玄德洞天的人了,你去處理一下吧。”
“玄德洞天?”王燦皺了皺眉,一臉的不愉,扭頭看了老道一眼,語氣冰冷的說:“黃竹,這是我的貴客,不是什么玄德洞天的人。”
而這個老道此時已經(jīng)聽不進去別的話了,只是一個人癱在地上,呵呵傻笑,小阿莫此時也跪在老道身邊。一臉的悲傷和憤怒,一會看看我們,一會又看看老道。
我看著眼前的場景,心里有些堵得慌,煩躁的揮了揮手,對王燦說道:“你找人處理一下這里吧,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王燦也知道我現(xiàn)在肯定有很多話想問他,點了點頭,朝后面招了招手,便有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天師修為中年人走了上來,先沖著我認真施了一禮,隨后又朝著王燦恭敬施禮,接著便朝著老道走了過去。
“怎么偏偏不跟我施禮?瞧不起人怎么地?”胖子這時候還分不清場合,嘟嘟囔囔的廢話著,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不想再看屋里的場景,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王燦看到我出來,也連忙跟了上來。
“好了,和我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吧。”走到了小廟外面,看著四周郁郁蔥蔥的樹林,我頭也沒有回,在門外負手而立,等著王燦給我一個解釋。
“圣人,是我御下無方,讓您見笑了。”王燦苦笑一聲,說道:“這老道來這里十多年了,我一直沒有多去管他,也只是給他一個安心修煉的地方庇護。因此也沒有讓他進洞天福地,只是安排在了這里。今天聽手下說禁制被觸動,有天師修為的人在這里動手,我才急忙趕了過來,沒想到是您。”
“說說這個老道。還有那個小道士。”我沒心思聽他廢話,直奔主題。
“那個老道士,是十多年前來投奔我的。”王燦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圣人,您知道劍修吧。”
看到我點了點頭,王燦接著說道:“而這個名叫阿莫的小道士,則是劍修里天賦最好的那一種,被稱作天生劍胎。”
“天生劍胎?那是什么?”我挑了挑眉,這個詞同樣也沒有在死人經(jīng)里出現(xiàn)過,我一直有些好奇。
“所謂天生劍胎。就是最適合劍修的那一種體質(zhì),從修行剛剛開始就可以凝聚劍魂,可以說,這種體質(zhì)的人簡直就是上天為了劍修而創(chuàng)造的。”王燦連忙接著解釋。
“所以,就引起了各方勢力的窺視?”我嘆了口氣。問道:“那個劍奴又是什么?”
“劍奴這件事,說來話長。”王燦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所謂劍奴,就是把擁有天生劍胎之人用秘術(shù)提煉魂魄,封堵七竅,變成靈智不同之人,這樣修行劍修之術(shù)反而會事半功倍,只不過下場同樣凄慘,劍奴已經(jīng)不是所謂的人了,被當(dāng)做劍奴的人,只是一把武器,一把可以被隨便使用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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