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妙并沒有說話，眼神有些晦澀。
    柳茹笙沒有把她的事情當(dāng)做一回事，一來她本來就是這么認(rèn)為的，二來她也覺得祁妙有些太端著，畢竟她現(xiàn)在早就大不如前，在莫?dú)w暝面前順從一些并沒有什么。
    如果還是像以前那樣高高在上，那倒顯得她有些不知好歹。
    但她不知道的是祁妙早就已經(jīng)用過這樣的方法，只是沒有直接求莫?dú)w暝留在她的身邊。
    她已經(jīng)服軟過，也示弱過，但莫?dú)w暝視而不見。
    她雖然沒有明明白白地說出口，但她知道像莫?dú)w暝這么聰明的人，早就已經(jīng)看出了她的意圖，既然他沒有什么表示，那就說明他壓根就沒有那個打算。
    她垂下頭，眼睛下面是一片陰影，又看了一眼街道下面的那兩個人，心中暗暗發(fā)狠。
    ……        沒走多久，許清嘉的腳就有些酸痛，但她一直忍著沒有說出口，還想多走走。
    莫?dú)w暝似乎看出來她表情不對勁，停了下來，“怎么了？”
    許清嘉搖了搖頭，“沒什么，我們繼續(xù)去逛逛吧。”
    莫?dú)w暝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逛的夠久了，下次再帶你出來。”
    他看出來許清嘉依依不舍，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以后還有機(jī)會，不必急于這一時。”
    他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擔(dān)憂，“只要你聽話，以后還是會帶你出來。”
    許清嘉眼神暗了暗，最后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既然他要她聽話她就一直聽話，只要她有真正能夠獲得自由的那一天。
    兩人剛上車，莫?dú)w暝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他站在車邊接了電話，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色，在那一瞬間陰沉下來，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
    許清嘉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他在那邊吩咐了幾句，隨即掛了電話，看向許清嘉，還沒有等他開口，就問：“是有什么事情要去處理嗎？”
    莫?dú)w暝一下子就沒再說話，而是打量著許清嘉的神情。
    雖然她再三壓抑，但他還是看出了她似乎有些慶幸。
    莫?dú)w暝的臉色越發(fā)難看，直接上了車，關(guān)上車門，“沒什么，回去。”
    許清嘉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很明顯看得出來似乎有些沮喪。
    莫?dú)w暝感覺有一團(tuán)氣堵在心口抒發(fā)不出來，許清嘉知不知道她的演技很差？
    即便她再三掩飾，但她那雙眼睛永遠(yuǎn)不會撒謊騙人，她的情緒全部都擺在臉上。
    許清嘉原本看著窗外面的景色，突然感覺到下巴一疼，男人直接將她的臉轉(zhuǎn)了過去，忽然俯身過來在她的嘴角狠狠地咬了一口。
    許清嘉連忙推開她，愣愣,“看著他，不知道他突然發(fā)什么瘋。
    莫?dú)w暝抵在她的唇邊，看著她茫然的模樣，心里面忽然生出一些暴虐的情緒。
    但他還是強(qiáng)行忍了下來，只在她嘴邊又親了親。
    “……你怎么了嗎？”
    許清嘉終于忍不住問他。
    莫?dú)w暝沒說話，過了一會才沙啞著聲音，說：“沒什么。”
    他松開手，繼續(xù)坐了回去。
    許清嘉看著他陰晴不定的模樣，也沒說什么，心里到底是有些猶疑，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把許清嘉安全送到家之后，莫?dú)w暝沒再繼續(xù)陪她，“公司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今天會晚些回來。”
    許清嘉點(diǎn)了點(diǎn)頭，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說：“如果太晚的話，你可以不用那么麻煩。”
    她的意思就是如果他回來的比較晚，可以直接住在外面，不回來也沒關(guān)系。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就看到男人的臉色變得不那么好看，上前一步逼近他，語調(diào)有些低沉，“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不想讓我回來？”
    許清嘉后退一步，“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擔(dān)心太晚了路上會不安全。”
    “你不用擔(dān)心這些，是不是不想我回來？”
    許清嘉搖頭，“我沒有那個意思，真的，這里是你的家，我沒什么資格讓你不回來。”
    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話，莫?dú)w暝打斷她,“這里也是你的家。”
    “不是。”
    許清嘉下意識地就反駁了他，一抬頭看到莫?dú)w暝那雙又冷了不少的眼眸，連忙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她握了握拳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害怕他又突然生氣，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去哄他。
    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莫?dú)w暝閉著眼睛，原本想壓下心里的那股怒火，知道她現(xiàn)在情緒不好，下一秒又聽到許清嘉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這段時間你一直留在這里，祁妙她不會察覺到什么嗎？
    不管怎么樣還是多抽一點(diǎn)時間陪在她的身邊吧，你們兩個也要結(jié)婚了……”        她以為這樣就能夠把他給趕走，卻沒想到莫?dú)w暝臉色忽然黑得可怕，抬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你剛才說什么？
    讓我去見她？”
    他已經(jīng)告訴過她，他跟祁妙分手了，她現(xiàn)在的意思是讓他重新跟祁妙在一起？
    她在推開他？
    許清嘉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發(fā)這么大的火，他當(dāng)初跟自己離婚要她打掉孩子，難道不就是因為祁妙，現(xiàn)在又在這里掩飾什么呢？
    “我知道你說你們兩個分手了，但有可能是這段時間你在這里的時間太長，她察覺到了什么，又或者是在怪你冷落了她“……”        她一直覺得莫?dú)w暝說他跟祁妙分手了，只是因為他們兩個吵架了，又或者是祁妙讓莫?dú)w暝不高興，所以莫?dú)w暝才到她這里來找存在感。
    既然她沒有辦法從莫?dú)w暝這里逃出去，那么她更加希望莫?dú)w暝跟祁妙的感情能夠越來越好，這樣的話，說不定有一天莫?dú)w暝就會放她走。
    她現(xiàn)在只有兩個希望，一個是祁妙能夠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另一個就是莫?dú)w暝自己能夠良心發(fā)現(xiàn)。
    盯著她的臉來回看了幾秒，莫?dú)w暝忽然冷笑了一聲，松開手，“我知道了，你是一點(diǎn)都不在意我跟她之間發(fā)生什么？”
    “我沒有資格在意。”
    “很好。”
    莫?dú)w暝壓下滿腔的怒火，分明已經(jīng)忍耐不住，但是一想到醫(yī)生那天說的那些話，也只能硬生生地忍耐下來。
    他抬起手，動作溫柔地把許清嘉把頭發(fā)別在耳后，力道雖然輕柔，但許清嘉還是能夠感覺到他身上壓抑的那幾分怒火。
    她頭也不敢抬，只死死地看著地面，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面前一陣腳步聲，莫?dú)w暝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許清嘉這才松了口氣。
    離開別墅之后，莫?dú)w暝的情緒便再也壓抑不住。
    他開著車，直接將領(lǐng)帶扯開扔在一旁。
    面前全部都是剛才許清嘉對他無比疏離、只想把他往別的女人那里推的模樣。
    她以前從來不是這樣的，會在家里等他回來算，不會過問他工作上的事情，但明顯能夠看得到她的關(guān)心，現(xiàn)在真是豪不在意了。
    他閉了閉眼睛，直接踩下油門。
    之后的幾天，莫?dú)w暝都沒有回去，但是從管家那里知道許清嘉吃得好睡得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一方面他當(dāng)然希望他過得好，但是知道他不回來，她過得比之前還好，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煩悶。
    他不在她身邊，她就這么高興？
    這兩天他一直在工作，接到祁妙的電話時，他都差點(diǎn)忘了這個人。
    “有事？”
    聽到那頭冷淡的聲音，祁妙握著手機(jī)，臉色有些發(fā)白，“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莫?dú)w暝直接要掛斷，祁妙像是察覺到那邊的動作，連忙出聲，“你難道不想知道幾年前的事情了嗎？”
    果不其然，她聽到那頭傳來低沉的聲音，似乎還帶著一絲冰冷，“繼續(xù)。”
    祁妙深吸一口氣，“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我回來之后你對我還像以前那樣，但是從來不可能開口給我一個正式的名分，你是不是恨我？”
    當(dāng)初那件事情她發(fā)誓再也不讓莫?dú)w暝知道，但是眼前的情況，他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會有之后的那些行為。
    莫?dú)w暝嗤笑了一聲，“看來你還不算太蠢。”
    祁妙沙啞著聲音說：“既然這樣，為什么不直接跟我攤牌？”
    “那樣就不好玩了。”
    “好玩？”
    祁妙臉色灰敗。
    他也許就是想看到她患得患失的痛苦模樣，對于他來說就是好玩而已。
    她應(yīng)該早就想到的。
    莫?dú)w暝是什么樣的人？
    他睚眥必較，絕對不會放過所有對不起他的人，更何況是她。
    “我們見面好好聊聊吧。”
    “你最好是有足夠的資本有讓我跟你見面的資格。”
    說完莫?dú)w暝就直接掛了電話。
    祁妙閉了閉眼睛，最后還是把地址給發(fā)了出去。
    她知道莫?dú)w暝會來的，那件事情遲早要解決。
    掛了電話。
    莫?dú)w暝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他對于祁妙早就沒有什么感情，現(xiàn)在就連厭煩都提不起心思。
    她剛回國的時候他的確是想玩玩，畢竟她當(dāng)初一走了之的時候，應(yīng)該想過之后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但最后因為出了許清嘉這樣的變故讓他開始猶豫，他原本不是一個會猶豫的人。
    ……        酒店。
    祁妙已經(jīng)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了莫?dú)w暝。
    她開門，看著門口高大挺拔的男人，淡笑一聲，“我知道你會來的。”